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和封衡刚把空心菜和小油菜交给赵二,赵二立马就召集大厨开会, 让他们想办法用这两样菜做出几道菜来, 比如做汤或者清炒等等,然后又让负责写菜单的伙计更新了一下菜单, 把一系列事情吩咐得清清楚楚。
等处理完了, 赵二这才想起司云和封衡两个,他竟是激动起来, 把两个大老板都给忘了。
满心担忧的赵二赶紧向司云和封衡道歉,说他不该忘了他们两个。这是为酒楼发展而做的事情,司云和封衡怎么会怪他, 他们两个不仅没责骂赵二, 反而夸奖他做得好。
然后又和他说了一些话, 比如他们还在试验栽种春秋两季其他的菜,如果成功了, 就会派人来通知他,而已经成功栽种的菜,就吩咐赵二选好摘菜的伙计每天来拉,但不要摘太多,毕竟量还是不怎么多。
说好了这些,他们两个才离开酒楼回到宅子里去。此时已经要到中午了, 两人随便吃了一顿就又投入到了地里,一边选需要的种子, 一边挖坑栽菜。
两个哥哥已经回了吉月县, 要从那边带人手过来开店, 所以他们随便吃一吃也没关系。如果两个哥哥在这儿,非得按着他们吃好才算完。
封衡和司云两个是一阵暖心又一阵烦恼,本来他们两个忙起来偶尔就会随便吃吃,如果有两个哥哥在,怕是这种潇洒日子就没有了。不仅如此,如果是爹娘过来了,怕是会更加严重。
不过虽然是这样,他们两个还是期望两个哥哥能在这边开好酒楼,以后爹娘也能来这边度假游玩,方便多了,到了祭祖的日子,也能亲自去章家村。
“诶,封衡,两个哥哥是不是说他们也要开酒楼?”司云一边挑选接下来要种的种子,一边问封衡。
封衡点头,把手里选好的种子放到一边,“嗯,大哥他们在吉月县那边开得更多的就是酒楼,而且酒楼比较好做,所以就想先在这边也开酒楼,他们说如果酒楼的生意不好,再做其他的,反正都是那个地方不变。”
经过近一个月的挑选,两个哥哥终于寻到了最适合的店面,他们可和司云封衡当初不一样,两个哥哥从店里的构造,到店面的位置,全部看得好好的,考察了又考察,这才确定下来。
当然,这和他们两个有钱也脱不了关系,光是每月的租金就有二十两银子,再添二两银子,都能赶上司云封衡他们那个小小的火锅店一年的租金了。
两个哥哥这次开的是大酒楼,而不是小苍蝇馆。
考察完了酒楼地址之后,两个哥哥这才离开。
“这青山县做酒楼生意的太多了。”司云道,“不说我们四风酒楼,还有绿地楼以及其他的,五花八门,如果两个哥哥在这里开酒楼的话,我担心不会很顺利。”
吃食生意从古至今都不好做,如果有特殊的秘方味道好,那还算好,但如果没有特殊的秘方,或者其他的,想在一群酒楼里脱颖而出,希望渺茫。
当初他们的生意能好,那也是占了一个这世界上还没有火锅的便宜,而他们家酒楼的生意好,则是占了一个经营方式的稀奇,以及第三楼灵泉种植出来的菜,否则他们的酒楼怕也会半死不活。
没看到他们没回来改造之前,酒楼每月的收入才堪堪一十来两,比起火锅店都要少,要不是这酒楼是他们自个儿建的,光是租金和伙计的工钱就能压死人。
“阿云,你是不是有什么好主意?”封衡说。
“嗯?”司云斜着眼睛夹了一下封衡,大大的圆溜溜的眼睛这么做,显得有点可爱,“你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
封衡笑得开心,想起了他在书里看到的一句非常符合目前情况的话,说:“因为我是阿云你肚子里的蛔虫。”
“咦~~~”司云满脸嫌弃,“蛔虫好恶心,不要这么形容,你这个不叫做我肚子里的蛔虫,而是一头大忠犬!”
只有是这么一头大忠犬,才能一下子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只有把一个人实实在在放在了心里,才会一下子就知道另一个人的所有想法。
封衡眼睛一亮,深切觉得忠犬这个词确实很符合他的形象,便异常认真的说:“那以后我就是阿云最忠诚的小狗狗。”
司云:“……噗!”
