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雪的小纸条:未达比例触发此提醒!麻烦等三天再来哦qwq
差点被当小偷的江行雪坐沙发上, 蹙着眉头喝完刚泡好的感冒药,老老实实,听话得不行。
同学神情崩溃,他整个人处在惊吓过度的状态:“在我之前二十多年的认知里,你是最人模人样的一个。”
杜羡没想好该怎么说,理由得靠现编,然而现在他意识比同学还混乱,几次开口都急急收住。
他只好说:“向眠, 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赵向眠呆愣道:“嗯,平时是没看出来。”
“他是我亲戚,来我家借住几天, 最近住在这里。”杜羡语无伦次, 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别想太多。”
可是亲戚为什么躲在柜子里,那么瑟缩怯懦啊?赵向眠笃定, 这肯定不是亲戚。
认定杜羡说谎, 这妥妥就是欲盖弥彰, 他望向杜羡的眼神更奇怪了。
杜羡也抓狂,不知道江行雪在哪儿不好, 非得躲在衣柜里,在洗手间的话,绝对不会被同学发现,而要是大大方方待在房间里,那可以介绍成亲戚朋友。
这下好了, 两人之间本来没什么事,被那么一搞,越来越像有点什么。
“嗯嗯,我是他……”江行雪附和,但忘了妈妈的妹妹的儿子该称呼什么来着,当时用来搪塞季明洵,用的是这个身份。
“是我表弟。”杜羡匆匆补充。
“是他堂弟。”江行雪急忙回忆了起来。
赵向眠:“……”
三人尴尬得同时低头看地板,赵向眠想到打开衣柜时,自己看到的场景,感觉一辈子都忘不了了。
他喃喃:“我一定在做梦,天啊,我知道的太多了,哥你别灭我的口,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们俩真是普普通通的关系!”杜羡撇清。
江行雪觉得还能再挣扎一下:“呃,是我生病了,待在家里太无聊,你来的时候,我和杜羡在玩躲猫猫。”
杜羡听江行雪这么解释,哭笑不得,神他妈躲猫猫。
“没没没事!你不要慌!”赵向眠痛苦地安慰江行雪,“虽然我是杜羡的同学,但你可以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被强迫的?”
杜羡:“喂。”
江行雪耳根发红:“不是!没有这回事,他没欺负我!”
“那就好,那你们这……”赵向眠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轻松了很多。
一个Alpha,一个Omega,住在一间屋子里,外人来了,其中一位会心虚地藏到衣柜里,光是这点,已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杜羡选择尽早接受现实:“我俩单纯在搞对象,下回请你吃喜糖,麻烦你收住点自己的想象力。”
赵向眠冷静了下来,说:“瞒得够可以啊,也是,校草和人同居这件事有点劲爆,要是喜欢你的人知道了,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等于被八百道天雷劈头顶吗?”
“嘶——”江行雪被这说法吓住,忍不住想象了下,倒吸一口凉气。
杜羡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又不是出家了,这辈子都打光棍。”
“可你的确不像是这阶段会恋爱的人,还记得半年前,有学妹和你表白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吗?”赵向眠缓过来了一点。
杜羡实话实说:“不记得。”
“你说家里给你安排了三百六十四个相亲对象,她想和你谈这种事,要先排个号。”赵向眠讲完,“狂成这样,到现在说恋爱就恋爱。”
“为什么是三百六十四个?”江行雪提问
。
赵向眠道:“因为剩下一天要过年搓麻将。”
江行雪乐了,坐在凳子上笑个不停。他还在生病,所以看上去很虚弱,但腼腆地扬起嘴角的样子,特别活泼生动。
赵向眠见气氛活跃了起来,给江行雪做完自我介绍。
他道:“我是杜羡的大学同学,也是每次商赛的搭档,两个人一起打过辩论,一起参加过学生会,那个,请问你叫什么?”
“别套近乎,人家爱害羞。”杜羡打断他的搭讪。
江行雪无视杜羡:“我叫江行雪,江水的江,行路的行,雪花的雪。”
赵向眠捧场:“很别致的名字。”
杜羡瞥了赵向眠一眼:“你今天话变得有点多,人变得有点愣,是社会过于残酷,让你变得沧桑了吗?”
赵向眠也跟着无视杜羡:“江行雪,你有什么兄弟姐妹吗?你长那么好看,你家里人应该很漂亮吧?”
江行雪为难了下,道:“认识的人都说,我和我家人长得不太像诶。”
赵向眠若有所思:“你和杜羡同居的事情,告诉你的爸爸妈妈了吗?”
