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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医生,我真的不确定”
大半个月时间,余情不在路渊身边,而路渊则一连给医生去了好多通电话,“我没有告诉他,我什么都没说,但是那个感觉”
“对感情缺乏信心,需要支持与陪伴这些事情未必只与‘性’有关。有时候很多事情都可能影射在‘性’这一方面,而本质都是心理层面的问题。”
“你说的这些我不是太明白,”路渊每天都在忙tnn的相关渠道,心里又对此事焦灼难挨,“我只是想确定,我有的‘感觉’是不是真的”
“这”齐医生在电话那端稍显尴尬,随即便说,“心理层面的问题很难在朝夕间得到解决,但痊愈的过程通常悄无声息,因为人往往容易沉浸在恐惧之中,而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可能只是最后的那一瞬间”
“您的意思是,我好了吗?”
“我不知道,或许他在其他层面的陪伴让你有了信心,亦或者你早就开始变好,只是最近才发现”齐医生想了想,又说,“从最开始咱们聊天,我就对你说过,你嗜性成瘾的问题来源于你的家庭状况和你自身的偏执”
“”
“你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候说了什么,我问你回家喜欢做什么事情?你说喜欢躺在金丝绒的床单上休息。”
路渊嗯了一声,随即补充,“当时你说床代表安全感,我的行为在某种程度表明我需要母亲的呵护,在潜意识中寻找抚摸和慰藉这些我都记得。”
“两年前我还告诉你,你唯独对着他有心无力,潜意识也是在寻求他的抚摸和慰藉,所以你需要他”齐医生沉默片刻后重新开口,语重心长,对路渊充满了祝福,“不要想太多,你身体的信号可能是在告诉你,你真的拥有了他,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放下不安,全力接受。”
放下电话,路渊心中充满感慨,同时又觉得过往两年经历的状态很不真实
谁能想到最终他可能可以免去与余情交代一切的尴尬与无措
谁又能想到余情会以这样纯粹直接的方式站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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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齐医生对路渊的帮助甚多,可到了这种‘提枪上战场’的时候,话说的再好听也难以平复路渊心中的忐忑。
“你紧张什么?”去往北欧的飞机,裴赫宇坐在路渊身边,一上飞机就开始找他唠嗑,“我怎么看你这么焦虑?工作不都处理好了吗?”
路渊嗯了一声,压根不把裴赫宇这个败下阵来的情敌放在眼里,“我没紧张。”
裴赫宇带着‘构想’团队一起去北欧,心情愉悦,于是对路渊这位‘金主爸爸’的态度也好了不少,“你们俩是不是和好了?两年没见面,刚刚和好就分开这么长时间,也是挺不容易?”
路渊靠着椅背,哼了一声说,“我们俩感情好着呢,越是分开就越好”
“那要不你们俩个再分开几年?”裴赫宇顺着他的话开玩笑,不出意外收获路渊一记眼刀。
路渊不止焦虑,还有些抗拒,更是充满期待
接近十小时的飞机,他始终无法入睡,左右寻思‘行’与‘不行’应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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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的春季不比国内,冷风刮在脸上让刚刚下飞机的一行人忍不住打哆嗦。
‘愉行’产品行程从赫尔辛基开始,而庆功宴举办的地点是波罗的海的游轮上。
vikg le从赫尔辛基去往斯德哥尔摩,下午上船便开始狂欢,直到第
二天接近中午才能到达目的地。
路渊一行人一早下了飞机,在市区里简单逛了一圈,接着便去往邮轮码头。
余情午饭前给路渊来了电话,确保一切都顺利后便再无联系。余情在这边呆了大半个月,游线走了两遍,其中细节早已驾轻就熟,现在全力准备庆功宴,一刻都不得闲。
路渊不好多做打扰,只能耐着性子与裴赫宇他们结伴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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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品正式上线,这一趟旅程是团队的‘庆功宴’,同时也是一次寻找投资的好机会。
庆功宴的名单中,邀请了tnn的部分2b渠道合作者,因此路渊上船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带着任务的social,争取能为‘愉行’的产品找到买家,而tnn则可以从中获益。
余情对这件事十分上心,邮轮的房间也是将路渊与那些潜在投资人安排在一起,拥有对着海面的窗户,视野极佳。
