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质的香水,总是容易缺少甜美,好在香草荚的厚重里夹杂着些许海盐的涩,可可粉的修饰也能带给人甜蜜的轻松感。乔宇颂很庆幸,当他被宋雨樵带回家里时,身上用的是这款不太冷感、足够亲人的清新香水。
希望,这款甜而不腻的美食调会让宋雨樵觉得他是可口的。而不像宋雨樵——与宋雨樵接吻时,乔宇颂几次忍不住想笑,宋雨樵身上的水生调到了末尾尽管温柔许多,但皮肤上撇不去的冷感似乎总试着颠覆他本身的热情。
嘴里余留的烧烤味让乔宇颂免不了懊恼,但唇齿交融产生的唾液足以冲刷那些重口的烟火气。他捧着宋雨樵的脸,却衬得双手实则不知所措,直到他忍不住更加靠近,不小心碰歪宋雨樵的眼镜,才将他的激动和不安泄漏无疑。
眼镜滑至鼻尖的宋雨樵看起来有些呆滞,但更多的说可爱。乔宇颂的双手放在他的肩上,呼吸总找不到原本该有的节奏。眼看宋雨樵试着再次亲吻自己,乔宇颂摘下了他的眼镜。
为此,宋雨樵反而迟疑了。
乔宇颂把眼镜握在手里,在这么近的距离看他没戴眼镜的模样,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愈发慌乱。他的心是慌乱的,身体也是,明明接吻时嘴巴里面湿漉漉,可等到想开口说话,却变得口干舌燥了。
“小樵……”乔宇颂的指尖轻轻触碰他的脸庞,真实感一度让乔宇颂恐慌。
摘下眼镜的宋雨樵显出年少时的稚嫩感,五官轮廓又有岁月精心雕刻出的痕迹,仿佛过去和现在发生重叠,再次提醒乔宇颂,这就是十七岁时他爱不得、爱不起的那个少年。而此时此刻,当年的那个少年抓皱了他的衬衫。
“之前没想着带你回来……”宋雨樵吐出的气温热,像是薄薄的一层雾,蒙在乔宇颂的唇间,“什么都没准备。”
闻言,乔宇颂的心里咯噔了一声,本就发热的脸顿时更加燥热。他不能完全领会宋雨樵话中的含义,但或许这时含蓄和矜持又太不应该。
正在他无措地咬住嘴唇的那一刻,宋雨樵的吻再次贴在他的唇上。
像是完全明白了,又像是再也不需要明白,乔宇颂随即抬起胳膊搂住宋雨樵的颈项,张开嘴巴,在迎接这个吻的同时将自己翻涌的热切探进宋雨樵的口腔。
宋雨樵的双手不断地在他的身上游巡,隔着衣服的布料,他掌心的热仿佛有湿润感,穿透、贴附乔宇颂的皮肤。
就这样,乔宇颂被他轻而易举地推到沙发上。
宋雨樵把散落在沙发上的乐高积木全部推开,单膝跪在了他的腿|间。
乔宇颂沉迷于亲吻,顾不上看,直至腿间忽然被压制,才忍不住惊呼一声。
“小樵……”乔宇颂抚摸他的脸,看着他解开自己的皮带,在拉链被拉下的那一刻,突然明白宋雨樵打算干什么。
乔宇颂吓了一跳,连忙扶住他将要低下去的肩膀,惊恐地看他。
看见乔宇颂眼中的忐忑和不可思议,宋雨樵微微一怔,也有了一点儿不确定。他敞开乔宇颂的拉链,抚摸乔宇颂的皮肤。乔宇颂的腰腹一片火热,像是冬日里温暖的炉。
“能让我尝尝看吗?”宋雨樵俯身,在他的耳边说,“小颂哥哥。”
听罢,乔宇颂的脑袋一片空白。见宋雨樵跪在地板上,他不敢看,既不敢看自己,也不敢看宋雨樵做了什么。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灯,心突然猛地收紧,像是被宋雨樵紧紧地握在手里,揉成一团。他闭上了眼睛。
好像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但乔宇颂依然能听见颈后的脉搏砰砰砰的跳动声,像是他未消的余韵。
突然,水声将他唤醒。他忙不迭地寻找宋雨樵的
身影,看见对方在厨房喝水,紧张地问:“你没吞进去吧?”
