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解药。”刘知府话还没说完,江梧桐就冷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话一出,刘知府有一瞬间的怔愣:“没有解药?”
江梧桐继续说道:“下毒之人是我的亲哥哥,江榆,给他这毒药的人,是我的父皇——江元树”
这些也是江梧桐听了审问结果才知道的,江榆还十分嚣张的让人把这话告诉她,让她知道是谁想杀她,是谁不想让她活。
当然,江梧桐并不在乎这些,她的重点在于,梦里老头所说的一年之期,真的应验了。
她会这么快毒性发作,也是那个木枕留下的神力,在及时提醒她。
江榆大概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就发现被下毒一事,所以根本就没想过要防备,才能一下子被关直逮住。
……
听到江梧桐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刘知府腿一软,但看着江梧桐冷漠的眼神,他又镇静了下来。
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公主不一样,公主贤明,对栖霞界的治理也很得人心,古人又云:得人心者得天下。
公主是能得天下之人,他也是愿意追随公主多于愿意追随当今皇上的。
所以,在他心里,在这种情况下,当今皇上已经不是什么君主,而是自家阵营的敌对面。
而现在,敌对面给自家领者下了毒,已经毫不避讳的对自家阵营发动了攻击,他一边愤怒着,一边摩拳擦掌的想要为江梧桐做些什么。
江梧桐不知道刘知府的内心活动这么丰富,只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万千,她挑了挑眉:“刘大人,你怎么看?”
“公主,您绝对不能死。不管解药在哪里,微臣都希望能帮您拿到,哪怕是在皇上手里,微臣也要找他要来!”刘知府的表情不再变化万千,那张布满风霜的老脸上,充满了难得一见的坚定。
看着刘知府这样的表情,江梧桐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起来:“现在把城中封锁了,百姓们可有怨言?”
“现在天气逐渐严寒,百姓们基本都闭门不出,城内也是只进不出,除了一些商人,倒是没什么怨言。”
闻言,江梧桐点了点头,忽然又皱着眉头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一旁的秋香飞快的给她倒了一杯水,又给她顺了顺背。
刘知府也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似乎是怕她就这样一下子撅过去了。
咳嗽了好一会儿,江梧桐眉间的忧愁更重了些:“那便好,我的时间不多,现在把江榆和段坤景两人关了起来,要是被江元树知道,免不了给我们一个叛乱的罪名。”
闻言,刘知府的眉间也染上一抹担忧的神色,他没想到,原本已经走上正轨的生活,会这样忽然被打破。
现在公主手里没有兵,哪怕是现在开始招兵买马,那样用一年组建起来的军队,也远不如训练有素的御林军。
更何况,他们总没办法把江榆两人关上一整年,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他们手里没有可用的兵,也没有足够的防御力量,就只剩下一个死亡的命运。
“不必担忧……咳咳……”江梧桐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虽然做完梦之后症状缓解了许多,却总还是止不住的咳嗽,咳的肺都疼。
刘知府没有听进去她的劝告,还是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江梧桐又接着说:“若真的事发,我便把事情都担下来,给你们准备逃跑的后路,拿上些粮食和卖翡翠得的银子,远走高飞便罢。”
闻言,别说刘知府,站在一旁的秋香都绷不住的哭嚎起来:“公主!不要这样啊!明明是那方先动手害人,凭什么让公主您担这个后果?”
“公主!您不要这样说,臣一定竭尽全力保您周全,大不了咱们夺了解药一起跑,去别的地方养精蓄锐,日后再杀回来!”刘知府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只是男子汉的坚强,让它怎么也落不下来。
江梧桐听着这二人的离谱发言,有些想笑,但是一笑就要咳嗽,咳起来牵扯着全身的肌肉,最后咳的腰酸背痛的,难受极了。
……
就在江梧桐被这反反复复的咳嗽,疯狂折磨时,府衙的公告也贴了出来。
大致意思是,公主近日被歹人所害,城中已经封锁,就是为了查出谋害公主的歹人,希望大家可以踊跃举报附近的可疑之人。
这个公告一出,百姓们再次议论纷纷,他们只听说公主近日身体不好,城中封锁也只以为是近日有人偷红薯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