岂止是告诉父母,是父母摁头同意的。江行雪无助地看向杜羡,而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这时候还一副拽样。
杜羡撒谎不带眨眼的,给赵向眠暗示:“你是第三个知道的,我希望这个世界不存在第四个知情者。”
赵向眠勾着杜羡的肩膀:“你这会儿不该甜甜蜜蜜,恨不能抓紧公开吗?你这恋爱谈得怎么和被包办婚姻似的,掖着不肯说。”
被赵向眠无意之间说中真相,江行雪心跳加速。
对方了解到杜羡谈个恋爱,动静都那么多,那要是发现杜羡和自己登记结婚了,岂不也是八百道雷往头顶上劈,连续劈个三百六十四天,剩下一天去过年,脑袋焦着搓麻将。
他不清楚杜羡慌不慌张,反正看脸的话,稳重得江行雪望尘莫及。
杜羡一本正经:“毕竟是风云人物,要考虑的因素总是很多。”
“哦——”赵向眠拼命给杜羡加戏,以为杜羡是怕江行雪被他的迷妹迷弟们缠上,这样的确麻烦,“你说得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最主要是保护江行雪的安全。”
江行雪:“……”
怎么听起来杜羡突然像是个黑社会,自己在他身边还会有性命之忧。江行雪无语。
杜羡瞄了眼江行雪,说:“累不累?”
江行雪迟钝地点点头,然后赵向眠道:“累的话,好好休息。”
“他要好好休息,你还不走?”杜羡赶客。
不经意发现个大秘密的赵向眠立即起身,关门前,还故作神秘地对杜羡做了个手势,竖起食指在嘴唇上点了点,表示自己不会说出去。
杜羡现在累得发蒙,强撑着精神而已,他敷衍得挥挥手,以示告别。
没想到赵向眠指指客厅的江行雪,再指指杜羡,双手微微拢着比了个爱心,和杜羡挤了挤眼。
杜羡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快步上前去,一掌把那爱心给拍散,再关上了房门。
江行雪终于等到人走了,瘫在沙发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杜羡揉了揉太阳穴,找江行雪算账:“你去哪里不好,非在衣柜里缩着?”
江行雪支支吾吾:“我额头肿起来好大一块包,丑。”
“原来你那么爱美呢?”杜
&nbsp羡调笑他。
江行雪捏了捏手掌:“万一对方直接说我是你的Omega,笑话你审美烂
怎么办?”
杜羡噗嗤声笑了出来:“别人说烂,那就烂呗。”
江行雪搞砸一桩事,没话说,失落地看着他。
“我感觉好就可以了,要别人多嘴?”杜羡说。
江行雪眼睛亮了些:“不怕别人说吗?”
杜羡反问:“恋爱这种事,不是我自己爽最重要?”
说得也对,江行雪心说,和杜羡谈恋爱其实该是件很幸福的事情,虽然这人毒舌,但很多方面都非常优秀,不仅仅局限于学习和工作。
也不知道谁那么好运。
门外再次响起了敲门声,江行雪以为赵向眠原路折返,登时浑身绷紧,而杜羡让他别那么激动。
“买包子的路上,给你买了点打发时间的小玩意。”杜羡被赵向眠一折腾,差点把重要的事情给抛在脑后,走过去要收东西。
“什么?”江行雪呆呆的。
他看三位工人一起抬着个大器具往书房里搬,两位工人抱着纸箱子,接着,在他好奇凑过去看之前,杜羡把门给关了。
江行雪站在书房门口等,大概过了一刻钟,书房门一开,五位工人陆续离开,而杜羡依旧在里面。
江行雪踮起脚尖蹭了蹭地板,徘徊在书房外:“杜羡杜羡,是什么呀?”
杜羡道:“你可以进来了。”
江行雪深呼吸一下,像是等待拆礼物,而这扇门则为包扎礼物的丝带。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整个人都顿在原地,这刻,因为实在不敢置信,他甚至用手擦了擦眼睛,再无声地做了个“哇”的口型。
书桌边上的空地上,摆了个娃娃机,里面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玩偶,几乎叠成了几座小山。
这机器刚通了电,灯泡发着彩色的光,在这欧式书房里显得幼稚突兀,但是江行雪认为自己连呼吸都不会了,或是这高热给他带来幻觉。
不然他为什么会有种喘不上气,却心里被塞满的感觉?
“喜不喜欢?”杜羡道,“生着病不能在外面吹风,可是一天到晚躺在床上,又没什么意思。看你昨天在娃娃机那里抓了半天,猜你应该对这个挺在意的。”
“喜欢。”江行雪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手柄,仿佛在触碰一朵花。
他认真重复了一遍:“我好喜欢啊,杜羡。”
并且,杜少爷难得心思细腻,特意只说姓氏不肯透露姓名,仿佛这样可以拉远这两人的距离。
江行雪礼貌地和他打招呼:“陆先生好。”
“你是哪里人?”陆成川好奇。
杜羡抢先替江行雪回答了一个偏僻的地名,随后说:“你去玩过?”
