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羂索此时心中有一万句脏话, 然而他的身体已经替他做出了反应,面对温迪这个把他悬浮在天上差点烧成焦炭的家伙,羂索心中已经完全没有哪怕一点和他正面掰头的想法, 只想着要么自己跑远些, 再要么赶紧来个人把这绿色矮子踢出世界。
这种单方面碾压式的殴打, 羂索绝对不想再来第二次。
哪怕他周围有两只特级诅咒,怀里还有特级咒物狱门疆,更不要说这具身体还是特级咒术师夏油杰的壳子,和温迪还有同学故友的交情。这么多有利的条件堆砌在一起, 都没能逆转羂索赶紧逃命的想法。
如果可以的话,羂索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温迪, 他甚至开始思考要不要把自己封印个几十年, 等温迪老死后再出来搞事, 毕竟时间对于他们这种诅咒而言, 反倒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等一等,等一等,他还有狱门疆。
羂索将手伸进怀里, 特级咒物的触感让他勉强恢复了一丝理智,狱门疆可以封印五条悟, 那么用来对付温迪应该也足够了。只是有件事羂索一直想不明白,温迪到底是怎么跟着他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个问题他从见到温迪的一瞬间就开始思考,然而一直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留给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
温迪距离他越来越近,这种时候这个家伙看上去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一路踩着水花, 白色的浪花泡沫聚集在他的脚下宛如一朵朵蘑菇。
羂索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愤怒, 属于夏油杰的额头上青筋暴起, 蜈蚣状的疤痕微微鼓起,看起来颇有些吓人。
花御和陀艮也意识到温迪来者不善,站起身对着他齐齐发出怒吼。无数的藤蔓从花御的手臂上蔓延开来,上面开满密密麻麻的各色花朵。
陀艮身形猛然变大,再不是之前那副圆滚滚的无害模样,只见他一头栽进海里,眨眼间大海就被搅动出一个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旋涡。
刚刚还风平浪静的海边岛屿瞬间变了模样,天空阴沉,空气中流淌着海腥和冷冷的水汽,咒力铺天盖地地四处乱闯,在空中形成肉眼可见的风暴。
“哇!!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温迪的脚踩上沙滩,这里的一切都极其逼真,和现实中的海边几乎没什么两样,如果要比较的话,没准还是这里的海水更清澈一些。
就当他站在沙地上的一瞬间,周围的鲜花藤蔓兜头袭来,浓郁的花香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地打了一连串的喷嚏。
阿贝多对花粉没什么反应,只不过他看起来有点面色苍白,大概是温迪许久不载人飞行导致业务不熟练。当外界打得火热的时候,阿贝多还不忘掏出一个小玻璃瓶收集花粉。
“不得不说,这个咒术可是我见过诅咒里最好看的了!”
这种剂量的花粉足够迷昏一座城市的人类,然而温迪和阿贝多看上去还像没事人一般,温迪甚至还有工夫对着羂索做做鬼脸 。
“要不我介绍个朋友给你们认识吧,现在已经退休了,要知道退休的老头子可最喜欢侍弄花草。”
温迪话音未落,陀艮的攻击便紧随其后,他仿佛操控了这片海域全部的海水,整个诅咒遮天蔽日,红色的触手让他看上去甚至有些类似袭击璃月港的魔神。
不过他的攻击并不是冲着温迪而来,而是对准了跟在温迪身后依旧记录着什么的阿贝多。
花御一击不成,干枯却额外柔韧的藤蔓随后就到,掩护陀艮准备将其一击拿下。
&n bsp;羂索躲在两只特级诅咒的身后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只是暗暗地观察着温迪的方向。
这个银白色半长头发的年轻人经常和温迪一起行动,只是他似乎很少出手,看长相打扮他似乎更加接近于学者而非战士,就连羂索也摸不清他的底细。
不过如果温迪完全没有顾忌被袭击的同伴,那么就说明这个人的实力也很强,起码在特级的攻击面前也能自保,这样对于羂索等人而言基本就是死局。
一个温迪已经足够棘手,要是再来一个差不多的........羂索觉得还是想想自己今晚埋在哪里比较合适。
反之如果温迪选择去保护同伴......羂索将手搭在狱门疆上,那这玩意就能派上用场了,等温迪被封印,剩下的这个少年也就不足为惧。
暴风眼自空中而来,将陀艮的触手全部搅碎,饱含咒力的诅咒残肢纷纷扬扬散落一地,就好像凭空下了场浅红色的冰雹。
四处涌动的狂风和陀艮争夺着海水的控制权,有些浑浊的海水在天空中变换着不同的形状。
正忙着记录咒力浓度不同和反应关系的阿贝多,突然就被浇了一头的诅咒残渣,不过好在这些都只是咒力的凝聚体,并不是是真的尸体碎块。
阿贝多默默地看了眼和陀艮争地正欢的温迪,转手就在头上撑起一朵阳华。
还是自己的炼金造物最可靠,如果海水在空中爆炸的话,他也不至于被淋成一只落汤鸡。
蓝色的弯弓出现在温迪手中,如果想搞一些花里胡哨的玩法,那确实没什么武器比终末嗟叹之诗更合适的了。
无数的海浪堆积成峰,温迪将箭尖指向海面之上的陀艮,只是在射出箭的一刹那,他犹豫了一下。
就这样直接祓除吗?会不会有些太浪费?
