原愿由青衣送到了国学院大门口,然后小丫头就自己进去了,迫于四皇子的身份,也无其他学子敢同原愿有过多的交流。
原愿也不觉得孤单,左右那些人都笑话她,她也不愿同那些人有过多的联系。
自顾自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原愿故作不经意地扫过燕泽的位置,嘴角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
上课时辰一到,李少傅便准时出现在课堂,面色冷峻地开始讲解今日的内容。
原愿一边兴致缺缺地听着课一边分心注意着燕泽的反应,果不其然,只见燕泽屁股跟着了火似的在胡乱蹭着椅子,一副想抓又不敢抓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
李少傅也注意到了燕泽的小动作,当下便有些不悦地提醒道,“四皇子,勿要扰乱课堂秩序,有什么事请下课再做。”
燕泽敢怒不敢言,羞于启齿地低下了头,莫名其妙屁股痒得厉害,还挨了夫子一顿说,脸上更是阴郁了。
就在原愿默默偷着乐看戏的时候,李少傅再次当众点了她的名。
“原学子,为何你这誊抄的字迹相差如此之大?”李少傅皱着眉头看着原愿交予他的罚抄本,也难怪太子殿下会亲自交代要多注意她了,果真是滑头得很。
原愿早已做好了要被李少傅审问的准备,将自己认为天衣无缝的说辞道出,“回先生,我下学后研究了先人的字体风格,便依样画葫芦地仿写了两种,先生觉得何种风格适合我呀?”
看着小丫头一脸求解的模样,李少傅也没再揪着她的字迹一事不放,而是借机说起了她的上课状态。
“自是按着你自己的喜好来落笔,不过我希望原学子在听课的时候也能有抄书的钻研精神,莫要被其他事扰乱心神而心不在焉。”
小丫头对着四皇子那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可没有逃过他的法眼。
被先生这顿指桑骂槐的说教,原愿有些不好意思,只能乖巧地点了下头,一副听先生教诲的乖宝宝模样。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学的时辰,燕泽一遍捂着屁股一边飞快地冲出课堂,离了众人的视线,燕泽便开始抓痒。
众人不解地看着燕泽风风火火地跑出课室,只当他是吃坏了肚子急着出恭,便也三三两两地结伴出宫回府。
青衣早早便等在高血压大门口接原愿,自然没有错过燕泽捂着屁股狂奔的狼狈模样。
接过原愿手里的书袋子,牵着她的小手往东宫方向走。
感受着小祖宗的好心情,青衣好奇地问道,“心心小姐,今日可是发生了开心的事情?”
联想到四皇子的狼狈模样,青衣心中大概有了猜测,只不过,小祖宗的胆子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原愿可没有害怕的念头,现下正高兴着呢,也愿意同青衣分享自己的喜悦,“青衣,今日先生夸我啦,说我昨日的书抄得好。”
“……”小祖宗您是不是忘了昨日谁给您抄的书了?
秉持着敬业的职业道德,青衣自然不会去拆小祖宗的台,还假装不经意地提起让原愿真正开心的事情,“奴婢方才瞧着四皇子不知为何匆匆忙忙跑出来?”
原愿忍住愉悦的心情,故作随意地回了句“可能闹肚子吧。”
哼,叫大胖子找人要欺负她,还熏她笑话她,要是不欺负回来,她以后还怎么在国学院混?
绕过御花园便是前往后宫各宫殿的分岔口,燕明珠带着侍女藏在假山后面就等着原愿路过。
昨日经过燕泽的详细描述,燕明珠可以断定不远前的小丫头就是她今日要收拾的人,看了眼身旁的侍女,示意她动手。
原愿还牵着青衣的手蹦蹦跳跳地往东宫走去,突然一群胡蜂气势汹汹嗡嗡嗡地朝着她们而来。
“啊啊啊啊!青衣快跑!”原愿抓着青衣吓得慌不择路,可身后的马蜂就跟长了眼睛一样,死追着她们不放。
不到半刻钟两人就被追上了,青衣立刻将原愿紧密地护在身下,将自己的身躯暴露在马蜂视线下。
原愿颤抖着身体牢牢捂好自己的小脸,她怕极了,不敢睁开眼,也不敢去问护着自己的青衣如何了。
半刻钟后,耳边终于没有了嗡嗡嗡的声音,原愿颤着声问道,“青衣?大蜜蜂走了吗?”
青衣不知道自己被叮了几下,只知道她浑身痛,尤其是头,疼得发颤,但她不能说,小丫头已经怕得小脸都发白了。
“心心小姐不怕,那些蜂子已经走了。”
原愿看着她脸上手上几处明显的红点便知道青衣被那些大蜜蜂叮了,着急地拉着她小跑起来,声音紧张慌乱地说道,“青衣咱们快回去,你被大蜜蜂叮了,我叫燕慎之给你喊太医,你不要死!”
小丫头曾听过青霜讲过一些逸闻趣事,其中就有一则关于一农夫被大蜜蜂叮了却没有上心,结果第二日便离奇死亡的故事,这让原愿一直牢记着,如今青衣为了保护她被大蜜蜂叮了,小丫头怕极了,也自责极了。
回了东宫,小丫头见到燕淮便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抽噎着求他救青衣,“燕慎之,呜呜呜,青衣被大蜜蜂咬了,她要死了,你快救救她!”
“呜呜呜呜,都怪我,是我把青衣害死了,呜呜呜呜,燕慎之我是大坏蛋!”
小丫头刚一哭诉,小徳子便立刻去太医院请御医了,燕淮看了眼追风,后者立刻得令离开寝殿。
燕淮耐心地拍着小丫头的薄背,安静地听着她的哭诉,等她情绪不再那么激动了才出声安抚她。
“心心,不哭了,孤保证青衣会没事的,她也不会死。”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青衣忠心护主,孤自会嘉奖她,倒是你自己,可有被那蜂子叮咬?”
小丫头冒冒失失的,当下又自责得紧,又哪里顾得上自己,只顾着哭鼻子了。
燕淮只能细细地查看她软糯的双手和哭得涨红的小脸,没看到有被叮咬的痕迹,心尖悬着的石头才算勒住。
哭够了,原愿才停了声音,见燕淮还要扒拉自己的头发,连忙阻止他的动作,“燕慎之你别动我的头发,我没事,那大蜜蜂没咬到我。”
“真没有?不许骗孤。”燕淮打量着她的神色,面色冷峻地说道,语气里难掩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