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雪的小纸条:未达比例触发此提醒!麻烦等三天再来哦qwq杜母说:“小江, 在这里别拘束,有事情要和我们说,我帮着你。”
讲完,杜母提醒杜羡:“这几天看看他缺些什么,都早点置办好。”
“嗯。”杜羡没讲刚才带江行雪去买衣服的事,淡淡答应了以后,道,“我假没批下来, 最近太忙了,晚上我想回公寓那边去,不然明天上班不方便。”
杜父问:“不给批假?”
杜母诧异完了, 再说:“领导这么不卖你的人情, 你和他关系不行吗?”
被这样质疑,杜羡面子上过不去,此刻装作是称职员工, 努力替领导找理由。
他道:“里面一群富二代和官三代, 全部自带光环, 他要挨个卖人情的话,公司差不多可以关门了。”
杜母不屑:“你是富二代兼官三代, 比别人光环亮一倍。”
“所以我二十一岁就已经在高锡实习了,别的同事二十一岁的时候,我想想……”杜羡顿了下,补充,“没跳级就在读大三, 在我之前,高锡只收硕士,他们连公司的门都摸不到。”
接下来一家三口说的话题,超出江行雪的理解范围了,他安静吃饭,饱腹后乖乖坐在杜羡边上,等杜羡起身,他急忙跟在对方后面,拉了下杜羡的袖子,让人止步。
江行雪转身朝向他的父母,不好意思称呼得太亲近,礼貌道别:“叔叔阿姨,我和杜羡一起走啦。”
他刚被杜父的问话吓得不轻,强自镇定着,继而随杜羡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当下只剩下两个人,他如释重负地靠在墙上,摁了摁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脏。
杜羡瞧他惊魂未定:“干吗?”
江行雪如实答了,再讲出自己的顾虑。
杜羡无所谓:“哦,被看出来也没事。”
“这怎么没事!”
江行雪心道,哪有杜羡有这么安慰人的,此时不该说些“放心,看不出来的”一类的话,来打消自己的担心吗?
杜羡知道江行雪在期待些什么,让他别抱有幻想:“他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是不是撒谎,他一眼就识破了,和看戏似的。”
“……”江行雪难过地撇了撇嘴。
“不要多想,在这种问题上撒谎比讲真话来得好。”
江行雪为难,他最焦虑的不是杜父对自己的印象好坏:“可、可是,那他不就知道你拉我做戏了吗?你怎么办?”
杜羡反问:“他能把我怎么样?”
江行雪答不上来,愣愣地看着杜羡。
杜羡和他说:“我答应的已经正在做了,没答应的一律不做,他们也不至于继续逼着我。以我对我爸的了解,他只是简单地试探一下你而已,没别的意思,别往心里去。”
他嘀咕:“我有什么值得试探的。”
“看你偏不偏袒你老公。”杜羡解释,再悠悠地说,“哎,没想到我妈都没考虑的事情,我爸在那儿偷偷惦记,我果然是亲儿子。”
江行雪:“……”
他面无表情地想,我不懂你们城里人。
杜羡摸了下他头发,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再被杜羡往换衣间推。
杜羡说:“放一百个心吧,要是你没过关,答完话就被我爸打包送回山里去了。”
江行雪没心机惯了,他觉得这样子的话,自己很容易被打包送回去:“我以后还会被考验吗?”
“和我待在一起,就是我在考验你,往后如果去读书,就是老师在考验你,哪里都是考验。”杜羡说,“但
我向你保证,在我这边,你暂时不用害怕挂科。”
吵吵闹闹进了阳台,江行雪看自己带来的那堆特产,红薯干的数量明显不太对。
对方吃的时候很随意,只盯着一包拿,其余几袋全是满的,唯有一袋少了小半。
他看向杜羡:“你是不是吃过了呀?”
杜羡挑眉:“不能吃?”
江行雪弯起眼睛,问杜羡:“好吃吗?还想吃吗?”
杜羡当时饿了,吃红薯干时只觉得香甜,此刻酒足饭饱,重新端回少爷架子,看到了那堆玩意开始嫌弃。
他道:“没毒,表扬你一下。”
看意思是不想再碰,江行雪蔫回去了,被杜羡提醒赶紧把东西收拾掉。
杜羡以为江行雪会装起来收好,不料对方把红薯干拿起来一捧,跑出去分给了几个和他说过话的佣人,阻止都来不及。
江行雪分完,才注意到杜羡的表情不太好,小心翼翼问:“怎么了呀?”
杜羡抿抿嘴:“没什么,别的不用收拾,我那里都有。”
“没什么?”江行雪不信。
不由他多想,他被杜羡弹了个脑瓜崩,杜羡说:“这时候倒心思活络了,刚才怎么不机灵点,问题那么多。”
·
杜羡的公寓是高层复式,距离学校只要步行一刻钟,和他实习的公司也很近。
&nbsp江行雪听说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住,以为会乱糟糟的,没想到异常敞亮干净。客厅的茶几上养着三条金鱼,吸引住了江行雪的视线。
他换完鞋子凑过去看,惊喜:“好可爱啊,杜羡你喜欢小动物吗?”
