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亦静一边爬山,一边环视着四周。这里的植被很是茂盛,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各种绿色的植物,韩亦静看了看,她是什么树也不认识,只能看出它们是否茂盛、叶子也不一样。这里的确很幽静,平时来的人比较稀少,可是能把尸体运到深山里,而不引起人们注意的恐怕还是不太简单吧。
这时的宋希晨,背影坚挺,高高的个子,标准的大长腿,模样周正,重新审视下来,这个宋警官果然还是有点可人的模样。
宋希晨侧目看了一下,也半开玩笑地说:“没想到韩律师这么快就对我想入非非了?我是从来都不介意做你的男朋友的。”
韩律师白了他一眼,收起了自己流口水的样子,严肃地说:“这里是案发现场,请你注意自己的言辞。”
宋希晨一撇嘴说:“我不是想缓和一下气氛,给你减轻一下心理压力吗?”说完后见韩亦静不领情又低低嘟囔了一句:“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对我流口水了。”
韩亦静假装没有听见他说的话。
这是他们都停下了,在一个深潭的边上。
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了,因为周围都拉满了警戒线。
宋希晨也说:“这里就是案发现场,尸体就是在这里发现的,而且是在水潭的中间。所以报案人是下水后才发现的尸体,而不是在岸边。”
帮助警察从罪犯的作案手法中推断出罪犯的性格、动机,甚至是年龄、体貌特征、经济状况等,这种方法就是心理画像。
而韩亦静现在要做的就是这件事,给罪犯做心理画像。
这个深水潭出现在这深山中,潭水清澈,幽静,本来像一枚绿宝石一般镶嵌在这乌蒙山的胸口。可这件凶杀案的出现,估计让本来就出游人比较少的乌蒙山,来的人更少了。
韩亦静其实发现潭水边离路边还有十几、二十几米的路程,而要把尸体专门搬运到潭水的中央,难道就没有任何的痕迹吗?
宋希晨说:“我们在岸边发现了很多杂乱的痕迹,应该是凶手抛尸后到我们发现尸体的这段距离有一些游客到过这里。他们已经破坏了痕迹,有用的信息几乎没有。”
韩亦静记得好像在山的入口那有监控设施,她又问:“路口的监控也没有拍到可疑车辆或人吗?这么远的距离,应该是有其他的作案工具的。”
宋希晨说:“监控因为前段时间山下修路早就坏了,所以我们不知道关于凶手的任何信息。”
韩亦静问宋希晨拿出了在现场拍摄的照片。她一张一张的仔细翻看着,当每个受害人的照片翻看一边之后。她把照片高高举起,尽量放的离自己远一些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在深潭中蜷缩的每个女子如果和潭水合为一体的话,整个样子像极了琥珀,而且是人体琥珀。
她把这个想法告诉了宋希晨,宋希晨点了点头,如果抛弃整个案件的违背人性化和残忍性的话,的确像韩亦静所说,把尸体陈列在这里的确像是在展览某种艺术品。
韩亦静说:“罪犯可能从事艺术类的相关工作,也可能生活中非常热爱艺术。在路边到潭水边,整个地方都没有车辙印,说明嫌犯是个身强力壮者,力气比较大,年龄在25——35岁之间。”韩亦静好像发现什么,她再次确认了一边,每个被害者穿的都是背心、短裤,但她们的款式却像是十几二十几年的,也就是现在市场上根本不流行的衣服,或者根本就买不到。而这么明显的特征说明罪犯对此类衣服或者曾经穿着此类衣服的人有特殊的感情。
“而且,翻开验尸报告上面显示,尸体曾被按严格的程序做成过标本,那么罪犯是可能有相关知识的,同样也可能是参与相关生物学类的工作。而且凶手非常的细心和耐心。”
韩亦静问:“被害者家属都联系到了吗?”
宋希晨点点头:“这些被害人家属都曾报过案,警局有他们的信息,在发现尸体后,我们很快就联系到了家属,并对家属做了仔细询问。”
韩亦静说:“我需要看一下家属做的笔录,而且恐怕我们还得再去受害人家里跑一趟,我需要更多的信息。”
宋希晨说:“没问题。我的车里有笔录,车马上就会开过来,我已经通知辅警帮忙开上来了。”
韩亦静说:“这里就算人来的再少,能够抛尸不被任何人发现,而且还恰巧知道山下的监控坏了。这些都说明恐怕凶手对这里很了解,还有凶手的心理素质很好啊。不怕万一被发现。”
宋希晨也说:“我们也考虑到这些,可是排查没有具体方向,所以进展很慢,甚至会打草惊蛇,还可能把凶手激怒,令其犯下更残忍的案件。”
这时韩亦静的铃声响起来了,是一片空山新雨的风声和雨声的声音,这打破了他们之间沉郁的谈话。
“你睡醒了吗?什么时候能过来了公司,我们商讨一下合作的事情。”今天的沈煜竟然没有剑拔弩张、也没有一副寒冰冷语的模样。
韩亦静说:“抱歉,我今天上午恐怕去不了公司,我手头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我下午过去吧。”
“嗯。也好,我等你,你记得来。如果工作上有需要我帮忙的,你一定要告诉我。”沈煜颇为幽怨的说,他的语气像极了一个怨妇说的话。特别是最后,他还补充了一句:“反正你的工作都得保密,我问了你也不会告诉我。”
韩亦静挂断电话,心想这老兄今天吃错药了吗?怎么这么说话,原来的人设不是霸道总裁吗?怎么可以说变就变啊,让我这种应变能力超低的人怎么办啊。
宋希晨突然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那种人你少理,离的越远越好。”
韩亦静本能地问:“啊?”
今天这两位爷的话,真的是让她有点不解。
宋希晨却难得的不继续叨叨了,说:“车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