电光火石间温迪想到了他的好同事摩拉克斯,想来他出来一趟,还没有来得及给摩拉克斯带礼物——漏瑚的脑袋那当然不算,毕竟那可以大家一起用来吃饭的无污染智能加热炉。
这个大章鱼似乎还不错?作为和摩拉克斯有千年友谊的老朋友,温迪觉得自己有必要帮助摩拉克斯摆脱对海鲜一类生物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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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海鲜的武神帝君怎么可能是真正的武神帝君!
思维拐到了奇怪的地方,温迪突然热血起来,眨眼间他脑子里的想法已经转了不知道多少弯弯。
这个章鱼诅咒在拿回提瓦特大陆后还能拜托旅行者的朋友帮忙料理,做出的完美极致一钓定然能让摩拉克斯脱离恐惧!
天哪。
温迪一边想一边感慨,尘世上怎么会有我这么贴心的朋友?这样好的朋友,真该写成故事在提瓦特大陆传唱才是。
由风元素组成的箭矢对准陀艮呼啸而去,然而就当温迪还保持张弓的姿势,身后突然传来无数诅咒嘈杂的吼声。
人海战术?
温迪有些疑惑,不过他并没有放下手里的弓
按照常理而言,在经历了冲绳岛一战后,羂索应该不会再选择类似的办法。毕竟派出的诅咒数量再多也不过只是一个大招的问题。
温迪的眼睛透过层层叠叠挤在一起的诅咒,一下子就看到了藏匿在诅咒身后的羂索。
他的手中似乎握住什么,眼睛死死盯住温 迪,虽然是顶着夏油杰的躯壳,但看起来却有一种相当不舒服的感觉。
“小心一点.....他手里的东西好像有点不对劲。”
阿贝多小声提醒道,羂索不是一个喜欢做亏本买卖的人,既然使用这么多诅咒,那多半是为了给一个足够重量级的东西做铺垫。
“放心吧,没事的。”温迪箭尖一转,澎湃的风元素将漫天的诅咒全部搅入其中,眨眼间的工夫,黑压压的天空就被撕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
就是现在!!
虽然羂索想不通为什么温迪在攻击的时候特意避开了陀艮和花御,比利刃还要锋锐的风元素虽然清空了绝大部分鲜花和藤蔓,却并没有伤害到花御陀艮的本体。
不过现在也没时间去思考这些,羂索调动起夏油杰体内全部的咒术,从每个细胞内部压榨出每一滴咒力,咋一看并不起眼的狱门疆在地上炸开,化作数道束缚将温迪团团围住。
......成功了吗?
羂索大喘着气,他的额头布满细汗,强行使用咒术对于身体的负荷太大,他感觉自己眼前一阵阵地发黑,耳朵里仿佛也有一群苍蝇在开派对。
为了让温迪停顿一瞬间,羂索几乎使用了他能使用的一切,烟尘散去沙滩上确实没有了温迪的踪影。
地上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狱门疆。
以及一个到现在还在做记录的孤零零的阿贝多老师。
!!!
羂索几乎就要喜极而泣,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睡一场安稳觉了。只是阿贝多的态度有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羂索拿不准他是另有办法还是已经开始摆烂,
但现在最主要的危险已经被清除,他现在只想把狱门疆拿去灌水泥填海,或者趁着月黑风高之际偷偷砌进建筑物墙壁里。
如果可以的话,羂索宁愿牺牲一个特级咒物,只求让温迪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谁要是想解封狱门疆,羂索绝对是第一个不答应。
“杀了他吧,没有价值了。”羂索叹了口气,他用来当挡箭牌的诅咒死的死伤的伤,不过好在特级诅咒问题不大,对付阿贝多也足够了。
“你未免也太乐观了。”
面对死亡的威胁,阿贝多头都没抬,一直到写完这一页的最后一笔才开口,“有时候太乐观可未必是好事。”
“什么意思?”羂索皱眉道,上前准备捡起地上的狱门疆。
阿贝多没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天空。
羂索下意识地抬头,然后下一秒就僵在了原地。
“我说,你好歹也惊慌失措一下吧,毕竟我可是在你面前消失了啊!作为一起行动这么久的朋友,难道不该稍微关心一下吗?”
一只手在抢在羂索之前捡起了狱门疆,温迪的身上不再是那件以绿色为主体的披风,而是一件雪白的斗篷,身后装饰性的翅膀随着风轻轻颤动,他对阿贝多抱怨了几句,随后便将脸转向了羂索。
......很眼熟。
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惧缓缓爬上羂索的心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恐惧之下完全失去了控制。
这幅打扮,这张脸.....
和他在借助力量的神像一模一样,只是之前神像被苔藓和污泥腐蚀,才导致羂索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温迪。
羂索愣愣地看着温迪,他现在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能跟着他一路跑到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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