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愿一觉睡到用晚膳,小丫头从床榻爬起来的时候还是迷糊的,只是下意识地要找青衣。
“青衣,我醒了。”原愿揉了揉半睁开的双眼,下了床榻。
青衣闻声而来,把水盆放到一边,先给小丫头整理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原愿虽然心大,但还是惦记着青衣的伤势,拉住青衣的手看她手上的睁眼大小的伤口,轻轻吹了吹问道,“青衣,你是不是还很痛啊?”
青衣边轻柔地给小丫头擦脸边温声回道,“心心小姐别担心,奴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殿下已经在膳厅等您了,奴婢带您过去。”
“好哦,我爷爷回去了吗?”原愿牵着青衣迈着小脚步朝着膳厅去,想着好吃的之余还不忘关心自己的爷爷。
“国公爷已经出宫回府了,过几日就是端午了,到时候您就能在宫宴上见到国公爷了。”青衣说完便也到了膳厅,轻柔地将小丫头放到燕淮身旁的座椅上,然后恭敬地退到一旁。
燕淮看着身旁乖乖坐等投喂的小丫头,伸手先给她盛了半碗汤,“先喝点汤,不许耍赖,不然孤就让人撤下去一道荤菜。”
原愿气鼓鼓地接过汤碗,心不甘情不愿地喝了一大口。
可恶!这仇她先记下了!等以后燕慎之老了,她也要这样欺负他!
看着她听话地喝了汤,燕淮也没再拘着她用膳,时不时地给她夹块肉或是夹根青菜的。
原愿虽然对青菜极其痛恨,可比起青菜燕慎之她更惹不起,除了默默忍受也别无他法。
用完晚膳后,燕淮并没有如往常般去书房读书,反而是陪着原愿回了寝殿。
见他在旁边的椅子坐下,原愿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道,“燕慎之,你不用去读书吗?”明明之前吃完饭就去书房了,今天居然跑她房间来了,怪怪的。
燕淮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杯果茶,轻抿一口后才缓缓说道,“心心,在国学院上学开心吗?”
“不开心,先生说的我听不懂,也没人陪我玩,每天还要那么早起床,我都睡不饱!”原愿幽怨地说道,然后带着不知名的期许直勾勾地盯着他,就差把“我不想去上学”六个字写在脸上了。
燕淮像是接收到她不想去上学的信号,居然同意了她不再去国学院上学的要求,原愿甚至都顾不上自己手里的小人书了,直奔燕淮面前,双眼发亮地看着他。
“燕慎之,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吧!”
燕淮将人拉到身边坐下,拿过她手里的果脯,替她擦拭去糖屑,“嗯,不骗你,过几日便是端午了,给你放几日假,记得去母后宫里裁衣。”
说到端午,原愿就开始馋各种口味的粽子,当然最爱的还是肉粽!
想起去年自己是在国公府里过的端午节,一堆好吃的不说,最要紧的是青姑姑还带着她去逛夜市看花灯呢,这今年在宫里过,多无聊啊!
小丫头小脑袋瓜子快速转起来,得有燕慎之同意她才能出去,哎,好烦哦,该怎么做才能糊弄住燕慎之啊?
看着小丫头在听说给她放假后从开心的神色转换到皱着小脸,然后又有些仇视地看向他。
嗯?这是什么眼神?
原愿小脑瓜子转得很快,随即便可怜巴巴地叫他,“燕慎之…”
“……”就知道她准没好事!
见燕淮无动于衷,原愿当下就对自己下了狠手,想着掐一把自己的大腿用点苦肉计让燕慎之就范。
于是,用力拧了一把,咦?怎么不痛的?难道是她最近吃太多了?胖了!呸呸呸!她才不胖!她是全燕京最可爱的小孩子!
燕淮再次见证小丫头京剧变脸式的小表情,好心地提醒道,“心心,你掐的是孤的腿。”
原愿:O.O?
“呵呵呵呵,哎哟我不是故意的,燕慎之我就是想和你说,端午我们出宫去逛夜市好不好?”掐错了人,原愿不能再用苦肉计了,于是立刻转换战术,企图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让燕淮心软。
“宫里也热闹。”往年的端午宫宴,吃喝都是御厨们精心制作,还有各式歌舞层出不穷,虽然他对这些无意,但原心心不就好这口?
“不要!燕慎之我想去逛夜市看花灯!我不管!我就要去!你不带我去,那我和追风青衣小徳子一起去,保证不打扰你!好不好嘛?”原愿软硬兼施,就是要他答应。
燕淮头疼地听着小丫头从一开始的胡搅蛮缠到最后直接把他区分开,一丝不悦的感觉席卷心尖,也不知是不想被原愿闹腾还是不想被她孤立,竟答应了。
“哇!燕慎之你最好啦!”得偿所愿,原愿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他一句,然后过河拆桥般回到自己的小软榻上继续看小人书吃果脯。
“……”很好,很棒,原心心果然好得很,有求于他就各种撒娇打滚,得手了就对他弃之如敝履。
“燕慎之你怎么还不去读书啊?我想去洗澡然后让青衣给我讲故事了。”原愿就差在脑门上把“你快点走吧”五个字挂出来了。
燕淮本想同她说说关于端午宫宴之事,如今被小丫头这般不待见,那他也不欲再多说,吩咐青衣照看好她,大步回了书房。
原愿由着青衣给自己洗完澡擦干头发后,就开始躺在床榻上,让青衣接着给自己讲民间传闻。
“传说海中有一种很神奇的生物,她们的躯壳是蚌,蚌中会长出大大小小的珍珠。”
“有一日,蚌女偷偷上岸,结果对在岸边洗渔网的男子一见钟情,在蚌女的蓄意接近下,两人很快便互许终生,蚌女隐藏身份嫁给了男子。”
“哇!那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然后生了一个像我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原愿激动地发表着自己的猜测。
青衣摇了摇头,替她梳理了下头发接着说道,“并没有,男子是捕鱼的,自从和蚌女成亲后男子整日在家不干活,蚌女只能自己产珍珠,可珍珠是有生长期的,蚌女没有办法,只能用自己的血去喂养珍珠,最后生生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