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慢条斯理的道:“你若是来看本座笑话的,本座奉劝你最好还是早点回去,不然休怪本座翻脸不认人。”
白子奇收起了笑嘻嘻的嘴脸,轻笑了一声:“不值得。”
这句不值得可谓一语双关,到底是这件事不值得他来看南冥的笑话,还是说沈孤鸿不值得南冥那样喜欢,谁又知道呢?
妖界的人性子比之人类更是琢磨不透,不然堂堂妖皇为何要认一只黑寡妇做弟弟。
妖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白子奇虽然在南冥的面前表现的极为不靠谱,但也知兄弟是真的对那个仙道的流云仙尊沈孤鸿有意思,这次的和离说的那叫一个潇潇洒洒,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谁知道呢?他二话不说的就挑出了十来个绝色美人赠与南冥,以求能让他兄弟好受一点。
南冥望着那群什么类型都包含了的美人,男男女女都有,什么高岭之花清纯玉女浊世佳公子,跟这群美人比起来简直弱爆了,性子火辣的更有当着白子奇的面勾引南冥。
南冥似笑非笑的看向白子奇,似在揣摩对面人的用心,良久,他才不紧不慢的道:“不要。”语气竟是连丝毫的犹豫也没有。
白子奇拍了拍南冥的肩,很无所谓的说:“左右不过是些寻欢讨乐,疏.解的玩意儿,收下玩玩也罢。你这不要不就是不给兄弟面子吗?”
白子奇与道阙不和除了正邪两道的关系外,还有就是白子奇把万物的命看得太淡了,以天下众生为玩物。而道阙偏偏又是一个兼爱天下的主,两人基本的观念都不同,互看不对眼也很正常。
南冥素来最怕白子奇说这话,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白子奇就说你不和我打就是不给本皇面子。那时他就想回一句,你的面子多大呀?现在倒也习惯了,遇到这种情况顺着也就罢了。
白子奇望着南冥远去的身影,低眉沉思些许过后,他放声长笑,一声轻喃也就这般消失在凉风里:“这滩水到底是还不够浑。”
修真界但凡合体期以上的都隐隐感觉到了天地法则,知道修真界的两位大佬这是要闹扳了,快要分了。
再看看九州魔尊南冥带了十来个美人回魔宫就更值得引人深思。
‘九州魔尊另寻新欢,仙道第一人惨遭被甩。’相信很快就会有这样的流言传遍整个修真界。
南冥又怎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是不屑于去理睬,这个修真界已经太平太久了,那些人想看热闹也就看好了。南冥邪魅一笑,只不过他的好戏可不是那么好看的,是人总是要付出点代价。
暖玉生烟,碧色缠绵。
当南冥压在那个目若朗星的英俊男人身上时,一股强烈的别扭不适感颓然而生,男人英俊的脸上带着情.欲的味道,双眼迷离的看着压在其身上的艳丽男子,他摸着南冥眼角似坠非坠的泪痣,喃喃道:“真美!阿冥。”
原本解着男人衣带的南冥微微愣神,这个称呼到底是刺激到了他,他一把将男人推开,恶狠狠道:“滚!”
男人被一把推到了冰冷的地下,他还有些怔怔的,想来是没有想到刚刚还对他含情脉脉百般温柔的人,会转眼就如此的冷酷无情,就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幻影。
好在冰冷的地面终究是刺激到了他的神经,他拢了拢衣襟,飞快的退下了。
南冥烦闷的揉了揉额角,哪怕是霸气侧漏的站在足以俯视天下的魔宫之巅,他也没有了当初君临天下的豪迈之感,毫不在意衣衫半露,他倚在栏杆旁沉思了片刻,终究是凉凉一笑,既然还没有和离,他就再为那人守身一段时间好了。反正绝不是因为那个称呼让他想到了沈孤鸿,沈孤鸿、他算个什么东西?
