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京城还有别的不知名的势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这可不妙啊。
萧霁摸了摸下巴,眼神逐渐幽深。
另一边,程水瑶送走了好几波人,总算消停下来,毫无形象地瘫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小云站在一边,看着程水瑶欲言又止,做了好半天思想斗争,才笑着开口,“夫人,你要不要换身衣裳?”
程水瑶穿着这身衣裳来回的走动了一天,衣角都脏了,此时她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躺在床上,着实有些不干净。
“换什么……”程水瑶没当回事,刚想换个姿势躺着,就猛然瞥见自己染脏的衣角,默默地把后半句话收了回来,从善如流地点头,“确实该换一下。”
“那我去叫人打水,”小云点头,迈步离开此处。
程水瑶眼见着那门关了,旋即又躺了下去,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衣袖。
她快累瘫了,现在只想休息。
过了一会儿,小云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靠在窗边看书的程水瑶,心里莫名有些欣慰。
程水瑶有些心虚的瞟了小云一眼,看见后者没有什么反应,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幸亏她听觉灵敏,不然少不了被小云念叨。
丢下书,程水瑶迈步进入浴桶之中,感受着周身的暖意,舒服地闭上眼睛。
小云低头收拾衣服,抱着脏衣服离开这里的时候,不经意间瞟到了床上那本书。
军事策论四个大字明晃晃地摆在封面上,她想不注意都难。
这……
小云哭笑不得地回头望了眼程水瑶,伸手将那书翻了一面,重新迈步离开这里。
程水瑶对此浑然不知,慢悠悠地泡着,直到小云进来提醒她,才缓缓起身。
换上一身轻便一点的常服,程水瑶感觉浑身舒畅,神清气爽地坐在桌子前面。
“夫人想要个什么样的妆容?”小云看着眼前的胭脂水粉,浅笑着开口。
“不必了,”程水瑶果断摆手,厌恶地将那些东西推到一边,“老这么带妆,太闷得慌了,横竖等会儿就没事了,不必那么费劲,你随便帮我盘个发就好。”
“好,”小云点头,收好那些胭脂水粉,开始为程水瑶盘发。
萧霁推门进来时刚好瞧见程水瑶歪头与小云说话,不知说到了什么令人欣喜的事情,程水瑶眉眼含笑,瞧起来格外温柔。
门打开的声响惊扰了二人,程水瑶偏头看去,眼睛瞬间亮了一下。
“今日累了吧?”萧霁上前揉了揉程水瑶的头,冲小云示意,让她先出去。
小云具有眼力见,几乎是瞬间迈步,还极为细心地关好了门。
“你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吗?”程水瑶靠在萧霁怀里,慢悠悠地开口。
萧霁平常很少避开小云,今日专门让她出去,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你抓到的那两个人,我已经审完了,”萧霁没卖什么关子,直接开口道,“但是他们应该只是被当枪使了,并不知道真正的背后凶手。”
“你的意思是……这两个人是有人刻意往我们府里塞的?”程水瑶坐直身子,心里有些发凉。
这种事情最忌讳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这样会弄得他们很被动。
“嗯,”萧霁点头,直接开口,“而且这背后之人应该有意要嫁祸给丞相,给他们二人传达的都是有误的消息。”
“那岂不是说明这京城里还有第三股势力?”程水瑶猛地瞪大眼睛,心里隐隐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已经跟原文的内容完全没有半点相符合之处了,她如今在探索一种新的情节发展方向,这让她有点难办。
“就目前来看,应该是。”萧霁浅浅皱眉,语气倒不算沉重。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更何况那人既然迟迟不露身,便肯定是在顾忌些什么,他若是因此乱了阵脚,恐怕反而会给那人可乘之机。
“那两个人你是怎么处置的?”程水瑶眯眼,叹息一声开口。
既然是被当枪使了,那肯定不是大恶之人,想来应该是有什么难处。
“先关几天,看看那人是什么反应再说。”萧霁摇头,心里有些无奈。
他何尝看不出来这两个人是被迫无奈,但是为了不给背后之人可乘之机,他现在不能将两个人放了。
“也是。”程水瑶点头,对萧霁的做法并不意外。
这起码比原著里宁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人的萧霁强多了。
微微敛神,程水瑶靠在萧霁怀里,感觉自己的脑仁都在疼。
另一边,靖远寺,谢吟和萧振恒互相搀扶,虔诚地步步攀登着。
靖远寺是一个历史很悠久的古寺,传闻说这里的大师玄慧看手相很灵,谢吟今日来此,也只是想知道很久远的一件事情。
“累不累,要不要我背你一下?”萧振恒伸手拭去谢吟额头上的汗,颇为关切地开口。
“不用,还有一会儿就到了。”谢吟气喘吁吁的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寺庙,咬着牙接着爬。
好不容易爬到寺庙,谢吟总算舒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迈步往里走。
今天大年初一,来这里的人很多。
周围熙熙攘攘,全是些心怀希望的人们。
不远处的百年银杏树上挂满了红绸,上面用墨笔书写着不同的愿望,正在迎风飘扬。
“我们要不要也去写一个?”萧振恒来了兴致,兴致勃勃地拉着谢吟,想要过去。
“这个等会再说吧。”谢吟扫了一眼,但是心思并不在这里,随手招了一个小沙弥,询问玄慧大师所在之处。
“往前直走,右手边第二个房间就是,不过夫人可能需要稍后片刻,此时大师在接待一位重要的客人。”
小沙弥双手合十,语气里带着恭敬。
“多谢。”谢吟行了一礼,拉着萧振恒快步走去。
按照小沙弥的指示走到门口,谢吟正欲推门,突然发现门被从内推开。
“真巧啊!”丞相夫人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看着近在迟迟的谢吟,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巧。”谢吟懒得与她多说,直接进了屋子,将她挡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