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消灭一切痕迹啊!”萧霁淡淡地开口,然后干脆利落的将马车毁坏。
“倒也不用毁的这么彻底吧,”萧振恒看自家儿子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马车弄的四分五裂,下意识的开口。
“这样才足够有迷惑性啊,”聂远衡压根懒得给萧振恒一个眼神,又踹了两脚马车,才满意的拍了拍手。
“时间差不多了,”程水瑶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大致估算出现在的时辰,严肃的看向萧霁,“再不走就赶不上去了。”
“嗯,”萧霁点头,然后握住程水瑶的手。
“现在又是要干嘛?”萧振恒看着格外默契的两个人,突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
“运轻功,跟我们走,”萧霁回头看了眼萧振恒,然后直接拉着程水瑶离开。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了再走!”萧振恒见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儿子不过瞬息就没了踪影,连忙一边喊着一边追上去。
萧霁的轻功比萧振恒厉害,所以萧振恒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勉强能够跟上萧霁的步伐,等到达他们要去的地方时,整个人累的都快虚脱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练的轻功?”萧振恒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儿子,“分明上次还没有什么快”
在他的印象里,萧霁的轻功虽然厉害,但也没厉害到这个份上啊!
“你好意思说,”萧霁翻了个白眼,“上一次你看见我展示轻功的时候,我才十岁,这都多少年了?”
这……
话音落下,气氛瞬间尴尬起来。
萧振恒秉持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假装丝毫没有受到萧霁的影响,开始自顾自的环视着周围。
“别找了,他们又不听你的,”萧霁慢悠悠地开口,随意地抬手比了个手势。
墨书和墨棋瞬间出现,恭恭敬敬的半跪在萧霁身后,等着听他的吩咐。
“好歹也是我曾经训练过的人,怎么就不听我的了?”萧振恒对此有些不满,一脸鄙夷地看着墨棋和墨书,“你们两个真是好样的!”
“多谢老将军夸奖,”墨书权当听不出他话里的反意,面无表情的拱手。
真不愧是这小子的手下,跟这小孩子的脾气一模一样!
萧振恒气急,气愤地别开视线,不想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
“不可对我爹屋里,”萧霁开口训斥了一声,只是那声音里边多少包含了一些幸灾乐祸。
“差不多行啦,”程水瑶见这两个孩子气的人又要开始吵,连忙打了圆场,“赶紧想法子吧。”
如今多了一个萧振恒,之前的法子肯定行不通了,京城的人对萧振恒这张脸都很很熟悉,不管是哪一阵营的人,都能轻易地将他认出来。
“故技重施就行,”萧霁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上下打量了萧振恒一眼,冲他扬起一个略带深意的笑容。
完了,他上了贼船了。
萧振恒默默的心疼了自己两秒,然后就被自家的儿子拉去改头换面。
没过多久,一个身材臃肿的老头就出现在了大家面前。
萧振恒脸色铁青,显然是对自己的形象非常不满意。
“怎么样?”萧霁的表情与萧振恒截然不同,虽然勉强保持了一副冷淡的样子,但是上扬的嘴角都已经快压不住了。
程水瑶微微一笑,然后默默的离开了自己的视线,并不想对这件事情发表什么意见。
一边是自家相公,一边是自家相公的爹,她可是一个都惹不起,干脆就保持中立。
墨书和墨棋更是没有开头的打算,眼观鼻鼻观心,维持着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
“我都说了,这样不行!”萧振恒好像是找到了什么依据一样,急忙转身看向萧霁,“我不管,你得给我换一身俊朗一点的打扮。”
“不会,”萧霁直接摊手,表情里边还带了一丝无辜。
靠!
萧振恒在心里骂娘,恨不得给这小子一拳。
“时间紧迫,我们快走吧!”程水瑶真的是看不下去了,急忙撵着大家出发。
在她的好说歹说之下,这爷俩总算是有好相处了一会儿,开始朝着京城的方向出发。
他们现在扮演的身份是富商一家子,萧霁把自己打扮得格外俊朗,一路上引得许多姑娘侧目。
“你不管管他?”萧振恒看着程水瑶,眼里满是期许。
“管,”程水瑶点头,冲聂远衡嘿嘿一笑,然后直接把他拽进马车里,逼墨书给他改掉伪装。
“不用这样吧,”萧霁有些委屈,但也不敢反驳程水瑶,此时拘谨地坐着,活像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萧大公子,你能不能正常一点?”程水瑶被他这表情气笑了,晃了晃脑袋,觉得自己的世界只剩下了无语二字。
“我哪里不正常了?”萧霁揣着明白装糊涂,演的还真有几分像。
“萧大将军,算我求你了,你拿出一点你将军的样子好不好?”程水瑶在心里抓狂,但偏偏又不好把这份心情显露在脸上,憋的脸都红了。
这……
当然是可以了。
萧霁深谙过犹不及和及时止损的道理,瞬间严肃起来。
墨书看着自家主子这熟练的变脸技术,默默的收回了手。
“这里没你事了,你先下去吧,”恢复了正常的萧霁面无表情地开口,语气里不掺杂一丝感情。
但这副神情却让程水瑶和墨书双双松了一口气,墨书见主子恢复了章程,急忙抽身离开,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之后有什么打算?”程水瑶转头看着萧霁,开始讨论正事。
“丞相身边有我安插的眼线,应该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到他的消息了,”萧霁微微抚摸着自己手上的扳指,抬起眼睛看向程水瑶,“我们费这么大的力气,不过就是为了躲避丞相的追查,如果丞相放弃追踪,我们就可以快一些的赶路了。”
“他肯定不会放弃啊!”程水瑶闻声直接摇头,对萧霁所说的并不认可。
丞相这个人心思格外缜密,不可能放弃追踪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