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楚半时肺都要气炸,褚凌月那女人居然处处都敢僭越?!
“半时哥哥,王妃姐姐她……”
“你还有什么事?”楚半时打断云送晚的话,不容她回复又忽略她对丫环道:
“让张妈去吩咐库房,排几样礼品包起来先送到宫里去,就说府上临时有事去不了,下午本王再带王妃进宫谢罪。”
“回王爷的话,张妈被奶奶带着一起出门了,奶奶说她一个弱女子出门危险……临走时还带了府上二十个护院。”
楚半时:?
这个王府究竟是褚凌月的还是自己的?
阴暗潮湿的大牢内,满是鬼哭狼嚎地哭喊。
褚凌月掩着鼻子停在一间牢房外,看着里头那个哆哆嗦嗦的年轻女人,眼神里多了几分玩味。
褚妙心只听到牢门锁子被打开,定睛看时才发现褚凌月正在牢里焚烧香烛纸钱和寿衣。
“贱人……你这个贱人!”她咬紧牙关大骂,见对方没有理会,她起身步步紧逼:
“你竟然还敢来?你害我锒铛入狱,害我家破人亡!我娘昨晚就一头撞死在这里!你难道没有感到阴森恐怖吗!我娘马上就来找你索命了!”
说着她扑上来就要抓褚凌月,却不想对方抓起一把灰烬猛地起身,另一手薅着她的头发扯着她将灰烬塞进她嘴里!
“那你呢?你就不觉得脊背发凉吗?回头看啊,过去的褚凌月就在你身后掐着你娘的孤魂看着你呢!”
被灰烫到嗓子的褚妙心疯狂挣扎,奈何她越挣扎对方手劲儿越大,最后更是被扯下一块头皮踹倒在地。
这还没完,褚凌月拖着她就往还没熄灭的灰堆里来,狠狠地按着她的脸在灰里滚了一圈才又扯她起来赏了几个巴掌。
“你该给过去的褚凌月偿命了。”
说罢她从魂间里拿出装着二十只食人蛊的瓶子,将其全部倒入褚妙心嘴里,逼迫她吞下去,将瓶子丢在地上之后扬长而去了。
目睹一切的张妈胆战心惊,走在褚凌月身边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出了大牢,就听身边人问护院:
“办妥了?”
“是。褚家的房子已经在拆了,其余的地也开始改造了,并按您的吩咐,从人牙子手上买了一批很清白的人,通通安置在新买的铺子里了。”
上了马车,褚凌月一路沉思。
虽然现在手里控着景王,但这厮毕竟是皇室中人。俗话说千年的王八也有翻不了身的时候,只靠他的话风险还是很大的。
得趁早给自己另谋出路壮大自保能力才是。
下车那一刹,魂间因为不稳定发出的信号让她产生晕眩,险些让她从车上栽下来。
张妈吓得脸色惨白,褚凌月却没反应。
她盯着掌心那团又黯淡下去的银光,对楚半时的嫌弃甚多。
没用的蠢男人,自己忙了一晚的结果就这?连一上午都没维持到。
“王妃姐姐可算来了,你叫半时哥哥好等。他一夜未眠又憋着气,姐姐就不怕让他病得更厉害?”
“况且你是新妇,本该今天一早就去宫里拜见太后皇后的,居然跑得不见踪影,害半时哥哥一人面对如此困局。”
褚凌月才进门就被云送晚训了一顿,眉眼一弯,她笑:“王爷病了这些年,多亏有你照顾,否则也不会那样生龙活虎,可见你就是他的药,毕竟他的心牵在你这里。”
“王爷英明神武气度不凡,你心思灵巧温柔懂事,今日这般小事,你们该不会没了我处理不好?我可是昨天才走进王府的。”
听着她刺耳的嘲讽,云送晚脸色极差。
含笑抬眼,褚凌月就瞧见楚半时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那双冷眸里藏着的神色带着些许审判性。
只见他喉结一滚,便吐出一道怒问:
“谁准你自作主张离开景王府?你以为这是哪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作为正妃,连新妇要进宫面见太后皇后的规矩都不懂?”
听楚半时这么说,云送晚抓住机会就凑到他身边,委屈兮兮地拉住他袖口:
“半时哥哥别生气,王妃姐姐她初来咱们府上,不像云儿在府上这么些年,连最基本的礼节都要烂熟于心。说起来……云儿好羡慕姐姐的。”
“姐姐现在心情不好,王爷还是不要怪罪她了,以免无辜人受到连累。”
褚凌月听到这儿凤眸微紧,瞥着楚半时有意无意想避开云送晚的模样,嘴角扯开笑意。
他昨晚可是亲眼看见从自己身体里出现的那只情蛊的。
“羡慕我就对了,往后你要羡慕我的地方多着呢。”褚凌月说,转而对向脸色很不好的楚半时:
“我真是太过分了,才进王府一日,就让云小姐不曾见过她的半时哥哥笑了,往后王爷可要更加爱她,毕竟能对你一心一意的人不多。”
听出她在阴阳怪气自己被下情蛊,楚半时脸色更沉,“你做什么去了?”
“花钱买开心。”说完,头晕难忍的褚凌月小跑过来,两手环上他的腰。
借着撒娇的便宜,她悄无声息地用血蛊吸起他血:
“谁让景王府一个伺候我的人都没有,还得张妈跟在我身后跑腿?所以我买了一批人在外头养着,既方便伺候我,又不坏王府的规矩,夫君该不会生气了吧?”
闻此一语楚半时眸子差点喷火。
这女人是在说他堂堂景王府穷得连个仆人都请不起了?
压住怒意,他扣住腰上那只不安分的爪子,“你倒细腻。”
“那是自然。”
另一手来到楚半时耳边,纤细的指尖逗弄着他的耳垂,轻视着他微微颤动的眉头,褚凌月索性贴在他胸膛,对早气得脸青的云送晚说:
“伺候我的人还没教好,偏偏张妈办事妥当,可惜她事务繁忙。你最是懂规矩,不如就由你先顶上张妈的差?”
这话让云送晚彻底笑不出来了。
张妈虽是管事嬷嬷,但管的都是鸡毛蒜皮的跑腿活儿,真正能越过楚半时处理景王府大小事的只有管家。
见她迟迟不应,褚凌月趴在僵了半边身子的楚半时怀里一阵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