司云被封衡这话憋得内伤,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个正常的词会被封衡曲解成这么个意思,摆了摆手,他实在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轻咳了一声,整理好情绪,司云用正经无比的表情道:“我是这样想的,两个哥哥既然想做酒楼生意,那么他们可以试着把重心放在酒上面,而不是菜上面。”
封衡几乎秒懂,“你是想把米酒酿造方子交给大哥他们?”
司云点头,“没错。”
“这已经是第二年了,封家村那边还没弄出米酒来,说不定他们已经放弃了。就算是没放弃,他们做出来的米酒肯定也没我们这里好,除了米酒,还有高粱酒,他们怎么也比不过我们。”
“最初我们两个不是打算自己酿酒么,但现在我们把重心放在了大棚蔬菜上面,不知道哪年哪月才会酿酒,而且酿酒也需要酒庄,我们两个可忙活不过来。与其把酒方子放在我们手里发霉,不如交给两位哥哥,他们既能早点让蒸馏酒面世,也能用那酒在青山县站稳脚跟。”
“阿云……”封衡心里一阵感动,忍不住抓住了司云的手,他有好多话想说,可却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话,“阿云,以后我就是你的大忠犬。”
司云差点以为封衡又要说什么忠诚的小狗狗,听到大忠犬两字,登时松了一大口气。
“说得你好像现在就不是大忠犬似的。”
“阿云,你知道我的意思。”
封衡直直的盯着司云,那灼热的目光看得司云脸颊有点发烫,不自在的点头哼哼,表示知道了。司云那不自在,封衡却看着他脸颊上的那一点淡淡的红晕移不开目光。
他何尝不知道,如果司云真的想酿酒,那么无论怎么样他都是酿得出来的,这和忙不忙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想帮两位哥哥,让他们快一点在青山县站稳脚跟。
对阿云来说,他封衡的哥哥,也就是他的哥哥。
封衡用堪称含情脉脉的目光盯着司云,看得司云心里一阵老不痛快,男人和男人又不是女人和女人,实在是不需要那么细腻,反正以司云的粗神经,是不喜欢那么腻腻歪歪的。
即使结婚一年了,他还是不怎么适应。
不想封衡再腻歪下去,司云一巴掌推开他的脸,也不顾手里还带着一点泥巴,把封衡的推成了一个大花脸,然后径直拿着选好的种子播种去了。
这次他们选的是生长周期稍微长一点的,比如韭菜和茄子,这两种只要长大了,就能源源不断的结果,很方便,而且做法也比空心菜和小油菜多。仔细想一想,这会儿正好入夏,两三个月之后,人们正开始种茄子,他们的茄子就已经上市,肯定能抢占一部分市场。
见司云认真做事,封衡也收敛起了情绪,也播种去了。
两人便一边种菜一边想着如何妥帖的把酒方交给两位哥哥,而不让两位哥哥拒绝,他们肯定是不想占他们的便宜。
一个月后,两个终于回来了,他们还带着几个得力的伙计和一个掌柜,势要把这里发展起来。
司云也懒得再想,直接把酒方给封衡,让他去烦恼。然后当天晚上,封衡就回来说哥哥们已经把酒方子收下了,同时也拿来了一张契约,上面写着司云和封衡两人可得卖酒收益的一半,就跟当初他们和绿地楼签的那契约一样。
同样,司云和封衡不需要操心如何酿造以及后面的销售,他们只需要干等着领钱就是了。司云之前拿酒方子出来是没有想过分钱的,但两个哥哥却怕他们吃亏,主动写了这契约。
后来司云才知道封衡是怎么做的,他光棍得很,进了屋就直奔主题,把酒方子给两位哥哥,两位哥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以为那是什么东西,就展开看了,两个哥哥都是生意人,几乎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事,短短一会儿,就把上面的内容记得七七八八。
如此一来,两个哥哥就算是不想酿这酒就不行了,当弟弟的这么干脆,那当哥哥的也不能忸怩,于是他们就写了契约。
本来他们是想让封衡司云两人占六成,后来封衡坚持,才改成了五成。
“做得不错。”司云心情复杂的收好契约,对封衡道。
当然不是夸奖他拿回契约,而是说他把酒方子给两位哥哥的事。
封衡蹭了蹭司云的额头,抱着他满意的睡了。
第二天,两位哥哥就寻宅子去了,然后又开始买下人回家做工,酿酒这种事,他们不放心交给外人,必须是买死契的仆人回来才放心。
司云和封衡见两个哥哥胸有成竹,心里的那块石头彻底放了下来,好事成双,就在哥哥们的酿酒工程开始时,那边的烧瓷器大师也终于传来了玻璃制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