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劲,很不对劲。
葛一川盯着自己腰上的手一动不动,明明原来不是这样的!
一直以来两人躺着都相安无事,几乎是一人占据一半的床,早上醒来还能问个好,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好像就是从上次盛宴回来后,两人的肢体接触就莫名多了很多。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葛一川百思不得其解,手上小心翼翼地把岱哥的手抬起来挪过去。
松了口气悄咪咪往被窝外面挪动身体,刚刚挪动一点点,对方的手又搭了上来,甚至更过分的连腿都压上一只。
你妈的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当我是傻子吗!
“你是不是醒了?”葛一川面无表情,任由对方控住自己。
“没有,我还在睡。”身后的声音闷闷的,偶尔还佯装出几个小呼噜。
葛一川:“……”
“别装了,你见过谁睡着了还能讲话的。”
何岱收回了揩油的手,睁开眼睛,笑着道:“我啊。”
这人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偏偏这人还委屈上了,“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葛一川一时语塞,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驳。
何岱也怕皮过头把人给气着,率先起身,“今天难得的假期,我们出去玩吧,对了我还叫上了班长他们一起。”
葛一川只能被动接受,不过反正他也没什么安排,有人给安排得明明白白也省得他费心神了。
早餐的时候一川的母亲热情地给何岱倒牛奶,坐在何岱身边问道:“这几天睡得好么?我看你最近都没有跟我要安眠药了。”
槽!忘了这一茬了。
何岱僵在原地,葛一川好奇,“什么安眠药?”
“就是我刚来有点认床,需要点安眠药来入睡,没什么快吃饭吧,等会赶不上车了。”何岱趁着一川的母亲开口前率先打断,这一听就很有问题,但葛一川实在是懒得追究了,也不想多问。
可一川的母亲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情形,还笑眯眯地附和,“对啊,他还要泡在水里才肯喝下去呢。”
何岱头疼欲裂,特别想大逆不道地捂住一川母亲的嘴。
葛一川眼睛一眯,回想起何岱第一天来得时候,手里的那杯水……
“阿姨我们吃饱了,先走了。”何岱自顾自说完拉起葛一川就往外走,葛一川也任由着他,挥挥手跟游戏中的母亲告别。
两人一路无话,在等公交的时候,何岱又跟没事人一样凑过来,“你有什么特别想玩的项目吗?”
看了何岱一眼,扭头没讲话,直到何岱拉着他上了公交车才突然蹦出来一句:“蹦极。”
何岱一脸震惊,“what?”
我看上的人是不是有点野?!
下了车班长和后桌已经在站点等着了,后桌对气氛不敏感,但班长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寻常,心中警铃大作。
“你们怎么了?”
两人脸上都有点凝重的摇摇头。
这分明就是有事啊!班长简直忧心忡忡。
何岱早就计划了这一天,所以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一整天这么玩下来葛一川也不想计较了,晚上四个大男人在ktv的包间里鬼哭狼嚎,尤其是后桌唱的宛如狗屎还不自知。
几个人明明听得时候表情纠结得一批,可每当后桌问他唱得如何时,三个人面上都带了假笑,纷纷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特别好听,宛如天籁!”
搞得后桌内心特别膨胀,现在就想回到班上唱给全班同学听。
大约八点半左右,后桌和班长就相约回家,葛一川从游戏舱里起来去上个厕所后包间里就只剩他跟何岱了。
“都走了?那我们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今天玩得很开心。”葛一川摆摆手告别,正准备出包间的手被何岱拉住,“你先别走,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有那么一瞬间,葛一川脑子里跑过了一辆火车。
来到的地方是一小片空地,一旁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只是那树上似乎挂着什么东西,在远处灯光的映照下闪出细碎光泽,葛一川还没等仔细看清,何岱就拍拍他的肩,手指向上指了指,“看上面。”
宇宙广袤无垠,它拥有地最值得骄傲的作画就是在夜色中洒下零星笔墨,被月色称出明亮的颜色,葛一川抬头漫天星光映入眼帘,美不胜收。
“这是我找到的最美的景色。”何岱开口道,葛一川微微点头示意听到了,但一直不愿意撒开眼睛。
不愧是游戏啊,竟然还能见到这么好看的星星,现实中已经见不到了。
何岱舒缓了眉眼,不自觉跟着葛一川露出笑意。
“现在,我可以帮你把它们摘下来你信不信?”葛一川注意力终于被拉回来,但表情明显是不相信,何岱挑挑眉,“你看好了。”
“呼——噗。”似乎是想要吹出个口哨但失败了。
何岱:“……”mmp
何岱为这个气氛准备了很久,布置了这么多,但愣是败在口哨上,在何岱的想法里,口哨这个东西应该不学就能会,更别说这应该是男人天生具有的能力。
可何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不仅没有吹出口哨来,还特别丢人得吹个口屁声。
光屏上的粉丝一个个都笑成**,没有一个人愿意同情一下何岱的处境。
暗处也出现了噗嗤的笑声,但下一秒灯光亮起,葛一川失了声。
面前的树成了最好的画布,树上点缀了或强或弱的灯火,不论从灯光分布还是灯光强弱,分明就是把星星的摆布复刻了下来,可以看得出来何岱有多用心。
班长跟后桌也从角落里走出来,很显然他们都知道何岱的安排,唯独把葛一川蒙在鼓里。
“我观察了一下这几天的星轨,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动。”何岱拉起葛一川的手与他十指紧扣,“还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么?”
“什……什么?”葛一川有些心慌,剧烈跳动的声音振聋发聩,它在疯狂撞击他的耳膜。
“现在你该实现了,我要你听我说……”
手掌已经开始濡湿,分不清究竟是谁在紧张,葛一川吞了吞口水,“什么?”
“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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