南冥单手倚着头,传唤来了他曾经最是喜爱的十二月姬。十二月姬个个都是魅惑天成的绝世美人,远山眉如鬓,纤腰细如柳。
他慵懒的将那十二个女子细细扫视了一遍,美则美矣,却又到底少了几分感觉,少了点勾起男人征服欲的强势。
南冥眼中闪过暗沉的光,只觉心中憋着一股闷气,不上不下。
漆黑的夜,无星无月,暗的似能把人吞没。魔宫内哪怕灯火通明,也依旧透着一股寒入骨髓的冰冷。
南冥轻讪了一声,一千多年的感情,原来当初花丛中游戏多年的他也是会难受的。心里堵堵的,也正是由此使他更加的不悦,那沈孤鸿算什么东西也值得让他如此失态。
从后山桃林中把珍藏多年的桃花酿从桃树底下挖了出来,启了封后一个劲的往嘴里灌,直到喝了一半才想起,这好像还是一千多年前沈孤鸿亲自酿的,他撇了撇嘴,毫不留恋的把喝了一半的绝世佳酿给砸地上了。
……
南冥这边有自荐枕席的美人,沈孤鸿那边自然也有自告奋勇的爱情顾问。
现如今仙界有三位仙尊,浩然宗的流云仙尊沈孤鸿及其师弟玉清仙尊道阙,外加一个九霄仙宗的无极仙尊杜燕然。
无极仙尊杜燕然那可是仙界的一大奇葩,作为三大仙尊之一他风流浪荡招蜂引蝶,是当之无愧的花间老手,做个爱情顾问那都是绰绰有余,还颇有点屈才了的味道。
只不过这位来时颇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调,带路的玉少英内心揣揣的,这家伙真的靠谱吗?
果不其然,杜燕然一开口就把玉少英吓个半死。
“沈孤鸿,你小子怎么搞的?南冥虽说性子是怪了点,但放眼整个修真界都是排得上号的大美人,你小子不偷着乐,怎么还搞出和离来了?莫非是你在床上不够卖力,没满足到……”
玉少英:前辈你果真狂放不羁,真牛人也!晚辈佩服。
“杜燕然!”沈孤鸿额头青筋跳动,打断道。
杜燕然能作为花间老手,其人自然也是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他挥了挥手让玉少英先退下。这才看着沈孤鸿轻啧了几声,稍微摆正了一下那幸灾乐祸的嘴脸,才有了那么点三大仙尊之一的气度风范。
“孤鸿,开个玩笑罢了,你俩当初在一起可是旷世奇恋来着,你和我说一下,我帮你分析分析到底是怎么了。”杜燕然立即正襟危坐,凝神细听,如果忽视他唇边怎么压也压不住幸灾乐祸的笑的话。
沈孤鸿沉吟了一下,稍微顿了顿才道:“本尊不知。”
杜燕然有些惊诧的挑了挑眉,继而循循善诱道:“首先你们俩对对方的称呼是什么?”
“他向来喜直呼吾名,本尊常唤他作阿冥。”沈孤鸿也在细细思索着他与南冥的日常相处模式,却也并不觉有何不妥。
杜燕然扬了扬那带着几分风流气的眉眼:“连名带姓的?也太不亲热了吧!至少也要叫个孤鸿,鸿鸿什么的吧!”要知道魔尊南冥叫他那个疑似旧情人的白子奇时都叫的是子奇。
沈孤鸿刹时脸黑,冷冷的看着他,一股携带着凛冽冰雪的气息笼罩在半空中。
杜燕然嘴角微勾,风流的笑了笑,毫不畏死的继续说:“你们一年见几次面?”上几次床?
好在杜燕然还是要命的,默默把后面一句给吞肚里了。
“如果不碰上闭死关,一百年还是能见上好几次。”
作为一个及时行乐纵欲享欢的风流浪子,杜燕然被这见面的次数给惊到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一百年能上几次床?”
沈孤鸿转身就走,他就不该来。
杜燕然对着沈孤鸿离去的背影笑了笑,感情白痴就是感情白痴,这种事难道不应该第一时间去找当事人吗?
啧!本尊也就只能指点你这么多,剩下的还是得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