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好似从电影中走出的树人,芬格尔嘴巴微张,瞪大了双眼,第一次的,路明非看到自己这位室友如此惊讶,。
“这,这是什么招数?”芬格尔比划着拳头,绕是自认为见多识广,但这种架势他是真的没见过:“难道是催眠,又或者是什么精神类的言灵?”
“我又不是岛国那些白王后裔,哪来的白王血脉,是真是假,试试不就知道了。”
路明非晃动着自己头顶绿色的树冠,他的十指如同树枝般细长尖锐,在月下闪着寒光。
随后,迈开那化为树根的双腿,如同一辆卡车般,冲向目瞪口呆的芬格尔。
直到那树木的清香味冲进芬格尔的鼻腔,感受这胸膛上的剧痛,他才反应过来。
这个好像出自指环王里的玩意,是他奶奶的真实存在的。
只是一个碰撞,两人之间的攻势便逆转了过来,路明非将如刀般锋锐的手指搭在倒地的芬格尔脖颈上,粗声粗气地问道:
“怎么样,认不认输?”
在这一刻,路明非恍忽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卡塞尔那间小宿舍里,在和芬格尔打着星际,当然如果是之前,这句话还会加上一句:
“输的叫爸爸。”
但显而易见的,被压住的芬格尔并不想叫路明非爸爸,他咧咧嘴角,双手的肌肉鼓起,随即又在路明非的压制之下平息。
“认输不认输?”路明非又重复了一遍,一般到这个时候,芬格尔都会苦笑着认输,随后苦哈哈地掏出些许钱财,点上些宵夜,让两人饱餐一顿。
顺便怂恿路明非点上一瓶好酒,解一解自己的酒瘾。
但这次可没有那句带着些许戏谑的认输,有的只是身下芬格尔的沉默。
随后,便是恐怖的爆发!
青铜般的颜色出现在他的皮肤之上,那粗狂的肌肉中爆发出来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甚至将路明非这颗大树都掀翻在地。
言灵·青铜御座。
改变身体内的微量元素,使得皮肤暂时地金属化,获得强大的防御力与力量,属于是顶级的力量类言灵。
而拥有这个言灵的芬格尔,便是一位顶天立地,无与伦比的……
大肉盾。
是的,肉盾,这个言灵没有其他言灵那般的诡谲,也没有君焰一类言灵那般强大,又的只是硬到过分的防御,与一身九牛二虎的力量。
所以在这一刻,两个肉盾碰撞在了一起,作为安德直接和间接培养出来的优良肉盾,他们的战斗自然是……
十分地无声无息,一点艺术感都没有。
旁边观战的两个女孩只看到一颗会行走的大树和一个青绿色皮肤的男人纠缠在一起,两边互相往对方身上砸拳头,一时间只听到了“邦邦邦”的声响不绝于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打铁。
“一拳,两拳,三拳,交换攻防,一拳,两拳,三拳……”
尹丽莎白满脸残念地数着两人交战的拳数,路明非和芬格尔就像在玩游戏一样,你打三拳,我再来上三拳,偏偏两人血厚攻低,是怎么打也破不了防。
“这也太难看了,要打到什么时候啊。”
而旁边零的反应就直接了许多,她掏出腰间的手枪,对准了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芬格尔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他的言灵虽然能让自身防御力大增,但并不持久,更不要说言灵带来的骨骼压力,让他在这扭打之间,已然有些撑不住。
而路明非反而气定神闲,他耐力比芬格尔好得多,这样的战斗,他还能再打上一整天。
嘣!
一声枪响,路明非条件反射似地举起手护住脑袋,过了一会,却没感觉哪里出了问题,这才把手放下,看向面前的芬格尔。
对方的身子摇晃几下,如推金山倒玉柱般倒下,露出了背后拿着手枪的零。
“时间不太够了,我们最好快点。”
零收起手枪,走向倒下的芬格尔,从包里拿出一针注射器给他打下,不多时,对方便清醒过来。
“这什么情况?”尹丽莎白拿着铲子走了过来,悄咪咪地问路明非道。
路明非没有说话,变形的身躯逐渐缩小,又变回了原来那个清秀的少年,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零:“你,到底是哪边的啊?”
“我始终和你站在一起。”零整理着耳边凌乱的碎发,平静地说道。
“你还有昂热校长的记忆……”路明非有几分激动,想着零的记忆或许还存在着,但对方却摇了摇头:“从我入学起,卡塞尔的校长就一直是梅涅克·卡塞尔。”
听到对方这样说,路明非有些泄气,随即又有些疑惑:“那你还相信我说的话。”
“我一直和你站在一起。”零又重复了一遍,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尹丽莎白的眼神在两人间转了一圈,作为女人的直觉在此刻疯狂运转,嗅到了某种恋爱的酸臭味。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尹丽莎白看路明非的眼神有些嫌弃:“在法国这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咳咳,零她成年了。”路明非尴尬地咳嗽两声,被尹丽莎白盯得有些心虚,没来由地解释了一句。
“真的假的啊,我听说有些混血种的成长会因为特殊的言灵而停滞,但这种还是第一次见到。”
尹丽莎白担任校董并不久,对于一些秘党中的秘事并不算了解,只是有所耳闻的程度,打量着零那稚嫩的脸庞,一时间也是啧啧称奇。
“去去去,赶快挖坑去。”路明非没好气地推开尹丽莎白,这位校董这些天相处下来,愈发没个正形,甚至有几分向着逗比发展的倾向。
尹丽莎白悻悻走开,路明非对零伸出了手:“欢迎加入,好久不见了,零。”
“好久不见。”零点点头,捡起一边路明非丢下的铲子,问道:“我们是要挖坟吗?”
“不不不,我们要把校长从墓里挖出来。”路明非笑着说道,两人向着远处昂热的墓地走去,就在此时,芬格尔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举手问道:“你们,是不是忘了我。”.
路明非和零看了看五大三粗的芬格尔,和两人手上,只剩下一把的铁锹,对视一眼,路明非露出了笑容,笑得芬格尔有些头皮发麻。
……
几分钟后,芬格尔哼哧哼哧地挖着坑,路明非三人蹲在坑边看着对方挥汗如雨。
“你就不能帮下兄弟吗?”芬格尔抱怨道。
“抱歉芬格尔,地方太小了,只有你比较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