闻言,宋雨樵的背影僵了僵。
看见他久久没有回头,乔宇颂愈发忐忑。
过了一会儿,宋雨樵转身,脸上还留有诡异的潮红,笑容带着微微的疲惫,问:“你希望我吞进去吗?”
乔宇颂讶然,连连摇头。
看他紧张的模样,头摇得像是拨浪鼓,宋雨樵说:“放心,我没吞。”
乔宇颂听罢松了口气,低头一看,才有点儿退烧的脸蓦地又红了。他急忙重新穿好裤子,扣皮带的手却显得不太利索。
当他好不容易把皮带穿好,抬头却看见宋雨樵不知何时已经重新跪在自己的面前。他一愣,顿时不知该说什么,想了想,问:“你还好吗?”
“还好。”宋雨樵说完,皱了下眉,“就是喉咙有点儿疼。”
乔宇颂的心噔地跳了一下,他弯下腰,心疼地摸了摸宋雨樵的喉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宋雨樵的喉结上。与此同时,他的指尖已经在他察觉以前碰触了宋雨樵的喉结,他为此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说:“你的喉结真好看。”
闻言,宋雨樵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拉至唇边亲了亲,说:“给你找衣服,去洗个澡?你可能累了。”
乔宇颂的指尖轻轻一动,微笑点头。
他看起来十足疲惫了,所以连笑容也显得格外温柔。宋雨樵起身,吻了吻他的眉,转身离开了。
等到宋雨樵消失在客厅里,乔宇颂才有时间整理自己的心情。
他抹了抹自己的脸,觉得脸上有腻出的汗和油,沾满他在极乐以后的倦意。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哪怕累,乔宇颂的嘴角还是不自觉地上扬。
他睁开眼睛,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乐高积木,起身往卧室里走。
宋雨樵正在衣柜前找衣服,听见他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对他笑了笑。
乔宇颂也笑,在他重新背过身去时,上前自后抱住他。
他始料未及,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接着,他明显地感觉到右侧肩膀的温热,猜是乔宇颂亲吻他的肩膀。
他偏头一看,果真如此。乔宇颂眷恋的模样让宋雨樵有些惊喜,也有些不知所措,这一切好像都是应该发生的,也好像是他应该得到的,但是在真正要接受和获得时,宋雨樵却史无前例地产生彷徨,生怕自己受之有愧。
“你明天要飞?”宋雨樵摸摸他的脸,问。
乔宇颂疑惑地嗯了一声,说:“休息。”
“是吗?”宋雨樵说着,抬起另一只手,让他看手表上的时间。
见到时间已经过了零点,乔宇颂错愕,失笑道:“嗯,明天飞。去日本。”
宋雨樵问:“那后天才能见了?”
“明天晚上就回来了。”乔宇颂说完,为这份急切而不好意思,语速变缓了些,问,“明天晚上见面么?”
“嗯。”宋雨樵转身,把换洗的衣服给他,“你把你的航程表发一份给我,我来安排。”
“好。”乔宇颂接过衣服,突然觉得蹊跷,问,“你最近工作不忙?”
宋雨樵暂时不希望想起单位里的事,说:“陪你比较重要。”
听见这样的话,乔宇颂尽管高兴得很,但这实在不像宋雨樵的个性,他难免半信半疑。只是,如果宋雨樵不愿意说,他又能从他的嘴里撬出什么来?哪怕撬出来了,也是又伤又疼。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乔宇颂笑说。
宋雨樵忍俊不禁,道:“嗯。”
“那我洗
澡去。”他说罢转身,还没迈步,就被宋雨樵搂回怀里。
他微微错愕,随即选择靠进宋雨樵的臂弯。
宋雨樵眷恋地吻着他的耳后,鼻尖在他的发间摩梭,慢慢地,双臂愈发收紧了。
乔宇颂被他抱得有点儿喘不过气,甚至发疼,却没有反抗,轻声问:“怎么了?”
“没。”怀中的这具身体偏瘦,宋雨樵抱得越紧,越觉得胳膊疼,他享受着这种亲密得极致的痛苦,实实在在、真真切切、清清楚楚。
过了一会儿,宋雨樵说:“我太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