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花灯节的夜晚

房子建好后，程晏去镇上将需要的东西都准备好。花灯节当天，林家要准备的东西很多，程晏一大早就过去帮忙。

果干一早就晒好，林母和林大嫂之前就将几种颜色的透明纱布买回来，并裁剪缝制成简单的小布袋，果干晒干后就装进去了。

林父和程晏将放在仓房里的坛子搬出来，林城则是去镇上，跟醉云楼租一辆马车。不过恰好碰到闫宁溪在那儿，林城顺便和他商量了些事。

花灯节是晚上才正式开始，他们得提前将东西运到镇上，之前林城就想着跟闫宁溪借个位置放东西。最后，闫宁溪让林城把东西放到醉云楼后院，可以从后门进去。

一直到下午，所有东西都准备好，将东西包装好放到马车里。做完这些，林家人总算能松了一口气，林莫累趴在桌上，任由林小雅在他身旁跑来跑去，动都不想动一下。

“四叔叔，晚上要去看灯灯吗？”林小雅扯了扯林莫的衣服，抬头看着他问道。

“对……”林莫有气无力道。

“小雅也可以去吗？”林小雅继续问道。

“嗯……”

“好哦。”得到答案后，林小雅又跑开了。

等林母和林大嫂做好饭后，林城也驾着马车回来。众人吃完晚饭，便回屋里换衣服。毕竟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总得穿得好看些再去，虽然他们是去摆摊。

林母将一早就做好的新衣服拿到林莫房间，“娘给你做了一件新衣服，换上试试。”

林莫看到林母将衣服抖开，衣服布料很好，颜色是浅蓝色的，林母在领口处和衣袖口绣了些竹子，不过林莫还是觉得有些头疼。

“娘，就是个花灯节，不用穿得这么好吧？再说我呆在摊位那儿，穿成这样也没用啊。”

林莫知道花灯节还有个姻缘节的说法，但是他和程晏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又不用再选人。

“摊位那儿有我和你爹还有你大哥看着，你和程晏带着小雅他们去玩就好了。”

“但是……”

“听娘的，快点换上……知道你不喜欢头饰，娘给你做了条发带，记得也换上。”林母将衣服放到他手上，然后离开了。

林莫两手捧着衣服，看看林母离开的身影，再低头看看手里的衣服，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换上了。

林莫换好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往铜镜里看，发现是颜色太鲜亮了，和他平时穿的灰色衣服简直是天差地别。

哥儿和女人的发型一样的多种多样，还可以往头上带一些金银首饰，往脸上抹胭脂水粉。林莫还是像往常一样简单地扎了个马尾，不过发带和他现在穿的衣服是一套颜色。

弄好后，林莫出去了，他出去后才发现，并不是林母太夸张了。而是所有人都换了身新衣服，就算不是新的，也是没穿过多少次的衣服。

林小雅在一旁摆弄自己手上戴着的铃铛环，听到门口打开的声音，抬头看去。看到走出来的林莫，顿时瞪大眼睛，“哇，四叔叔好看！”

一直低头欣赏自己新衣服的林星听到，抬头看去，下一秒立马跑过去，围着林莫走了一圈，“我都差一点认不出四哥了，感觉衣服好好看啊，不过四哥更好看！”

“我就说莫哥儿穿上后肯定很好看。”林母笑道。

“莫哥儿本身底子就好，就是平时不怎么爱打扮，穿的衣服有些暗而已。”正帮儿子整理衣服的林大嫂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林城点点头没说话，他媳妇说的确实不错。前世林修高中，他们全家搬到京城后，就有很多人来他们家提亲。虽然之后他们家明确说出莫哥儿不打算婚嫁，但来的人依旧不见减少。

“四叔叔，小雅好看吗？”林小雅走到林莫面前，张开小手转了个圈，抬头期待问道。

“嗯，很可爱。”林莫点头道。

林小雅确实很可爱，身上穿的是一件粉红的衣服，手上戴着一对铃铛环，走路的时候，清脆的铃铛声时不时响起。头上扎着两个小丸子，粉红的发带绑成蝴蝶结。

林小南等娘亲帮他弄好后，也晃哒晃哒跑到林莫面前站定，然后抬头眼里满是期待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小南也很可爱。”林莫弯腰摸摸他的头，笑道。

“嗯！”林小南听到四叔叔对自己的称赞后，眼睛一亮，重重点头应道。

“四哥四哥，我呢？你看我怎么样？”林星也张开手转了一圈，一脸期待道。

“嗯，你也可爱。”林莫忍笑道。

“啊？为什么我的也是可爱？小孩子才用可爱吧？”

