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靥进了江云飞的办公室,“我就在这儿等他。”
等景战出去之后,办公桌上的文件吸引了姜靥的注意力,是她两本的调色盘,上面还有江云飞的笔迹。
他是认定了她抄袭,连excel表格都做好了么?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金丝雀觉得自己被自家金主卖了,拿起那些文件撕了个稀碎,江云飞进来的时候,漫天纸片儿砸向他,可姜靥知道,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就像自己对他一样。
“这就是你说的解决方案?江云飞,我真是信错了你,你说一套做一套,根本就是表里不一!”姜靥张牙舞抓的,完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大佬也很委屈,他为了她不惜得罪周氏,赔了钱赔了声誉,然后通宵达旦把这些东西整理出来,她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骂自己,“能不能别闹,姜靥,你为什么总是不吝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我?”
“因为你本来就是,只会趁虚而入,我问你,我家里人明明来找过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在你面前做小伏低那么多年,很过瘾么?”想起来之前陆世琬的话,气急了的女人逮着一件趁手的兵器,直直插在金主心口里。
如果她早就知道自己还有靠山的话,也不用那么卑微地不敢跟他挑明心意,她可以大大方方的,像周敏一样说出来,还可以比周敏做得更多一点。
比如强了他!
那样他们俩之间就不是大佬和欲拒还迎的金丝雀了,设定将变成女霸总对竹马的死缠烂打!
江云飞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暴怒道,“你要是现在愿意跟你家里的人相认,老子也不拦着!”
姜靥被他吼的下意识闭了闭眼睛,他从来没有吼过她。
他现在居然吼她?
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被这一吼全都吼没了,姜靥直接出了办公室,顾不上那些人怎么看她,头也不回往外走。
漂亮的女人咬着唇瓣儿忍着没哭,但是一双含泪的眼睛出卖了她,叫人忍不住想要把她揽在怀里,好好安慰一下,比如手指轻抚过鲜红欲滴的饱满唇瓣儿,然后轻轻在她耳朵边说一句宝贝儿,是谁欺负你了?
周围都是人,对着她议论纷纷,姜靥烦躁地等着电梯,恨不得赶紧钻进去。
只是在电梯打开的一瞬间,她刚刚迈步,手臂就被人握住了。
“你跟我走。”江云飞攥着她的手腕,一把将人扯进了电梯里。
外面的人看着江总那双阴鸷的眸子,一个个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什么也没看见,彼此说着不搭边的前言后语,直到电梯门关上才松了口气。
这是什么情况?
骂完了人又心疼?
姜靥甩了几次都没甩开他的手,细白的手腕被他箍得生疼,“你干嘛?”
江云飞不说话,只拖着她去了停车场,然后走到一辆保姆车前打开了车门,把金丝雀直接扔了进去。
姜靥还没得来及坐起来,金主便欺身而上。
车门被关上了,狭小的空间里江云飞半弓着腰,根本没有办法站直,但越是这样他带来的压迫感越强烈,姜靥双腕被他一只手就攥住了,体力悬殊过大。
“不是要走么,先把这几年欠我的都还了。”男人明显生气了,薄唇紧抿,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钱你是没有,那就r偿吧,给你按最贵的算。”
姜靥要气死了,一连踹了他好几脚,“什么叫最贵的,你怎么知道最贵的是多少钱?”
他p过么?
忽然就松手了,男人气笑了,被她那句他怎么知道最贵的是多少钱。
吃醋吃成这个样子,怪可爱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懂得远比你能想到的要多得多。”他做得也比她看见得多得多。
“放屁,你根本就不懂我。”
不懂写书对她来说多重要,不懂她对他有多依赖,不懂她的那些小心思,就只懂欺负她。
“老子不懂你?老子连怎么让你舒服都知道老子不懂你?”江云飞的话太污,成功把姜靥憋回去的眼泪又勾了回来,“哭什么?”
硬声问了一句,然后沉着脸继续硬声道歉,“我错了,我口不择言。”
姜靥懒得理他,她要把这些天的忐忑不安和被人骂了的委屈都哭出来才好,吓死他!
江云飞何止吓死,姜靥一哭就要了他半条命,只能拉下面子去哄她,把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跟她讲了,“我让悦读下架你的书,对外是说做调查,并不是一棍子打死,我总要有时间跟那个平台协调,把你的版权买过来才行,等到买过来了,我们就掌握主动权了。”
可是现在对方借着这件事狮子大开口呢。
“我以为你为了周敏,不要我了。”吸了吸鼻子,小鸟儿咕哝了一句。
“什么?”江云飞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没什么,那你现在和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以后不用再见她了对么,你毁约赔的钱多不多?”
看她抹了把眼泪,江云飞笑笑,伸手帮她边擦边道,“不多,我不是还坑了她一笔么,而且这都是因为你识大体,没有急着让我回来,不然要是中了她调虎离山的计,现在盛耀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了,美国的那些同事今年能回家过个好年都是因为你,损失点钱倒没什么。”
“你刚刚态度要是这么好,我也不至于跟你撒泼。”白了他一眼,姜靥打开他的手,眼泪都擦完了还摸来摸去,就是占便宜。
“你刚刚要是这么通情达理,我也不至于跟你生气。”金主眼看她又要顶嘴,干脆凑过去捏着她的下巴,唇角微微上扬,“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但我还是有损失的,给你买版权也要很多钱,你怎么还我?”
没等她回话就吻住了,她刚刚咬着嘴唇的时候他就想亲她,现在总算是可以了。
亲了一小会儿金主就被推开了,姜靥红着脸瞪她,一双眼睛一点威慑力都没有,“我的衣服都皱了,很贵的。”
“能有我的衣服贵?”他的西装也皱了,领带被他扯得有点松,姜靥也不管给系好。
“我要回家去了,你叫景战把包给我拿下来,我不想再看你公司里那些人了,他们拿咱们俩当戏看呢。”
“呵,都特么太闲了,看老子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