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敢打架其实没什么技巧,全靠他的那股狠劲和力气,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男人打陈玉梅和小男孩的时候有多气势汹汹,现在就被陆敢打得有多狼狈,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别……别打了……”陈玉梅缓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爬起来,哭着向姜心说:“老板娘,这是俺男人!”
姜心和陆敢同时一愣,完全没想到这个殴打陈玉梅的男人竟然是她丈夫!
趁着他们愣神的间隙,男人迅速逃出了屋子。
姜心快步跑过来,第一时间先去关心陆敢有没有受伤。
确认他没事以后,她转头看向陈玉梅:“陈姐,就算他是你丈夫,也不能这么打你啊!”
“他这是在家暴!你可以去公安局……”
“不能去!”陈玉梅摇摇头,急切地打断她的话,怀里抱着的儿子还因为害怕而瑟瑟发抖。
“老板娘,俺不懂你说的家暴是什么意思,但他是俺娃的爹,俺要是把他送进公安局,你让俺娃以后怎么办?”
“那就离婚啊!你有手艺,自己可以赚钱养活孩子,为什么一定要……”
姜心一顿,看到陈玉梅听到自己说出“离婚”这两个字时震惊错愕的表情,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她忘了在现在这个年代,离婚是一件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尤其像陈玉梅这种老实守旧的女人,从小被灌输的思想让她根本做不出离婚的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
即使她的丈夫殴打她和儿子,她也只会选择忍气吞声,永远不会去反抗!
要想改变她的想法,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就在她想着该再说些什么,突然发现陈玉梅的儿子的脸色泛起不正常的红,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竟然烫得吓人!
“他在发烧!”姜心紧张地皱起眉:“必须赶紧送医院去!”
毕竟发烧这事马虎不得,如果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会烧坏脑子或者烧成肺炎,都是非常危险的事!
陈玉梅也被吓到,着急忙慌地抱着儿子往外冲,姜心不放心,便和陆敢一起跟在身后。
到了医院她才知道自己昨天借给陈玉梅的二十块钱已经被她丈夫抢走,现在的她身无分文,根本就支付不起儿子治疗的费用。
姜心自己手上也不是非常宽裕,但不忍心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受这种苦,只好先拿出钱给陈玉梅垫付了医药费。
在冰袋和药物的双重作用下,孩子的烧慢慢退下,渐渐陷入了熟睡。
“老板娘,谢谢你们!谢谢!”陈玉梅一边哭一边向姜心他们道谢。
如果今天不是有他们帮忙,她和孩子现在肯定还在遭受那个男人的毒打,说不定孩子还会因为耽误治疗而出现生命危险!
陈玉梅根本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
姜心看着她这个样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
“陈姐,以后一定要多存点钱,把钱留在自己手上,别再给你男人了。”
她知道想让陈玉梅离婚是不可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劝她多存钱,起码这样还可以给自己和孩子留一条退路。
有钱,才有底气做任何事。
陈玉梅听到这话愣了愣。
她是外地的,从小在深山长大,十三岁来到这里打工赚钱,后来认识她现在的丈夫,结婚生孩子。
这些年她赚的钱,除去自己和孩子的生活费以外,剩下的全部给了她的丈夫,甚至从来都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现在听到姜心这话,她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做法真的是不对吗?
只是还没等她去细问,姜心和陆敢就已经离开了。
回家路上,姜心坐在自行车前面的横杠上,像往常一样被陆敢圈在怀里。
想到今天看到的那一幕,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老公,还好我嫁给的是你。”
如果碰到像陈玉梅丈夫那样的男人,她虽然不会选择忍气吞声,但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
她突然想到上一世和陆敢离婚以后,曾经在城里碰到过陆家村的一个姑娘。
那姑娘知道她和陆敢离婚了,重重地松了一口,说自己一直很佩服姜心竟然敢嫁给陆敢。
毕竟陆敢看起来就很凶,加上曾经在村子里跟人打过架,她们都觉得姜心嫁给他以后肯定会吃苦。
可事实根本不是这样,至少在那十年的婚姻里,陆敢一直都对她很好。
就是不善言辞,从来不会对她说情话也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才导致她过了那么多年才知道他对她的爱意有多深!
想到这,姜心忍不住抬起头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以此来“惩罚”他。
但她又不舍得弄疼他,与其说是咬,更像是在亲,酥酥麻麻的感觉瞬间传遍了陆敢全身。
“娇娇。”他唤着她,声音有些暗哑,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两下。
察觉到他的情动,姜心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赶紧坐直身体。
她非常清楚陆敢有多猛,所以这种时候根本不敢再去招惹他。
毕竟到时候“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可已经晚了。
等两个人一回到家,几乎是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陆敢就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瓣。
她在短暂的愣了两秒以后,也热情的回应着他,两人直接从门口一路吻到了卧室。
这一夜还漫长,他们还有很多时间去做其他事情。
——
陈玉梅需要在医院照顾孩子,这几天都没办法来店里,姜心就比平时要忙很多。
她在努力赚钱,陆敢自然也不会闲着。
每天送完货以后他都会尝试着去联系其他的工厂或者食堂,争取让自己的生意做得更大,只可惜一直没有太明显的效果。
今天他像往常一样,送完货以后就把货车打扫了一遍。
刚打扫完卫生准备再去外面碰碰运气,就看到小刘急匆匆地跑进来。
“陆……陆哥!”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一边急声喊道:“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