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给钱你们?”
姜心放下手里的货单,坐到椅子上,甚至还悠闲地喝了口水。
毕竟等会儿可能要多费点口舌,她可多补充补充水分。
“你这问的不是废话?”姚继梅瞪了她一眼:“你嫁给陆敢,那就是陆家的媳妇,我们都是一家人!”
“你们赚了钱,难道不应该救济一下我们这些没钱的穷亲戚?”
“是吗?这是哪条法律规定的吗?”姜心勾起嘴角笑了笑,下一秒瞬间变了脸:“那当初你们怎么没救济一下我公公婆婆他们?”
“借了我公公的钱去发家,最后恩将仇报,不仅不还钱还欺负他的妻子儿子!”
“举头三尺有神明,缺德事做了这么多,你们半夜难道不怕鬼敲门?”
面对姜心的一句句质问,姚继梅一家三口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怕当然是怕的。
可他们被利欲熏心,就算再怎么怕,为了钱也什么事都做得出。
“陆敢媳妇,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陆敢的二叔陆昌林开口。
“陆敢的父亲是我大哥,大哥出钱扶持弟弟做生意有什么错?”
“你口口声声说我借了你们家的钱,那你有什么证据吗?有我写的欠条吗?”
“你要是拿不出证据,就别老是在这污蔑我们一家!”
姜心闻言,轻眨了眨眼。
这一年没见,陆昌林好像变得稍微聪明了一点。
她的视线转了转,落在了他们的儿子陆靖身上。
按照陆昌林的文化水平和性格,这样的话是根本想不到和说不出来的,所以很有可能是有人提前告诉他怎么说。
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陆靖或者是陆靖认识的。
不过姜心很谨慎,只是在心里这么想着,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欠条当然有啊。”她瞥了陆昌林一眼,又喝了口水:“当初是你自己签字按手印的欠条,难道还能忘了?”
“至于东西嘛,被我放在家里了,你们要是现在想还钱,那我就去拿过来。”
说着,她假装要起身。
一看她真的要去拿,陆昌林一下子就急了,眼神止不住地往陆靖身上瞟,似乎是在向他寻求帮助。
姜心将他们之间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这正好证实了她之前的猜测都是对的。
“嫂子,没必要这样吧。”一直没有开口的陆靖在这个时候终于出声,笑着对她说。
“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提钱的。”
“你这话说的可真好笑,是我先提的吗?”姜心对他也没留情面:“难道不是你们一家先过来找我要钱的?”
“陆靖,你不会以为过了一年,你和你父母之前做的那些事就可以一笔勾销什么都不用计较了吧?”
她说着,直接用茶杯猛地一拍桌子:“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钱,我是一分也不会给你们。”
“但你陆昌林之前找我公公的借的钱,那是必须一分不少地还回来!”
姜心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
如果她在他们面前表现得紧张或者害怕,那他们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地欺负她,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他们得逞。
而且她本来也不怕他们,店里还有这么多人,她就不信他们真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做什么。
不得不说姜心想得实在是很全面,将他们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陆昌林一家三口此刻的脸色由青变白,最后彻底黑了下来。
他们还真是说不过姜心!
就在几人僵持着,谁也没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陆哥来了!”
闻言,姜心和陆昌林他们都非常意外。
不过比起姜心的意外,他们更多的是害怕。
陆敢的出现,勾起了一年前的记忆,那次他们一家可是被他揍得非常惨!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们三人心底都生出了想要离开逃离这里的想法。
“你怎么来了?”姜心站起身,疑惑地问了一句。
虽然只要是陆敢不忙的时候,他都会来店里找她一起吃午饭,但是现在还没到午饭的点啊。
她的话刚说完,陆敢就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转过身将她牢牢护在自己身后。
陆敢背对着姜心,因为来得太过着急,身上的黑色西装稍微有些凌乱。
他的脸色阴沉,薄唇紧抿,漆黑深邃地双眸充满了怒气,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们三人。
只是面对他们的表情再凶狠,回答姜心的语气还是非常温柔:“罗雨给我打的电话。”
姜心闻言,下意识看向门口。
罗雨正站在门框边,皱着眉一脸紧张地看着她,还不停用手势问她需不需要报警。
这丫头还真是机灵,一看情况不对就立刻给陆敢打了电话。
她有些想笑,用眼神示意让她出去忙,便又看向陆昌林他们。
“哥,好久不见。”
三人里面最先回过神的是陆靖,他强挤出一抹笑,主动跟陆敢打招呼。
但护妻心切的陆敢根本懒得理他,直接冷冰冰开口:“滚!”
简短的一个字,足够说明此刻的他有多愤怒。
他可还清楚记得去年陆靖让人引开自己,然后在姜心房间里放蛇的事情,还有姚继梅和罗春荣一起虐待自己母亲的事。
对于他来说,他们早就已经不是什么亲戚,而是仇人。
欺负了他家媳妇儿和母亲的仇人!
“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姚继梅一下子就急了。.
“陆敢,之前你去县城里打工,要不是我和你三婶帮忙照顾你妈,你觉得你妈还能活得那么好吗?”
“你们一家现在是有钱了,过上好日子了,就想要甩开我们这群穷亲戚了是吧?”
“我告诉你,没门!”
她是怕陆敢,可更怕的是穷,是没钱吃饭!
所以即使再害怕,此刻的她也绝对不能认怂,必须要为自家争取利益。
本来她不提这个事,陆敢还懒得跟她翻旧账,现在她自己说出来,完全就是在作死!
陆敢瞥了她一眼,冰冷的眼神压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