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然离开不久,墨棋就回来了,恭恭敬敬的呈上了一份资料。
“江家资料有这么多吗?”程水瑶看了一眼足有一掌厚的资料,眼角抽了一下。
江家是江南首富,资料多一些是正常的,但是这么多就有些不合常理了吧?
“江家的故事有些复杂,夫人还是先过目吧,”墨棋将那一叠资料往前推了一下,一脸认真地开口说道。
程水瑶闻言点头,掀开那资料看了一眼,越看越心惊。
怪不得江家资料多呢,原来江家的祖先不简单呀。
程水瑶毫不敢大意,认真的看着。
江家的祖先是霸占一方的土匪,后来因为遇险才下来避难,最开始靠蛮抢掠夺了几家商铺,后来慢慢的进入了商业领域。
当时的家族族长江显有一些经商头脑,将江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渐渐的也就没有人再知道江家的往事了,若非刻意查探,恐怕还真不知道他家原来是干的那种勾当。
但是江家祖先是干什么的于她而言不重要,反正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她现在要解决的是江清青的问题。
将资料快速的掠过几页,程水瑶则目光停留在江家上一代和这一代的资料上,看的很认真。
上一任的江家族长只生了两个女儿,一个是江清青,一个是她娘江燕燕,所以江家的嫡系血脉算得上是后继无人了。
那么如今掌管江家的是……江柏俞。
程水瑶的手指停留在这个名字上,皱着眉头接着往下看。
但是后面的资料已经不重要了,都是些商业上的事情,她也不太懂。
程水瑶粗略地看完,重新将页码翻回江清青这页。
上面对她的记载倒不是很多,只是提了一嘴她嫁入了皇家,后续就没有记录了。
“这么说来,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程水瑶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将手里的资料合上
若是旁人,她真不愿意趟这趟浑水,可偏偏涉及到的是她自己的亲姨娘,她不能坐视不理。
江清青与江燕燕的关系极好,将江清青从那个祸害中救出来恐怕也江燕燕的遗愿。
虽然并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娘亲”,但是程水瑶还是想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那么……就应该思考对策了。
程水瑶轻轻叩了叩桌子,眼里多了几分犹豫。
另一边,朱蔚怡宫里,朱蔚怡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随便带了几个下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皇宫。
外面的空气好像都比宫里的新鲜了几分。
朱蔚怡有些贪婪的深吸了几口气,感觉浑身舒畅。
她入宫这么多年,出宫的次数屈指可数,都已经快忘了皇宫外面的世界长什么样了。
“娘娘,正事要紧,”随行的宫女提醒了一声,眼里多了几分不认可。
朱蔚怡出宫是要解决朱蔚瑕的事情的,不能在其他方面耽搁太多,不然被皇上知道了,可能要怪罪于她们的。
“本宫知道了,”朱蔚怡闻声瞬间就变了脸色,没好气地撇了一眼那个宫女,招呼下人把马车驶向朱蔚瑕那里。
朱蔚瑕早在朱蔚怡打算出宫的时候就知道了她要出宫的消息,提前就做足了准备,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朱蔚怡坐的马车缓缓停下,有眼力见的下人早早地就把手递了过去,扶着朱蔚怡下来。
“见过姐姐,”朱蔚瑕莹莹行礼,脸上带着笑容。
“妹妹这么早就在外面等着了?”朱蔚怡也没有把场面闹得很难看,笑着说了一句,就拉着她一同往里面走。
在往屋子走的过程中,朱蔚怡压低了声音开口,“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姐姐放心,我已经把一些过错都推了出去,保证皇上怎么查都查不出端倪,”朱蔚瑕心有成竹的笑了一下,对此毫不担心。
之前被查出来是她没有做准备,如今她留了一个心眼儿,旁人再想查出来就难了。
“你可不准有丝毫纰漏,不然我也得跟着你受罚,”朱蔚怡又警告了一句,才迈过那个门槛,端端正正的坐到位置上去。
“快来给姐姐上茶,”朱蔚瑕瞟了一眼一旁的丫鬟,似乎是在责怪她们动作慢。
丫鬟连连点头,飞速的捧上一碗茶来,水温把控的相当好。
朱蔚怡满意的端起那茶吹了吹,轻喝了一口,不紧不慢地放下了杯子,开始名义上的检查。
她带来的那群下人在几个屋子里来回走了一趟,最终成功地搜出了几个账本。
不过那账本上却不是朱蔚瑕的名字。
朱蔚怡对这个结果毫无意外,淡淡地扫了一眼,就让人将人捉回了皇宫。
“姐姐回头可以再来玩玩,”朱蔚瑕在朱蔚怡走的时候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说些什么。
朱蔚怡权当听不懂她的意思,慢悠悠地上了马车,重新回到皇宫。
迈进皇宫那道门的时候,朱蔚怡的心情有些郁闷。
但是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的。
朱蔚怡清了清嗓子,重新恢复成平时的样子,快速折回自己的宫殿换了身衣裳,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皇帝那里。
但是皇上现在没空,因为他正在忙着跟颂赞律业……对弈。
“颂赞王棋艺如此精湛,叫朕佩服得很啊!”
皇帝素来对这方面没什么好胜心,见自己破不开对方的棋路便也就没了接着下下去的心思,随手将自己手里的棋子往外一扔。
“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所以专门请人教了我一段时间,”颂赞律业也没有接着下的意思,将手里的棋子静静地的放回棋盒,抬头看向皇帝。
皇帝见他这副表情,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表情严肃了不少。
“我妹妹遇刺的事情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妥帖的结果,这就是你们中原的待客之道?”
颂赞律业开口就变了态度,显然对中原的办事效率很不满意。
颂赞琦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但那不代表他们就不追究了。
“颂赞王不必这么心急,”皇帝早就猜清楚了他的来意,对他这个反应并不意外,态度还算温和的开口,“这件事情牵连甚广,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