大半个月不见,余情因为操劳而瘦了一些。路渊见他便满眼心疼,忍不住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好想你。”
一堆人站在旁边,对着拥抱的两人起哄。余情面薄,拍拍他的后背示意: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凭什么你们住那么近,我一个人在楼上?”路渊对房间安排极为不满,尤其看到余情和裴赫宇在同一层之后,更是坚决不同意。
余情拿出船上的地图,指着最豪华的船舱位置说,“这一片有窗户,对着海那些投资人”
路渊没等他说完,转头看着裴赫宇道,“咱们俩换房间。”说完,他将手里的房卡塞给裴赫宇,“那屋子环境好,让给你。”
“晚宴厅也在那一层,晚上你可以有更多机会和那些投资人交流”余情压低声音,不想当着众人的面驳路渊的面子,“你就住这里吧。”
“放心吧,就算不住一层,咱们也能找到投资”路渊这大半个月对市场做足了分析,因此信心十足,况且今晚最重要的事情,是和余情走进同一间房门,刻不容缓
天上掉馅饼,莫名飞来一间顶级海景舱,裴赫宇耸肩表示接受,同时还邀请‘构想’的员工去屋里看看海景。
这个季节甲板风大,拍照挺溜一圈便回到室内。大家站在屋里对着落地窗看海,欣赏日落的同时还能小酌一杯,舒适惬意。
“那屋子,晚上景色很美。”余情小声对路渊说,进而补充道,“我特别留给你的。”
路渊一惊,眼底蒙上一层情绪,“你刚刚怎么不说可我想跟你近一点”
余情随即摇头,眼神示意他:没事,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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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各自放了行李,接着去裴赫宇的屋里看海,随即便到了晚饭时间,庆功宴正式开始。
路渊作为tnn的老板,率先致辞。轮到余情,他代表‘愉行’一方,宣布狂欢开始。
一轮又一轮敬酒,随着夜色缓缓降临,气氛越发热烈,觥筹交错间都是欢声笑语。
来到现场的宾客各自交流,谈论着项目,讨论着投资。
“我觉得邮轮是相对较为封闭的环境,容易在熟人之间提供安全感”余情为路渊解释这段行程安排,同时又道,“很快会到公海上,因此投资人说起一些事情时可以相对更为轻松。氛围好一些,生意也更容易达成双赢。”
路渊点头,转而与余情对视。他口中的‘轻松’指得是灰色地带、模棱两可,这些在投资圈子太过常见,以至于时常会让人觉得理所应当,甚至趋之若鹜。余情将这些看在眼里,却能保持自己的行为准则不受动摇
,利益在前可还是秉持原则力争对得起所有人。
“情情,辛苦你了。”两年前得路渊没有意识到这些,只觉余情的坚持让人又爱又恨,可此时竟心疼、心碎,甚至被他迷了心窍,一门心思只想将他搂在怀里疼爱,“以后我一定让你轻轻松松”
路渊的话还没说完,又有人走过来同余情敬酒。路渊冲着他笑,眼神在说: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余情大半个月忙前忙后,项目正式投放功不可没,大家高兴都逮着他不让离开。推攘间,余情一杯一杯喝酒,而路渊也与那些投资人有说有笑。
路渊的视线一直跟随余情,看着他充满笑意的眼神,寻思当下的一切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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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过半,上船已接近五小时。
时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被放慢,而欢愉的情绪却愈演愈烈。
路渊一个晃神便在宴会厅里‘丢了’余情的身影,他迅速起身,又被迎上来的投资人牵绊住。
几个回合的对话,路渊终于是脱了身。他在宴会厅里逛了两圈,皱眉瞧见裴赫宇扶着余情的胳膊往宴会厅外走,而余情则脚步不稳,晃晃悠悠。
路渊一惊,朝着出口而去,追了几步将裴赫宇堵在房间门口,“你把他往你屋里带,想干嘛?”
“他喝多了,”裴赫宇搂着余情的肩膀,手上的动作还算规矩,“我让他休息一下”
“去你屋里休息?”
余情昏昏沉沉,听到路渊的声音后抬起头,用水光潋滟的双眸与他对视,接着勾起嘴角,“你谈的怎么样?”
路渊抬手将余情楼进自己怀里,“我照顾他,你别管了。”
“行了,别坐电梯上下了”裴赫宇用房卡打开自己的门,转而对路渊道,“我本来准备把他扶进屋里,然后去找你。你别想多了。”
路渊哼了一声,半信半疑,“你这么好心?”
裴赫宇的行李放在地上,晚饭前大家来他屋里看海景,因此他还来不及收拾。“这屋子足够你们俩住了”裴赫宇进屋拿起地上的行李,看了路渊一眼,嘟囔道,“我都看出来他想把这屋子留给你,你还跟我换”开口的同时,他走到路渊面前,抬起手问他要房卡。
“你怎么这么好心?”
裴赫宇与他对视,离开前说,“他心里要装的是我,或者有一点位置给我,我绝不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