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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陪强调了晚上离开市区很危险,你们怎么还跑那么远?
赶紧去医院吧,到底怎么回事?
遇到抢劫把东西给他不就可以了吗?怎么会动起手来?
路总已经送去医院了,说可能要做手术,建议直接回去,这样康复的过程也有人照顾
16-1
路渊拉着余情去看星星,选的地方偏远,冬日夜晚嫌少有人出现。
他们走入公园没多久便被尾随,发现之时对方已打算动手,目的是抢夺财物。
“我们把东西都给你们。”
对方是好几个大汉,前后一齐围上来。余情随即把身上的东西都掏出来,手机钱包,统统都交给对方。
过年期间没人愿意见血。对方虽然拿着利器,但见余情很是配合,于是看向路渊。
破财免灾,路大少爷全身上下的财物加起来可能还不如他平日的一顿饭,没道理、更加没必要动手。他护着余情的安全,主动把所有东西也都给了对方
抢劫的人一看便是老手,他们拿了车钥匙后没打算劫走带有gs的车,转头将钥匙扔进一旁的草丛中。公园位置偏僻,到了这个时间想要回去只能去找钥匙,故而可以给作案者留下离开的时间。
谁之歹徒刚刚要走,路渊突然反悔,冲着他们过去道,“相机你们不能带走,存储卡留给我!”
对方见路渊气势汹汹喊话,一下慌了神。没等余情反应过来上前劝解,两人已经动起手来。路渊还算灵活,虽没有被对方手里的武器伤到,可还是被歹徒推倒,重重摔在一旁的石头地上。
余情大惊,连忙扑过去将路渊搂住,“我们东西都不要了,你们走吧。”
对方担惊受怕,见能脱身则一刻不多停留,转身离开。
余情回过神,这才发现路渊搂着自己的膝盖,疼到满头都是汗。
“路渊,你怎么了?”余情没看到明显外伤,心中更是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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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车钥匙,开车回酒店,路渊的膝盖已经完全肿起来,而他那张俊朗立体的脸则因疼痛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小飞,你帮我给裴赫宇打个电话”余情看他那样子,怕是伤到了骨头,因此让路渊坐在车里不敢乱动。
他回到酒店先是通知了‘愉行’派来的领队,让对方通知孟海,顺便报警。
随即,小飞打给裴赫宇,而余情则说了路渊的情况,表示马上送他去医院。
“膝盖肿起来了吗?”裴赫宇听完便问,“左膝吗?他好像左膝受过伤”
受过伤?余情来不及追问,挂了电话就带路渊往医院去。
“你原来这么担心我啊?”路渊在余情重新回到车上时与他开玩笑,一边说话一边咬牙,忍着疼。
余情没有心情开玩笑,透过后视镜看他一眼,“你要相机做什么?”他开口的同时扭动车钥匙,声音满是对路渊的担心和生气。
“里面有我们的合照”
余情叹气回答,“合照也可以以后再拍”
路渊又疼又委屈,“你今天又没有答应”他看了余情一眼,清了清嗓子又问,“那你是不是答应以后都跟我拍合照,以后我们都一起出去旅行?”
“先去医院吧。”余情嫌他到了这种时候还没个正形,“裴赫宇说你膝盖受过伤,到底怎么回事?”
路渊一惊,顾左右而言他,“你怎么这种事情还要告诉裴赫宇?和他有什么关系?”
余
情见他不想多说,于是加快油门往医院去,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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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四晚上,医院只有值班大夫。路渊被推进急诊,拍了片子发现半月板撕裂,需要手术。
医生拿着x光片,表示他的半月板应该是受过伤,膝盖的骨头里面还有钢锭,这次撞击又造成了半月板的损伤,建议直接手术。
余情站在医生身边认真听着,不一会儿时间,裴赫宇的电话又来了。
“他受伤的事情我刚刚跟我妈说了,等下有人会去医院把路渊接回来,你不用担心了。”
路渊坐在轮椅上表示自己没那么严重,可膝盖已经完全肿起来,连打弯都困难。
余情跟着医生去处理手续,刚刚整理好x光片,路渊便被来人接走。
“我不走,用不着裴赫宇操心”路渊窝在轮椅上动不了,被人推出去还一直回头看余情,“情情,你跟我一起回去行不行?”
