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条悟翻动着手里的资料, 温迪和虎杖悠仁坐在他对面,齐刷刷都是一副乖巧听训的模样。
当伊地知将三人送到高专门口时,阿贝多找了个借口呆在校外, 他暂时还不是很想和完全不熟悉的五条悟打交道。
温迪虽然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然而脑袋里的思维已经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
他还是有点不大习惯, 明明几天前还和他一起挨着夜蛾正道爱的铁拳,现在居然已经变成了能对自己进行批评教育的老师!
太过分了!为什么当老师的不是自己呢!!
“.......所以事情就是这样。”
虎杖悠仁大致将电影院的调查结果, 下水道祓除真人,以及半路遇到诅咒的事情阐述了一遍, 一边说一边偷偷打量五条悟的神情。只可惜五条悟带着眼罩,没法看出他现在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不过那个诅咒的火焰感觉很熟悉,好像就是之前被五条老师揪掉脑袋的那个!”
啊?是吗?温迪突然觉得自己怀里的漏瑚有点可怜, 毕竟在一段时间内接连被两个人扯掉脑袋当球踢, 怎么想都不会是一种愉快的经历。
“哦, 那他恢复的还挺快。”听完如此凶险的故事, 五条悟的态度反而轻描淡写, 就连第一反应都是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七海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吧,那你们是怎么从那个火山头手里逃脱的呢?”
“这.......”虎杖悠仁一时间卡了壳, 直觉和当时现场的猫腻都告诉他, 那个诅咒的突然消失绝对与温迪有关, 然而没有实际的证据, 这些猜测也不过只是莫须有, 更不要说温迪还救了他和七海先生的性命。
“........不太清楚, 我们赶到的时候诅咒已经消失了, 只是草地上有一圈被火焰烧焦的痕迹。”
“是吗?”
五条悟没说信还是不信, 只是在翻完全部资料后伸了个懒腰, “那悠仁就先出去等一会吧,我来和这位.........”
“被家族遗弃差点死掉结果被好心人收养的天与咒缚......好好聊聊。”
好家伙,你搁这叠buff呐。
看虎杖悠仁的表情,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五条悟站起身将他推出门外,随后将关门并上锁,转过身来和温迪对视。
温迪依旧保持着乖巧的坐姿,抬起头一脸无辜地和五条悟对视。
“被家族遗弃差点死掉结果被好心人收养最后却发现自己超强的天与咒缚,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五条悟重复了一边刚才的称谓,甚至还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加了一点,这种程度的名号完全可以拿去当轻小说的标题,“来吧,你现在还有一个解释的机会。”
“解释什么?”温迪反问道,五条悟给他取的新绰号可比“卖唱的”要帅气多了,“要讲的事情太多了,总得来给个提示吧。”
“你要看看吗?七海的任务报告。”
五条悟把一叠纸摊到温迪面前,并贴心地替他翻到最重要的一页。
“单人对抗特级诅咒,仅一个照面就将其祓除,祓除后目测没有特殊反应,具体情况待测定……”
五条悟朗诵的声音抑扬顿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进行诗歌朗诵。七海建人原本有些枯燥的任务报告被他这么一读,难免会让当事者脸皮发红。
然而温迪丝毫没有羞耻的感受,甚至还准备把这段话录下来,就当作他旅游途中的伟大证明。
“那个火山头特级诅咒突然消失也是你做的吧。”
见温迪对此没什么反应,五条悟无趣地放下手里的资料。他和漏瑚交过手,虽然说那次战斗只是单方面的暴揍和碾压,但从漏瑚的反应不难看出,这个诅咒拥有绝对固执暴躁的脾气。
想让漏瑚老老实实住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除非将他彻底打翻在地,对此,五条悟很有心得。
“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老师,我都该感谢你救了我的学生。”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那么温迪此时就应该在审讯室,而不是像老朋友一样和他坐着面对面聊天,甚至面前还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
他双手撑下巴,整个人向前倾斜,虽然戴着眼罩,但依旧能给人强烈的被注视的感觉。温迪敏锐地察觉出,五条悟的六眼变化很大,和高专时期的比较起来简直不是同一个层次。
“不过我完全想不起来我曾经和你的老师交流过啊。”五条悟故作烦恼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格外多了几分揶揄
“我猜你对七海压根就没说一句实话吧。”
“包括你自己说 的那一大堆关于自己天与咒缚能力的话,应该也是假的咯。”
五条悟突然凑到温迪眼前,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隔着黑色布料,温迪只能勉强看到其下眼眶的轮廓,“要知道我的六眼,可是能看清一个人有没有撒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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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迪沉默了一会,随后露出了假的不能再假的震惊表情,“哇哦!居然被看穿了吗!?”
