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的速度太快了,闪电劈落在清河脚下,苏誉的拳头就已经递到了面前。
清河匆忙出拳抵挡,人却已经撞在了墙上,苏誉的力量让他惊惧不已。
院墙轰地一声倒塌。
禁制解除,所有小鬼精怪瞬间奔涌而出,夺路而逃。
雨点般的拳头接踵而至,拳头上附着的力量蚕食着清河身上的鬼气。
清河奋起抵抗身上仍是纸屑纷飞。
“速度太惊人了,力量成长了还不止一个层次。”清河震惊于他的实力提升,心中已经萌生退意。
黑白无常更是疲于防守,牛头马面虽与他们同为阴差,单论战力他们本就弱上一些,遑论连武器都没有。
清河的身子化作黑雾,欲要躲开苏誉的攻击。
“以为这样就能躲过了?”
苏誉不屑一笑,卯足力道的拳头保持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音爆声炸响在黑雾中,又一道闪电劈落下来。
黑雾快速消散,又在不远处凝结成型。
清河萎靡的跪倒在地,只觉身体重逾千斤。
“狗日的,天杀的王八羔子,你再跑啊?”牛头巨大的钢叉斜插在地上,谢必安的脖颈在叉齿间动弹不得。
“哞!”
牛头亢奋的将牛蹄子狠狠跺在谢必安的脸上,谢必安又惊又怒。
地府生涯这么多年,何曾受过如此大辱!
脸上一个硕大的蹄印,他被踩的眼冒金星,心中气不过之下竟是晕了过去。
摧枯拉朽般的战斗让余下两人都无法专注于自己的对手。
“你当真要下杀手?!”范无救惊怒道。
马面横刀将他逼迫到角落,巨大的身形笼罩在他的身前,压迫感十足。
马面闻言暗戳戳的说道:“最近地府业绩好,死上几个阴差又不痛不痒的。”
“你!”范无救气极。
双手护住面庞,青龙刀拍击过来,脆弱的防护瞬间被打碎。
范无救只觉双手断了一样,无力的垂落下来,幽冥之气崩裂溃散。
“慢着!只要你肯放我们条生路,怎样的条件我们都答应!”范无救眼看着谢必安只吊着一口气,无奈咬牙说道。
牛头拎小鸡崽一般抓起了谢必安,问询的目光看向马面。
“此话当真?”马面问道。
“当真。”
“那好,一个问题换两条命,答错他先死。”马面指了指谢必安。
“你问吧!”范无救任命般闭上眼。
“阎罗王是通过谁染指人间的?”
“啥?”范无救瞪大眼睛,表情极其迷茫。
“我看你是不想配合了。”
“别别别!是清河,君上一直命我们与清河接触。”
这回轮到清河懵逼了,他心里干翻了范无救的祖宗十八代,眼中的怒火几欲将其生吞活剥,奈何范无救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清河见到此景根本无心恋战,冲天而起向外逃遁。
苏誉冷哼一声紧随其后。
嘎嘣!
牛头拍拍手,将死狗一样的谢必安扔到地上。
“这又是何意!”范无救怒火中烧。
“规矩讲的很明白,答错了他死,再答不出,你也死。”马面用刀刃抵住他的脖子。
“此事我们心中若是没有判断,又怎么会问你?”
半晌范无救如同泄了气的气球,面色惨然道:“杀了我吧,说出去我只会死的更惨。”
“府君说了,只要你肯明说他可以救回谢必安,而且只要你们按他说的答复阎罗王,府君不仅可保你们无恙,你们更可以收获第一殿的友谊。”
“秦广王也来了?”范无救惊愕道。
清河城的原著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城主仓惶窜逃。
后面一个儒衫青年紧追不舍。
四散的金光将清河打的步履踉跄,狼狈不堪。
“这一幕好像早些时候出现过?”街上的游魂小声道。
“当时好像是城主大人追着别人跑吧?”另一个游魂有些不敢确认。
两道身影疾驰而过。
清河惊怒不已,苏誉的每一道攻击落在他身上都让他的鬼气产生惊人的消耗。
再这样下去恐怕连城内都逃不出去。
清河的目光在街道上四下扫视,直到发现一处街角聚集着大量游魂,清河眼前一亮。
化作黑雾飞掠而去,所有游魂的口鼻间都涌出大量鬼气。
随着清河的身影再度浮现,街角处的游魂全部化为了他的养料。
神霄之雷劈落在他身上,苏誉的身影如影随形般出现在他的身侧。
清河的鬼气与苏誉碰撞在一起。
两股能量僵持不下。
清河的身体因落雷时而麻痹,天光逐日一点点向前逼近。
清河恶狠狠地瞪着苏誉,从苏棠雪身上吸附出那么多的鬼气,竟还没事人一样,他实在想不通苏誉在世界树那里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成长如此之快!
为什么小槐树未能抹杀掉他?
一系列的疑问萦绕在他的心间。
清河不甘的怒吼一声,鬼气倾巢而出,清河费力踏步向前,两人间的石板纷纷崩碎,清河的脚深深踏入石板下的泥泞中。
“虫子!给我死!”
清河的另一只拳头挥出。
苏誉未做避让,拳头抵在胸膛发出沉闷的声响。
苏誉嘴角泛出血花,眼神却无比坚定。
清河惊疑,他为什么不挡?
疑惑间一只更加沉重的拳头击打在清河的肋下。
一道金光自下而上从清河的肩颈透体而出。
黑气散尽,接着一声巨响传来。
清河的身体击穿了城墙,重重摔倒在城外。
苏誉稍作调整压下翻涌的血气,这般以命搏命的打法还是让他有些吃不消。
清河费力的抬起头,又是它,总是它,看了一百多年的它。
清河的鬼气止不住的外泄,世界树的力量竟然已经压制到了这里。
难道,世界树复苏了?
清河的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
联想到苏誉在那道坑洞内的际遇,清河像是突然打开了心结,曾经最为忌讳最不想去的地方,现在反而想去一探究竟。
看了它上百年,竟然还未见过它的全貌。
清河燃烧自己的鬼气,拼了命的冲向世界树。
坑洞就在眼前,内心底最深层次的恐惧演变成了渴望。
一团巴掌大的鬼气跌落到坑洞底。
世界树的光芒愈加刺眼。
一个男人盘坐于树下。
“你是谁?”清河沙哑开口。
“事情都解决了?”男人出声道。
“嗯。”苏誉伸脚把那团鬼气碾碎,如同碾死一只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