“不。”陆成川摇摇头,再解释,“那是我母亲的家乡,怪不得有一瞬间会觉得江先生有点眼熟,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杜羡看向江行雪,江行雪挂在脖子上的护身符露出一段绳子。
他意识到了什么,拐弯抹角地像是开玩笑:“记得没错的话,你母亲也姓江?或许你和他是亲戚。”
“是姓江,叫江怀菱,但那里的村落应该许多人都是这个姓氏。”陆成川道,“我母亲家里人丁稀薄,我没有舅舅或是阿姨,不存在亲戚这么一说,巧合而已。”
江行雪附和:“的确姓江的非常多,我爸妈的家人们都各自是左右邻居,以前没听说过那位阿姨的名字。”
“哦,这样。”杜羡遗憾地说,指节散漫地敲着桌子,有一搭没一搭的。
“走近一看江先生,发现还是很不相似的。”陆成川道。
杜羡说:“可能气质稍微有些像。”
陆成川实话实说:“完全没有。我之前粗心大意误会了,把这段插曲当做是老套的搭讪吧。”
确实,杜羡见过陆成川的父母,单单就长相和脾气,在他平心看来,没有任何重合的地方。
陆成川转移了话题:“你们打算什么时候举办婚礼?见过双方家长了吗?”
“家长是见过了,那么隆重的事情,当然要从长计议,我们商量了一下,打算低调筹备个大半年,先把证领了再说。”
关于婚礼,杜羡说得那么扯,面色却丝毫不改,江行雪瞧着他,佩服到五体投地,如果哪天杜少爷进军演艺圈,家里可以摆一排小金人。
“江先生很漂亮,为什么不趁着这次机会,给亲朋好友们介绍一下?”
杜羡道:“他不喜欢被团团围住的感觉,到时候请客喝喜酒,大家早晚会知道的。”
江行雪犯晕,隐约记得在一个多月前,杜羡还让自己签保密协议,这时候怎么和陆成川演戏演上了……
“我尽快。”杜羡说完,还补充了这三个字。
陆成川发觉杜羡把江行雪看得很重,这种下意识护住对方的行为,根本不是帮自己的亲戚打发人,全然出自于强烈的占有欲。
这样的举止放在杜羡身上十分有趣,他是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比起自己严厉的成长环境,杜羡过得可谓轻松。
即便他家里对他不过多管教,杜羡也从小保持着同辈人望尘莫及的优异成绩,长大以后,早早流露出正确性极高的商业直觉。
顺风顺水的二十多年人生,令他养成旁若无人的性格根本不奇怪,可他没变得自负嚣张,不仅如此,现在居然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因此从神坛上跌了下来,浑身散着人烟味。
陆成川淡淡道:“确实该尽快,也能早点安下心来,那么招人的Omega,得防着被别人半途抢了。”
杜羡刚想回一句什么,突然他爸打他电话,于是把汽水还给江行雪,自己要上楼去书房。
江行雪抱怨:“都没气了,杜羡,我想吃薯片。”
杜羡冷哼:“昨天刚吃过两包,你想想得了。”
“切。”江行雪不满。
等到杜羡离开,江行雪去超市买薯片,发现原来在这里一包薯片要八十块钱,再灰溜溜坐回来,把不再冒泡的汽水给喝光。
对面的陆成川也起身走了,一片清净,江行雪支着头望着窗外的大海,今天是杜羡的生日,这扇窗户上布置了贴纸,写着一些生日祝福语,望着望着,他的视线就从海水挪到了贴纸上。
“才二十二岁啊。”江行雪喃喃。
过了会,走掉的陆成川又回来,递给江行雪一包薯片,在给他的时候还把包装给撕开,让江行雪难以推脱。
江行雪抱着薯片,心说这么贵的薯片,吃着杜羡的就喜滋滋,怎么拿了陆成川的自己会那么忐忑。
他道:“谢谢你。”
“搁着占地方,正好你想吃,就给你了。”
江行雪不好意思地把薯片放在中间:“你吃吗?”
“小时候爱吃的东西,之前我妈怕我饿,顺手塞进去了我的公文包,一直忘了拿出来。”
他们一起吃了几片,陆成川再问他:“你去T大帮哪个教授的忙?”
“宋学舟。”江行雪道。
“他是建筑学院的,你对这个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