“真厉害啊,不愧是最强的咒术师五条悟!!”
“…………”
令人脚趾抠地的尴尬在四周蔓延开来。
“………那么第一个问题——”
五条悟收敛起脸上夸张的表情,默默地坐回座位上,他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厚脸皮遇到了对手,“你为什么要参加七海的那次任务?”
“因为好久不见七海了嘛,这我说的可是真话。”温迪蜷缩在椅子里,五条悟办公室的座垫又厚又软,可以让一个中等身材的人彻底陷进去。
“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成长为可靠的大人了,欸嘿,在这点上可比某些人要成熟多啦!”
对于温迪的玩笑话,五条悟假装没听见。
“只是我本来以为这次任务灰原雄也会参加。”温迪喝了口茶,“毕竟他们两个当初在学校是关系可是相当不错。”
“十二年前执行祓除土地神任务,灰原雄牺牲,很可惜,你这次来应该看不到他了。”
“不过他的坟墓并不远,乘公交很快就到。”
“!”
温迪的胳膊颤抖了一下,滚热的茶杯从手中掉落,不过他很快反应了过来,轻轻一弯腰将杯子又捞到桌上,只是他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喝茶的心情。
“………是吗?那还挺突然的。”
温迪隔着衣服,摸了摸口袋里的那枚纽扣。
他永远也当不了最优秀的咒术师了。
“夏油杰也是在这场任务中牺牲的吗?”
“不,杰的事情要复杂的多。”时隔多年,五条悟已经能平静地谈起这件事,他也不清楚自己是真的已经放下了,还是单纯想找一个倾诉对象。
五条悟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大概是对最强咒术师的褒奖,五条悟的办公室格外的大,除了休息室和各种电子设备,房间的角落里还立着一个大冰箱。他打开冰箱,从里面端出来两块蛋糕。
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当时他和五条悟躲在宿舍里喝酒,五条悟也是这样在宿舍冰箱里掏了一大块蛋糕。
温迪默许着五条悟把蛋糕推到他面前,厚厚的一层奶油,上面还撒着亮晶晶的糖霜,在加上里面肉眼可见的蜂蜜夹心,一看就知道这玩意绝对甜地齁人。
“具体描述的话就太长了,我就简单说个大概吧。”五条悟大口大口地挖着蛋糕,腮帮子鼓动不嚼光吞,看起来莫名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总而言之,他叛逃了。”
“他也做了一些很过分的事情,过分到咒术界必须判处他死刑,而且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五条悟很快吃完了自己的一份,一边说着一边拉过温迪面前的蛋糕,他的喉咙似乎被奶油给糊住了,声音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他最后是被高层处死了?”
看上去最靠谱的那个学生却做了最离谱的事,真的是………
“不。”五条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沾着果酱的叉子无意识地杵在桌子上,“杰是被我亲手杀死的。”
“怎么不说话了?你不会还想问我到底是怎么杀死他的吧。”
“......算了,我对过程并不感兴趣。”温迪从松软的椅垫里挣脱出来,他曾经在心里模拟过夏油杰死去的无数种方法,可能是被诅咒杀死,也可能死于悲剧英雄式的背叛,但绝对没有设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总之就是这样,我说了这么多,也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五条悟开口打断了温迪的沉思,他此时已经吃完了全部的点心,伸出手指敲了敲面前的空盘子,“作为交换,你来这里的真正原因是什么?”
“可别再用之前的那一套说辞了。”五条悟双手交叉搭在腹部,“稍微尊重我一点吧,我现在好歹也是老师啊。”
“我编的故事就那么经不起推敲吗?”温迪叹了口气,将真人的记忆方块取出来放在桌上。
“看看这个吧,看完之后我就会告诉你,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只是答应我,别太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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