路渊说话的同时伸手去抓走廊里为病人提供的栏杆,极其不合作。余情见他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些不放心,更谈不上继续玩儿了,“我明天坐飞机回去,你先走,可以吗?”
路渊膝盖不能动,犹如残疾。裴赫宇找了在当地认识的人开车去接他,连夜送回去。路渊不愿让余情同他一道奔波,只好点头同意,上车前还不忘交待‘愉行’的领队,“记得让警察给我找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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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极生悲,心心念念出门玩儿一趟,谁想第一天就‘损兵折将’。
一行人因路渊受伤而情绪低落,余情回到酒店收拾两人的东西,随即定了机票。
[我回去等你。]路渊发来信息,几个字闹腾得余情一晚无法安睡,想到的都是路渊去争抢相机的样子。
那时若他提前取出存储卡,再把相机交出去,路渊也不至于受伤,只是谁能预知未来、避免伤害呢?
很多事亦是如此,事后追责也无济于事
余情一夜辗转,第二天一早去机场,几个小时飞机,回到熟悉的城市已经过了午饭。
裴赫宇在机场等他,“路渊下午手术,我先送你回家吧?”
上飞机之前,余情收到路渊的短信:[一晚上都在想你。]
余情叹气,追问裴赫宇,“他几点手术?”
“还有一会儿才开始,大概需要四五个小时。”
“那还是去医院吧。”
裴赫宇愣了一下,“你现在过去,他可能已经进手术室了。”
“嗯,没事儿。”余情看向裴赫宇,淡淡的笑了,“谢谢。”
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医院时路渊已经进了手术室。余情将两人的东西放在病房里,随即便听到裴赫宇说,“放心吧,就是个小手术,他在床上躺一两周就好了。”
余情点头,无奈叹气,“大过年的,麻烦你了。”
裴赫宇愣了一下,“你这话说的像是在帮路渊跟我道歉”他随即笑了一下,又道,“对了,我妈等下会来医院,我跟她说了你。”
“我?”
“我妈知道路渊为了以前喜欢的人离开订婚典礼,所以瞒不住。”裴赫宇走到余情身边,看着他的眼睛又说,“我也没提别的,只是说你刚好在我的广告公司工作,以及认识路渊。”
余情点头,猜想裴赫宇的言外之意是家里不知道他的性向,“放心吧,我不会提别的。”
裴赫宇不过二十出头,话说至此有些无所适从的尴尬,移开视线说,“很多路渊能做到的事情,我都做不到。”
“你可以不做他能做到的事情,或者不用跟他比较。”余情说这话时想起自己的弟弟,心中感触,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你就是你。”
裴赫宇又笑了,无奈却也从容,“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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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渊的母亲要来,余情思索片刻还是觉得应该避让。他在病房里又与裴赫宇说了几句话,接着就以出去吃些东西为借口离开。
走到电梯前,门正好打开。余情抬起头便愣住了,目光正巧和电梯中的人撞在一起。对方很容易辨认,华贵清雅,气质极佳。余情在路渊订婚礼时看见过他的母亲,远远一眼便记住了。
两人擦身而过,却是路母率先转头叫住余情,“你好?我是路渊的母亲,徐舒华。”
余情回过身,“您好。”招呼打得有些硬着头皮,可面对得毕竟是一位长辈,余情懂最基本的礼貌,于是又说,“我是余情。”
“我在路渊那里看过你的照片,应该是在日本的照片吧,”徐舒华面对余情,眼中的情绪有些复杂,目光更是出现些闪躲,“赫宇说路渊订婚的时候,你也在现场那天没什么机会打招呼。”
“嗯,您好。”余情理解徐舒华对路渊离开订婚现场有所不满,因此不便多说,免得激化矛盾。
“我有话想对你说”徐舒华看着余情笑了一下,极为勉强,原本精致的妆容此时也有些暗淡,“如果你现在有时间,我们可以聊几句吗?”
余情原想拒绝,理应拒绝,奈何徐舒华在他开口之前又说,“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她从随身的手袋中拿出一个信封,随即递到余情面前,“赫宇打电话跟我说你也在医院,他说路渊希望你来。赫宇的意思可能是希望我别过来,只是我刚好也想见见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余情的目光落在那信封上,皱眉沉默后伸手接过,“这是什么?”
“两年前路渊想要寄给你的视频”徐舒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后重新睁开,如释重负,“我们聊几句,可以吗?”
余情沉默片刻,终是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