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炀当然忍受不了薛柯昀这样威胁骚扰方兰青,但是现在他肯定不敢自己现身去找薛柯昀算账,现在他没有这个实力。现在去找薛柯昀无论是说理还是怎么样,无异于一种找死的行为。
但是薛柯炀绝对忍受不了自己的母亲还没有从病痛中挣扎过来,还要时时刻刻面对着薛柯昀这个人渣的骚扰。
这一次是薛柯炀来碰到了,前几天在薛柯炀不在的时候还不知道薛柯昀有没有人在带人来过。薛柯昀做事心狠手辣,摆明了就是不放过薛柯炀全家。
既然薛柯昀咄咄逼人不肯饶人,薛柯炀现在也不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了,薛柯炀现在自己心里也有了新的打算,虽然还只是初步的想法。
薛柯炀在楼底站了一会,决定先回去再说,回去之后打算打一个电话给朱佑景求救一下,再带一点人来把薛柯昀打一顿。
在外面的路边摊子上买了一点凉菜,薛柯炀就回去了。
到家以后胡芊茵正好还没有回来,于是薛柯炀把里面的房门关起来打电话。
“喂,在吗。”
“柯炀,有啥事情呀。”这时候朱佑景在电话那一头,杂音很吵,朱佑景正在一家舞厅,和新拐到手的小姑娘一起有说有笑的搂搂抱抱。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还喂着小姑娘樱桃吃,电话那一头,还可以听见姑娘发嗲的声音,甜到人发麻。
“我跟你说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薛柯炀说道:“你先到安静的地方。”
朱佑景听薛柯炀这么说,先让身旁的小姑娘去一边玩,然后拿着手机走到舞厅门外接电话,方便听薛柯炀说些什么,“什么事情你说,我能帮忙的一定帮。”
“你帮我找一波人,后天找人跟薛柯昀打一架。”薛柯炀咬牙切齿的说。
电话另一头的朱佑景大惊,“你疯了?大晚上说什么瞎话呢,你现在在薛柯昀面前暴露,只会让他更加针对你,而且找到你的把柄。”
“你听我说。”薛柯炀一副焦急的表情,“到时候我和你找的人都带着黑面罩,不会被他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薛柯炀自己这时候拿出一张A4草稿纸,快速的画一下医院的地形,计算了一下薛柯昀大概会出现的方位,在哪里不会惊动方兰青。
“这危险太大了,你不能去。”
“我必须去,这一次不把薛柯昀打的满地找牙,他就还会来医院。”
“你在医院闹事,难道薛柯昀就不会怀疑这是你干的吗?”
薛柯炀楞了一下,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性,“那就挑事,凡事都要有个开端。总之我想一个方案出来,这一次一定要让薛柯昀吃吃苦头。”
“那你不能一个人去,我和你一起去。”在这些事情上朱佑景一向很讲义气,“我不可能放你一个人过去,风险太大了,你一个人做事肯定还会有漏洞。”
电话另一头薛柯炀无奈的笑了,这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从小到大的玩伴,虽然跟在他后面怕惹事,但是在薛柯炀有危险,或者有困难的关键时刻,朱佑景不会后退。
“好吧。不过你自己也要注意安全。”薛柯炀笑着说:“找一些认识我的人,这让我放心。”薛柯炀对于找什么样的人搞事情,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行,那我过一会出了舞厅去找一批人来,然后我把名单发给你,这点事情还是简单的,大家伙们都认识你,以前又不是没跟你打过架,低调一点就行。”
“谢了。”薛柯炀安下心来,从网上迅速的调出医院的高清地图出来。薛柯炀对于电脑的可谓是轻车熟路,没有多会完整的内外部全景卫星地图都出来了。
“这都是小事情,我不希望你一个人担着风险。”朱佑景说道。
薛柯炀挂了电话之后开始思考医院的地形。后天一整天他肯定要一整天从早到晚蹲在医院。除此之外他还必须找好地点,谋划好怎么样挑事。
薛柯炀拿卫星地图看好了医院的地形,觉得在医院里面闹事肯定不行。首先医院里面警卫肯定过来的快,如果闹事搞不好他也跑不掉,还没打起来就要被带去警察局审查问题,到时候脱下面纱兄弟两见面就很尴尬了。
薛柯炀不肯让朱佑景承担风险,他知道从小到大朱佑景都不是喜欢闹事打架的人。如果因为他,朱佑景自己万一挨了一刀什么样的,薛柯炀自己心里首先就要过意不去。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12点了,然而薛柯炀还没有只觉得画着地图时间还有很长,不知不觉胡芊茵穿着睡衣披着外套走到他身边给他递过来一杯咖啡。
