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是因为有人毒害公主,大家都议论纷纷,义愤填膺的痛骂那个对公主下毒的人。
也有人想到,前几天大摇大摆来了栖霞界的江榆和段坤景两人,这几天却没看见两人出来视察。
“该不会是那些钦差大人下的毒吧?”有人出声质疑。
“胡说什么?那哪是钦差大人啊?那里面可是有二皇子在的,你们没见过二皇子吗?”
“二皇子?那日骑马的少年郎居然是二皇子?难怪这么英俊潇洒!”有女子回忆着那一幕,脸上带上了些羞涩的神情。
立马就有男人反驳:“哼!别在这发花痴了,二皇子都给公主下毒了,能是什么好人?”
闻言,一众女子的神情平静下来,有人怀疑的出声:“说不定根本就是你们想错了,二皇子是公主的亲哥哥,怎么会给公主下毒呢?”
“都说皇室之人是没有心的,你怎么知道他就不会给亲妹妹下毒呢?”
此话一出,许多人都沉默了下来,一边愤慨着,一边叹息着。
“要我看,这公告根本就是唬人的,说不定就是公主想要那个位置,自己动手把二皇子关起来了,又怕失了民心才搞得这么一出。”一众沉默中,有一个下巴长了痦子的男人发声。
这番话说出来,那个说话的男子,立马就感受到了群众们不善的目光,自己的周围的人都自觉离他远了些,形成了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圆。
有脾气不好的壮汉伸出粗壮的手,狠狠推了他一把:“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
有人开了头,身边的人也纷纷开头:“就是!说得好像你没受过公主恩惠似的,红薯白吃的?放屁都给放光了?”
“小爷我当时领着一班人往公主府门口泼粪的时候,都没说过这么不要脸的话。”一个穿着稍微光鲜的男人,拿着扇子,边扇边说话。
听到这话,许多人都看了他一眼,但都没说什么,当时给公主府泼粪,他们多多少少都有参与,还好公主人好,不计较这事儿,只是罚他们每天捡垃圾而已。
但是眼前这个男人就不一样了,居然说公主心机深沉,想害二皇子还要好看的说辞。
“真是好笑!咱们公主做事,什么时候需要咱们的认同了?”
“我们公主才不是这样的人,之前想捡垃圾不就带着自己的干弟妹出来捡了?哪里跟我们解释了?”
“就是!后来多了垃圾桶和环卫队,我们才知道是在干什么呢!”
“对嘛!公主干什么不都是为了我们吗?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公主让人把城里地面挖这么多坑干什么。”
见众人七嘴八舌的指责他,说着说着,话题还说偏了,那痦子男就一脸莫名,不服的争辩:“你们都是被三公主洗脑了!她才不是什么好人呢!京城里的人都知道她的名号!”
闻言,立马就有机敏的百姓,发现了他言语中的不对之处:“你是京城的人?外地来的人,这会儿不都在城东挖地道吗?你怎么在这?”
于是,立马就有人动作迅速的反扣住痦子男的手臂:“你就是这公告上说的可疑之人吧!”
“我就说呢!咱们栖霞界怎么还出了个白眼狼了,原来是外地来的间谍!”有一个穿着环卫工衣服的大娘气愤的指着他。
痦子男一脸震惊,没搞懂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他不就说了两句话吗?怎么就被这帮贱民抓住了?还口口声声说他是间谍,这是哪来的证据啊?
见状,立马就有人小跑着喊前面还没走远的府兵:“官爷!官爷留步!”
有耳尖的府兵听见声音,干净利落的转身,将手中的长矛立在地面,一脸严肃的看向那人:“何事呼唤?”
“官爷!我们抓着间谍了!那人是从京城来的,铁间谍!”有大娘拍着大腿激动的喊着。
带头的府兵小队长面露疑惑之色:“这么快?”
虽然疑惑,但这段时间被江梧桐教训出来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乖乖的走了过去。
看见那个被一个壮汉就压的动弹不得的痦子男,府兵嗤笑了一声:“你就是间谍?”
那个痦子男剧烈挣扎着,试图逃脱:“官爷!小人不是什么间谍,这帮人污蔑小人!”
“小人?”府兵一听见这个自称,皱着的眉一下就舒展开了,“带走!铁间谍!”
这间谍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来之前也不调查调查,栖霞界这帮刁民,被公主娇纵的根本不会自称小人,平时跟他们府兵都当兄弟处,哪有这么敬畏。
把手里的痦子男交接给府兵们,壮汉龇着大牙,高兴的挥挥手:“官爷好走,替我们跟公主问好啊!”