杜羡去客卧看助理有没有帮忙把房布置好,扭头见江行雪蹲在客厅那边,伸出手指正隔着鱼缸点了点金鱼。
他道:“不喜欢,我妈说招财的,非给了我三条,就在这里瞎养着。”
江行雪欢快地说:“我帮你养啊。”
“这鱼金贵着呢,你小心伺候。”杜羡态度随便。
客卧布置好了,下午买的一堆衣服鞋子,现在已经整整齐齐摆在衣帽间里。杜羡喊江行雪上楼,让他熟悉房间。
“现在会洗澡了吧?”杜羡问。
江行雪频频点头,温顺得要命。
杜羡指着一排东西,生怕江行雪不认识,又要闹出笑话来,说:“沐浴露、洗发露、洗面奶,这个是爽肤水……”
江行雪看了眼标签,忙说:“这些英文我认识的。”
杜羡将信将疑:“别逞强啊,到时候不小心把脱毛膏当洗发露用了,我可不管你。”
江行雪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被杜羡带着认识了每一样东西的功能,他下楼继续看金鱼,盘腿坐在茶几边,用手掌托着脸。
在楼梯那边望过去,清瘦的少年缩成一小团,像刚被收养的小猫,环境处处陌生得令他心生恐惧,可惜想走不能走,想逃不敢逃。
杜羡胳膊搭在扶手上,整个人半倚着扶梯,保持着这个姿势垂眸看了江行雪一会,再书房挑了本书开始乱翻。
他给他爸发信息,写:你之前在唬人。
他爸过了半个多小时才回复:随便问问而已,他表现得很淡定,挺讨人喜欢的,和我原先想的不太一样。
杜羡心说,和我想的也不太一样。
再想象了下江行雪故作冷静的样子,杜羡有点想笑,打字:别继续唬他,把人吓得不轻,他估计撒谎还会担心鼻子边长。
没有多聊,他放下手机的同时,江行雪敲了敲书房的
门,杜羡道:“有事快说。”
江行雪站在门口不动,可怜兮兮:“我是不是很傻?”
“你傻,倒霉的不是我吗?你哭丧着脸干吗。”杜羡看他在郁闷这个,更想笑了。
江行雪认为杜羡的开解角度总是很清奇,他又找不到理由反驳,像一口血咯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他回自己的房间里洗澡,杜羡这里的空调开得比杜宅的低,他从浴室出来,闭上眼打了个喷嚏,拿毛巾擦着头发努力尽快弄干。
他不敢乱用电器,怕自己再捅出篓子来,让杜羡看笑话。
他瑟瑟发抖了一阵,等头发自然干的同时,开始研究那瓶爽肤水怎么开盖子。接着,他听到杜羡上楼来的脚步声,然后在他门前止步。
杜羡说:“是不是洗头了?”
“嗯嗯。”
杜羡继续道:“要电吹风么,在我房间里。”
得到江行雪的同意以后,杜羡拿了电吹风走进来,对方正侧对着他,在专心致志地誓要打开爽肤水的瓶盖。
江行雪的肩上披着一块毛巾,睡衣是蓝色格子的,有块浅黄色的刺绣,在他身上显得十分清新可爱。
蝴蝶骨把柔软布料支起了青涩的弧度,从朦朦胧胧的曲线里,能看出Omega身形纤细瘦削,如果手掌贴着脊背滑下,可以摸到流畅柔韧的线条。
湿着的头发格外黑亮,衬得脖子那一截特别白皙,江行雪终于打开了爽肤水,欣喜地开始笑,朝杜羡示意了下,展示自己的成功。
杜羡把电吹风插上电源,都不忍给江行雪开强风。
毫无来由的,或者是太难说明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江行雪容易让人觉得他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经不得任何摧残。
“我帮你吹。”杜羡说。
江行雪把爽肤水在手心倒了一点,轻轻地往脸上抹去,天真无邪地“呀”了声,继而动了动,仰着脖子和杜羡说:“这味道好香。”
只有他闻得清楚,房间里香味太多,杜羡不知道他说的是那种,但难得附和他:“还不错。”
余光瞥过某个细节,杜羡动作一停。江行雪心生疑惑,打算再次转过来和他讲话,与其同时,那块半搭在自己肩上的毛巾被扯下,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露出了一大片皮肤细嫩的肩头。
杜羡看着江行雪肩膀上的淤青,冷冷问:“伤哪里来的?”
“同意我妈那异想天开的时候,我想着大不了就当是长长见识,看算命先生给我配出个什么宝贝来……”
杜羡坐在不远处的榻上,用毛巾搓着头发,抬头看江行雪可怜巴巴那样,说:“还没说过你,自己先怂上了。”
江行雪弱弱道歉:“对不起。”
“干完错事,嚣张劲也没了,之前在我这反驳得那么机灵,要给我吃生姜,现在这样是真乖呢还是装乖呢?”
杜羡没有要责罚他的意思,单单是嘴上不饶人,讲完两句不再多说,闷着一肚子火气,他见江行雪胆子小,怕真把人吓着。
江行雪回嘴回得利落,说到底脾气还是软的,他完全可以和自己说是初来乍到不懂电器,再讲自己不体贴不照顾他,可江行雪没做任何辩解,低头挨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