胡芊茵也没有问薛柯炀在弄些什么,因为她现在也觉的,就算薛柯炀是失忆了,也要有自己的空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胡芊茵只是递过去一杯咖啡,之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就回自己的屋子里睡觉了,甚至薛柯炀都没有发现她来过。
等过了一会薛柯炀回过神来才发现身边多了一杯温热的咖啡。
薛柯炀在内心感谢了胡芊茵一回,然后喝了咖啡之后继续想后天的行动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晨,薛柯炀快速的监督完燕乔上班之后,就离开大楼去找朱佑景。薛柯炀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到了比较万全的方法。
“谁啊。”朱佑景才起床,揉了揉眼睛,定下神来才看清楚门外的薛柯炀。
“话说你昨天是怎么想起来要去搞事打他一顿的,我在电话里还没来得及问你为什么呢。”朱佑景问薛柯炀。
薛柯炀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还不是那个该死的薛柯昀,昨天我不是去看一下我妈的情况吗,但是进了病房我看到薛柯昀在病房里威胁我妈。”
“他说什么了。”朱佑景好奇的问。
“大概就是一直在问我妈的下落,还戴着一副威胁的口气,大概意思就就是如果找不到我,我以后出现下落就会和我爸差不多。”
“你爸?”朱佑景突然问道。
“是啊,就这件事情,我把他的话录音下来了。你听一下。”薛柯炀拿出手机,点开录音带播放。
朱佑景听完之后脸色凝重,“你爸难道不是意外死去的?”
“我也在想,可能当年我爸的死因就和我二伯有关。”薛柯炀脸色阴沉的对朱佑景说道,“这件事情的影响不小,我决定日后好好调查一下。”
“好,我先帮你把录音导到电脑里保存一下。”朱佑景说道。
薛柯炀一直很郁闷,坐在朱佑景家的沙发上,反复的听着那段对话。心里多出来一个解不开的结,就是他父亲真正的死因。
“你现在别想那么多了。”朱佑景看着薛柯炀坐下来之后就一直唉声叹气,不停地拍着他的肩膀,“这件事情都不是你我一时能想出来的结果。慢慢来吧。”
“现在只能想好明天要做的事情。”
“对。”朱佑景说道,这时候朱佑景突然问了一句话,“薛柯炀,换做是你,或者就是你,你现在还想争家产吗?”
这句话,问出了薛柯炀的心事。记得从很小的时候,朱佑景和薛柯炀在一起玩,就会问薛柯炀关于家里面的事情。
从那时候起薛柯炀和朱佑景就很像,同样都是家里最小的一份子。家里人不是很支持他们日后和家里的大哥们争产业。
那时候他们天天喜欢上网打游戏,就约定下来,要一起以活的开心为目标,要以享乐为主,无论怎么样在外面被人说。
于是他们就成为别人口中不正经的太子爷。
从那时候开始一直到毕业,薛柯炀和朱佑景的口号都是,不去争家产,躲避家里的目光,自己活的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但是现在,两个人都有点发觉。无论他们再表现的不知好坏的在外面浪,该和他们争家产的人丝毫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甚至更加变本加厉。
“我也想和以前一样,活的开开心心。”薛柯炀点上一支闷烟,从口中吐出一团云雾,“但是我发现身在这样的家庭,不得不争,甚至只是为了保命才要去争取。”
“可能薛柯昀觉得我最好欺负,就从我下手吧。”薛柯炀说道。
朱佑景默默地点头,两个人都沉默的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这个悲伤的话题。过了一会,朱佑景突然说,“薛柯炀,放手去做吧。”
薛柯炀看着朱佑景认真的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而朱佑景继续说道:“既然必须要前进的事物,那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逃避了,认真的去面对。”
“嗯。”薛柯炀一下子心里有了底气。
“这就对了嘛,我也会振作起来的,毕竟也不是小孩子了。”
从朱佑景家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想起来自己还要去探班沈仲渝,不禁觉得生活还没有到不能再走下去的地步。
薛柯炀大步的往前走,仿佛前面迎接他的是万丈霞光,而不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包括他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