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琵琶钩砸穿房顶,钩住了门上方的横梁,铁链瞬间绷直,横梁不堪重负,晃动不止。
岳不群则退到三丈之外,长剑虚空连斩,一道道剑气激射而出,这些剑气的角度不同,速度也不同,有些后发先至,有些先快后慢,有些先直后曲,十几道剑气纵横交织,仿佛有十几名剑气级的高手组成剑阵,铺天盖地围杀李适。
岳不群这一手着实惊艳,剑气的运用妙到毫巅,东方不败都自叹不如。
剑气无形,李适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一片杀机涌向自己。
想要破剑气,最好的方法当然也是剑气、掌风之类内力外放的手段,但他此时内力虽强却没学过这类法门,只能以力破之。
真气灌注长剑,先斩破左上方一道剑气,向右连踏两步又点破另一道,转身跃起三尺劈碎一道,右脚在门框上一踢身子横移五步用剑身挡下一道,身形急坠连刺两剑,两道剑气崩散,左掌在地上一拍又滑回右边,手腕急抖连破四道剑气。
李适动如鬼魅,将飙射而来的剑气一一破解,任盈盈似乎看到有四五个李适同时挥剑反击!
叮!
剑尖不堪冲击,崩断了一寸。
李适只得加大活动范围,好护住身后的人。
叮叮叮叮连响,李适手中的长剑寸寸崩断只剩一个剑柄,却还有一道剑气漏过他的防御直奔诗诗而去。
东方不败抬手准备拍灭剑气,却见李适手腕一抖,掷出了剑柄,剑柄打着旋就撞上了剑气。
嘭!
剑柄炸成一团碎屑,剑气也被挡下了。
东方不败轻咦了一声,一个剑柄当然不能挡住剑气,但李适掷出的剑柄上灌注了内力,他无师自通地摸到了真气外放的门道。
一些碎屑落到了李适脸上,却不是剑柄的碎屑,大门两侧的墙突然晃动,屋顶颤抖不止,碎屑落满屋。
原来岳不群袭击李适是假,破坏墙壁才是真,一些看似打偏的剑气破坏了外墙的结构,任我行猛地发力,半间房屋瞬间坍塌!
东方不败道:“不用管我们!杀出去。”
想要回身救援的李适一个转身冲到了院子里。
面对院子的整面墙都塌了,连着大半截房顶也成了地板,原本的外屋、里屋都成了露台。东方不败抱着诗诗从天而降,落在地面上,身后都是诗诗做女红的工具,身前是李适。
东方不败看着李适的背影,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一柄黑鞘长剑。
李适自从得到这把黑鞘长剑,他还没拔出过。当初刚上手时,觉得剑有些重,不适合他这种速度型的。
但如今他全身经脉已通,内力非同以往,又觉得之前那些剑都有些轻,就从随身空间中取出了这把黑剑。
这把剑没有剑格,不拔出来时,看着就像是一根细长扁平的黑铁片。
院子内陷入短暂的平静,院子外的厮杀声却是越来越高,似乎苗人和扶桑人杀作了一团,火光冲天,连院子都照亮了。
任我行道:“哈哈哈哈哈,盈盈,来见一见你的东方叔叔,不对,他练功练坏了脑子,想做东方阿姨了!哈哈哈哈哈!”
东方不败从李适身后走出来,直面任我行:“汉人世世代代欺辱苗人,你现在却带了汉人上黑木崖,来干涉日月神教教内的事,你怎么对得起祖先!”
任我行道:“哈哈哈哈哈,你勾结扶桑浪人,杀的教徒、苗人还少吗?这时候怎么没想到祖先。”
东方不败道:“蒙古人能做到的,我们苗人也能做到,到时候我东方不败定会名留青史。”
岳不群突然开口:“说这些有什么用,成王败寇,那也要活下来才有机会做梦!”
李适踏前一步,“岳不群,你不是想要葵花宝典吗?杀了任我行,我就做主让你抄录葵花宝典。”
岳不群:“你……你休要挑拨离……”
李适道:“还附赠令狐冲的藏身处,你不想清理门户吗?他还拐走了你的女儿。”
“你之所以选择帮任我行,无非是觉得雪中送炭比锦上添花更好,可现在你要是帮我们不就成了雪中送炭了吗?东方教主也不是小气的人,扶桑人都能收留,也能和岳掌门合作。”
“岳掌门不想弄个武林盟主当当吗?不想让华山派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吗?”
任我行道扭头看岳不群,发现对方好像真的在思考。
挑拨离间这事儿,李适一直比较在行。
岳不群反应过来,没想到被个小丫头阴了一下,但谁让她说的这些条件都太诱人了啊。
他急忙给任我行抱拳行礼,“任教主,不要受这黄毛丫头挑拨离间,就看东方不败这不男不女的样子,我也不能投靠这样的人。”
得!又是一个找死的。
任盈盈却突然站了出来,“李莲洁、东方不败!你们和令狐冲到底什么关系?”
李适叹了口气,这个时候谈儿女私情不合适吧,再说这段故事的主人公少了一个,也实在说不清楚。
东方不败对李适道:“都杀了,一个不留。”
我就说你问得不是时候吧。
然后李适就听到了传音入密:“华山剑宗李莲洁,这就是你真实的身份吗?”
唉,要是东方不败知道这只是他的第一层马甲,他会怎么办?
任我行道:“哈哈哈哈,东方不败!你果然受伤不轻,居然指望一个小丫头保护你,那我就先杀了你们,再把这里的人杀光。”
在他眼里,李适这小姑娘原来的武功可能比卓不凡差一些,但东方不败用秘法让她有了深厚的内力,现在可能只比卓不凡高一些,但高得有限。
“岳掌门先拖住东方不败,我们去料理这个小丫头,如何?”
岳不群自恃有保命法门,慢慢走向东方不败。与此同时,任我行三人已杀向了李适。
左手精钢琵琶钩,右手赤手空拳,人未到劈空掌已至,任我行故技重施。李适内力灌注,剑鞘向上一抽就破了掌风,那琵琶钩也砸到了脸前。
黑剑终于出鞘。
围攻他的三人突然觉得仿佛有人在自己的眼睛上用细细的毛笔画了一条线。
黑线一划而过,任我行的精钢琵琶钩已被削去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