闻言,其中一个府兵腾出一只手来挥了挥,表示收到。
……
府衙内,那个痦子男绝望的被押靠在墙角,主簿就坐在他前面翻着一本什么,一边翻还一边碎碎念:“你说你们做个户口登记都不会,按住址街道登记不会吗?实在不行按姓氏也行啊!这么乱要我怎么找得到嘛?”
“哎呀!咱第一次弄这个没经验嘛!下次一定不会了。”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府兵,冲主簿撒娇般的说。
主簿用手沾了沾口水,继续翻着页:“还下次,按现在这情况,咱们下次户口登记要么就是全国。要么呢!就是统计咱们栖霞界下地府的人有多少。
那小少年不甚在意的挥挥手:“不会的,咱们公主英明神武,下次全国的户口登记,我已经做好准备啦!”
而此时,他们口中英明神武,什么都厉害的了不得的江梧桐,正无力的靠在太妃椅上处理着公务:“不行!咱们栖霞界的百姓绝不能被牵扯进战争里来,他们都是无辜的,必须保他们安全。”
“可是其它方法都太明显了,会被京城那边发现的。”关直满脸担忧,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
“咳咳……咳咳……”江梧桐正想说话,又剧烈咳嗽起来,一边抚着胸口,又感受到腰肢酸软,咳完之后,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
如果现在这个屋子里,有一个想要刺杀江梧桐的人,那此时的江梧桐一定一点防御之力都没有。
她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人,依次是关直,刘知府,秋香,都是她可以信任的人,几个人皆用心疼担忧的目光看着她。
江梧桐勉强扯出一个笑来,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听说……星汉界和栖霞界的交界处,出现了一伙山贼,个个都是好身手,咱们去剿个匪如何?”
闻言,关直有些疑惑:“山贼?属下怎么不知道此事?”
“你最近忙着练兵,这些都是刘大人告诉我的。”江梧桐抬了抬下巴指向刘知府。
关直有些不爽的看向刘知府,而刘知府却只是冲他露出一个谦虚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关直更不爽了,双手抱着剑气道:“公主,属下的职责还是在保护您,练兵这事儿,咱们还是找个府兵头头吧!”
江梧桐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你之前,不是对我给你的练兵方法很感兴趣吗?怎么不想接着试了?”
“属下练了这几天,成果十分显著,属下已经满足了,以后还是决定多安排些职位来带队,属下只要管着这些领导者就行。”关直扬起下巴,脸上又出现了少年才有的倨傲表情。
看着他的表情,江梧桐失笑,随即沉下脸,认真说道:“关直,不要这么孩子气,以后记得要成熟些,不然,我怎么放心把秋香交给你?”
此话一出,秋香和关直都红了脸,秋香更是瞪了关直一眼:“公主您说什么呢?奴婢才不要嫁给这个讨厌鬼!”
关直一脸不服气的欲言又止。
刘知府在一旁默默吃瓜。
江梧桐笑了笑,抬手按住秋香的手臂:“我也没说要把你嫁给他呀!到时候我病的狠了,这一大家子要你来照顾,不就得让他保护你,照顾你了吗?”
见是自己误会,秋香的脸更红了,撇过脸去,小声嘟囔着:“才不要他照顾……”
关直想说的话也哽在了喉咙里,终于低下了头,闷闷地说:“公主,咱们还是说正事吧!那窝山贼是来自哪里的?”
刘知府及时搭腔:“这窝山贼跟栖霞界和星汉界都没关系,应该是跟星汉界接壤的月盈界来的。那里的人都是身强力壮,身上都有些功夫在。
月盈界受灾严重,那里的灾民们南下之后路,也都是星汉界灾民们走过一遍的。
因此走到星汉界就坚持不住了,这时恰逢星汉界灾民被遣返,他们便在途中使了些法子,制造了一场塌方事故。”
听到这里,江梧桐也有些惊讶,她挑了挑眉:“那场事故不是已经查出来是江榆干的吗?”
关直也有些诧异,学着江梧桐的样子挑了挑眉:“我亲自查的。”
刘知府不疾不徐的继续说道:“此事确实跟江榆有关系,关大人查的也无误,这场塌方事件,没有江榆在其中动手,也是做不下来的。
但是此事办成后,公主放出了可以换红薯的消息,江榆就抛弃了这帮灾民,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他们压根不知道红薯一事,只以为江榆是来帮他们抢夺星汉界灾民手中的粮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