“意思就是你像小孩一样幼稚。”一旁的林辰看到哥哥又在卖蠢，忍不住补刀道。

等程晏过来的时候，其他人也准备好了，于是所有人出门坐马车去镇上。林莫走在他们后面，程晏慢他一步走在旁边。

程晏余光时不时瞥向林莫，等反应过来便看向前方不去看他。总感觉现在的林莫比平时要好看得多，程晏心里下定决心以后要给他买更多的新衣服，不过，要是只穿给他看就更好了。

等他们去到镇上后，天已经有些昏暗，这个时间也已经有人拿东西出来摆了。不过现在街上还没有太多人，不算拥挤。

他们从醉云楼后门来到后院，将之前放好的东西搬上车。除了林莫、林星和两个小孩暂时就在这儿，其他人都去占位置放东西。

林辰对逛街不怎么感兴趣，于是也跟着去。林城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快更好地卖出去，林莫对此也不担心。

“在这儿先等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程晏回头看向林莫，说道。

“嗯。”林莫点点头。

等程晏回来后，天已经完全黑了，醉云楼现在也是满楼亮堂，从楼里露出的光影射在旁边的树上、墙边。

因为担心晚上人太多，小孩子在地上走容易被撞到，程晏一手抱一个将林小南和林小雅抱起来。

“呀！举高高！咦？外面有亮亮的灯灯！”林小雅一手搭在程晏肩上，一手指着围墙外面。

“好多人呀。”显然林小南也看到了。

“走吧，要去哪里看看？”程晏看向林莫，问道。

“都可以，他们俩不重吧？”林莫问道。

“没事。”程晏摇摇头。程晏经常去打猎，山里的大家伙他都能面无异色地扛回来，况且这俩小孩抱起来跟没抱似的。

出去后，林莫才感觉到属于花灯节的气氛。整条街挂满了不同颜色的小灯笼，两旁的店铺门打开，门两旁挂着两个大大的红灯笼，照得街上亮堂。

灯笼的红色微光映照着周围，暖光更显得节日气氛透露出的丝丝暧昧。

林莫挨着程晏一起走，林星则是一手拉着他四哥的衣袖，然后就视线往四处瞄。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街上的人也开始慢慢变多。走在街上逛的差不多是几个哥儿聚在一块一起走，或者是两三个年轻男人在一旁逛，不过他们的目光大部分是放在年轻哥儿身上。

不论是哥儿还是汉子，他们每个人手上都会拿着一朵花，那便是互表心意后两人交换的赠物。

不过哥儿和汉子手里各自的花种类不一样，交换后，其他人也能看出他们已经找到心属的人，自然也不会再上前打扰。

“四哥，你和程大哥要不要也去买花互赠啊？不然的话，感觉还会有更多的人来打扰。”在看到林莫和程晏第三次各自拒绝了上前来赠花的汉子和哥儿，林星忍不住说道。

“那……就去买吧。”林莫偏头看向程晏，看到对方也看向他，点头说道。

之前林莫是嫌手里拿着花有些麻烦，所以就没去买。不过现在他遇到了更麻烦的事，顿时觉得手里拿着花看起来也没什么了。

不过，林莫还是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程晏怀里都抱有两个小孩了，还是有不少哥儿过来。他明明都是紧挨着程晏走，却还是有汉子上前来。所以说，这里也是看脸的时代吗？

果然，在买完花，两人互赠后，一旁还准备上前来的哥儿和汉子都放弃了。

林莫忍不住偏头看向走在他旁边的程晏，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侧颜。灯笼的暖光映照在他脸上，脸部线条棱角分明，侧颜也很好看。

像程晏这样的，在现代属于硬汉类型，和前世他大哥差不多同一种人。

“怎么了？”程晏自然是知道林莫一直看着他，但最后还是忍不住偏头看向他，问道。

“有很多哥儿喜欢你。”林莫说道，大岭村里就有不少哥儿喜欢程晏，现在看来，程晏确实很受欢迎。

“嗯？”程晏面露疑惑。

“听说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林莫看向他，继续说道。

“我不会，这一生我只会有你一个人。”程晏听懂他的意思，赶紧表态道。

程晏在知道自己喜欢上林莫后，一直都没想过自己会娶除了林莫以外的人，也没想过会纳妾什么的。

或许是大岭村都没有纳妾的例子，而且程晏可以很确定，除了林莫外，他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就算他记不起以前的记忆，他也可以肯定。

林莫定定地看了他几秒，最后眉眼微弯，“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相信你了。”

而且，林莫也相信自己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