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在冰上滑行的路梨抬起头,她刚才好像在远处的庇护所中听到了枪声,转过头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过去?”
安德摆摆手:“别紧张,你哥哥只是在和他爸爸进行友好的交流。”
说罢,安德抬起头,看向远处正在缓缓落下的夕阳,末日派花了很长时间,才在这片土地上实现了正常的昼夜交替系统,虽然有些死板,每天落日的时间都一样,但对于人类来说已经很优秀了。
“不过你说得对,我们确实应该出发了。”安德扶着路梨走到一边,把脚上的冰鞋脱下收好:“既然明非去找你爸爸,那我们就去找你妈妈乔薇尼好了。”
昂热滑行了过来,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确实很会滑冰:“终于要出发了,你找到地方了吗?”
“轻轻松松,这帮末日派的家伙压根就没想过隐藏。”安德比了个手势:“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要不要把我们的出场搞得酷炫一点?”
“我觉得可以,只要你不在乎他们的炮弹弄花你的鳞片。”昂热耸耸肩,一眼就看出了安德的想法,安德思考了片刻,随后无所谓地摊摊手。
“管他呢,我们走,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巨龙。”安德挥挥手,身体膨胀起来,化为了龙形态,冲着旁边的两人招招手,示意二人爬上来。
在冰面之上,巨龙冲天而起,在那虚假的落日之中一飞冲天,向着远处的庇护所飞去。
对于一座不喜欢的城市,色彩龙通常会飞过去喷出龙息,将其付之一炬,而金属龙则大多会选择更加柔和的方式,比如来一场叛乱,扶持个自己人登上城主的位置。
就像安德说过的,其实大部分金属龙还是很和平的,当你与他们为敌,可能连自己怎么被打败都不知道,因为在这之前,金属龙就把杀你的任务外包给了某个乡下来的傻小子。
他会拿着巨龙赐予的刀剑与你为敌,而金属龙会在你被击败后,扇动着金属光泽的双翼降临在城中,随后宣布赐予那个傻小子巨龙的祝福,并自动加冕为这座城的守护巨龙。
就像安德现在正在做的一样,就在庇护所城市空虚,战力向着路明非位置聚集的同时,安德带着昂热和路梨从另外一侧飞向了庇护所。
在那个瞬间,留守在城市中心的委员们沸腾起来,安德的影像被放大再放大,每一个龙族生物学家都在努力地判断着对方究竟是哪位君王的子嗣。
“没有胡须,鳞片的样式也很不对。”
“有点像火之王的后裔,但身体大小有些太过夸张了。”
“是山之王的子嗣吧,体型如此巨大,肯定是力量派。”
这些学者的知识储备不亚于卡塞尔学院的教授,但却都判断不出安德的血统来源,这样巨大的身形,必然是三代种之上的存在,但已知的龙族中却都不存在这样的巨龙。
“别说这些没用的,那条龙要飞过来了!”相比那些只在乎科研的疯子,委员中还有实干派的存在,一个男人嘶吼着冲到屏幕前,掐住麦克风喊道:
“汞液弹准备,龙族入侵,一级警报!”
相比准备完全的卡塞尔学院,末日派没有多少的武器储备,他们想要的不是与龙族刚枪,而是躲起来等待末日的结束,因此储备的武器并不算多。
火箭弹从封尘已久的仓库中被拿出,整体还是当年红毛的老货,弹头改过,里面附加了对于龙族来说是剧毒的汞液,末日派的学者们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终于在安德接近城市中心的前一刻将火箭弹射出。
“看起来还有些餐前小点心。”面对射出的导弹,安德丝毫不慌,甚至伸出手去,将导弹抓在手里,龙爪一划,将战斗部结构内的火药切开,让整颗导弹化为毫无作用的哑弹。
“水银,味道不太好,但正好润润喉咙。”安德用魔法将其中装着的汞液拿出,一口塞进嘴里,和这里的龙族不同,金属龙可从来不怕什么重金属,倒不如说他们就是靠吃这些东西为食的。
相比金子或者宝石,水银在金属龙的食谱上也算得上是冷门,这种液态金属有点辣嗓子,除了少数口味独特的巨龙,金属龙们大多更喜欢用水银与法师进行交易。
但对于末日派的科学家来说,这一幕不亚于世界崩塌,他们挠着头发哀嚎道:“他不拍汞液,这怎么可能?!”
但他们已经来不及发出更多的声音,黄色的气体龙息从天而降,淹没了城市中心的每一栋建筑,人们在黄烟中奔走,尖叫,却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陷入无光的深眠之中。
巨龙落在一栋建筑的楼顶,化作人性看着这栋四四方方的建筑,里面还有人在走动,安德的龙息尚未到达那里。
光芒一闪而过,安德化为人形落在地上,看了看身旁正在活动手脚的昂热与路梨吗,指着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点走!”路梨蹦蹦跳跳地跑到远处的大门前,一个火球轰开了紧锁的天台大门,向着
安德耸耸肩,无奈地和昂热一起跟了上去,下方已经传来了火球的呼啸声,路梨是个年轻人,而年轻人很多时候收不住手,安德得给他把把关。
虽然他很多时候也收不住手就是了。
在末日派一如既往地性冷澹风格建筑中,路梨走在素白的走廊上,这里的样子就像是学院的冰窖,但更加冷硬一些。
女孩看似漫无目的,但却能感觉得到那源于血脉的呼唤,血统越高,那名为灵视的现象也会越严重,而路梨现在就是靠着灵视的指引,寻找着她部分血脉的来源:
乔薇尼。
随着她的前行,消毒水的味道越来越大,让女孩感觉自己好像来到了学院的医疗部,她有段时间去过那里检查身体,但很不喜欢这股味道。
而她的目光却一眨不眨地看向了一扇封闭起来的大门,金黄色爬上了女孩的眼睛,她瞪着面前的大门,说出了自己的命令:
“死!”
死亡的风暴以女孩为中心爆发,却又控制在她周身三米的地方,一道无形的斩击轰在大门上,让门彻底洞开,女孩喘了口气,拍了拍胸口,抬起头,看向了房间中的人。
那是一个红色头发的女人,她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正警惕地看着门口,这幅样貌女孩在照片中见过无数次,那是她的母亲:
乔薇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