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宫都为太子帝璘飞升上神时被破魂鼎击碎了三魂四魄的事陷入沉痛惶恐惴惴不安中。
天君将药神和医仙都召进了凌虚殿,让他们救回太子性命。
药神用了普天下可聚神魂固元神的神参果替太子帝璘稳住元神不灭,然后续用各种仙草愈合他身周数不清的伤口,而医仙则灌注灵气到帝璘体内,配合自己炼制的丹药尽可能地保存他体内的修为不因魂魄离位而散尽。
但纵使药神和医仙用了整整三日时光耗费了自身大半修为,也只是暂且保住了太子肉身不灭,元神不散,可他的三魂七魄中却单单少了一魂始终无法回到本体,这让药神和医仙都急得头发都白了些许。
天君见太子还是不醒,自然问道:“我儿到底如何?”
药神和医仙相互对看了一眼,心意互通般地对天君回禀,“太子暂时无性命之忧,只是太子三魂七魄中有一魂却不知去向,我和医仙用神识探查了整个天界,都不曾找到太子的魂魄,若此魂不归位,恐怕太子性命危矣!”
“那该如何?”天君此生就只剩这一个儿子,他可是未来的天君,丝毫不能有闪失,如今听得药神如是说,又怎不心急如焚!
“天君莫急,那破魂鼎本就是上古神器,非同小可,太子生生受雷劫已经相形见绌,还被破魂鼎锤炼,以至于不论是他的躯体还是神魂都有散灭之危,我和药神打算让太子恢复龙身置于太上老君的八卦炉用固元大法将太子的元神暂且稳固,但是只能穷尽我和药神一生修为恐也只能维持二十日,所以必须在二十日内将太子遗失的那脉魂魄寻回,归回本体,如此太子方可醒转,否则二十日后魂飞魄散,太子怕是”医仙都不敢再说下去,毕竟天君都悲痛到踉跄了两步。
一旁的侍女将天君扶到椅上坐下。
天君镇定了片刻后,方才心神稳定下来,急急让四海八荒的众仙都上天庭议事。
先是让顺风耳千里眼便观天界各个角落,都未找到太子魂魄去向,最后太上老君建议召下界的各路土地上天庭问话。
这些个土地一听是为太子魂魄一事,一个个都吓得畏畏缩缩不敢乱言,深怕说错一句话自己这卑微的仙位不保便也罢了,恐还会累及自己性命。
太上老君想着这些土地久在下界,并无任何机会能上得天宫一次,自然是不曾见过太子尊颜的,所以悬出太子画像,厉声道:“众位土地仙公再仔细看看是否见过画中人?此画中人便是太子殿下!”
太子帝璘平日里以面具遮面,所以见过他容貌的甚少。
当然太子帝璘一直以为天君让他以面具遮面是怕他容貌过于俊美不曾能有威信,实不知另有隐情,这隐情也只有天君以及有威望的仙者才知晓。
可如今为了找到太子殿下,太上老君也顾不得这许多,只能将太子画像献出,供众土地辨认。
这些个土地看了这画像后,个个都先是称赞太子容貌继而都摇头不曾见过这等姿容的男子,唯独有一个灰胡子土地却眉头紧锁,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太上老君看出了端倪,立刻对那灰胡子土地喝道:“你既见过太子,还不快如实说来,若敢隐瞒不报削除仙籍贬为凡人!”
那灰胡子土地立刻跪首颤巍道:“老儿也不敢确定,但昨夜在老儿地盘上确实见过一位跟这画像上的太子殿下相似的人,只是…”
“只是什么?”天君一听有了眉目,激动得从龙位上站了起来。
“只是他被阴司锁走了,老儿便不敢确定,想着倘若真是太子殿下,这阴司该当不敢锁仙者魂魄的,所以就…”
“哪个阴司?黑白两老么?”太上老君立时追问起来。
“并不是,那阴司像是个新来的,戴着面具不曾见其貌,听声音像个女阴司,老儿也奇怪何以幽冥界多了个女阴司了?对了,那女阴司倒也厉害,居然赶走了专吃死人魂魄的妖兽,这妖兽幽冥界的众神共出都不曾伤着它半分!也不知到底何许人也!”
灰胡子土地昨夜听得地面上传来妖兽之声,便钻出地面瞅了几眼,因惧怕那妖兽,所以不敢露面,但打斗的经过倒全看见了,是以能说得明白。
“速速召幽冥天子十代冥王来天庭会见!”天君下了命令。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十代冥王就来到了凌霄宝殿,听得原委后,个个都面面相觑,不住摇头,其中阎罗王回禀道:“我鬼蜮中从不曾有何女阴司,想必是这土地看岔了也未知!”
十代冥王听太子魂魄失踪跟幽冥界有瓜葛,自然十分担心,怕会引起两界的嫌隙,是以立即推脱起来。
“老儿绝不敢妄言,下仙亲眼看到那阴司拖着众鬼魂下了鬼蜮去,老儿只是一方土地,岂有那等胆子敢妄言此事!”说着灰胡子土地已吓得手脚都有些颤抖。
“一派胡言,本界之事难道还不知道?”
“不急,昨日当是哪位阴差当差?唤来问上一问便知!”太上老君不想两界的人争吵,伤了和气。
阎罗王吹着胡子,有些不服气,可还是为了自证清白,立刻唤黑白两老两位阴司上天庭问话。
黑白两老本还在无常府邸养伤,突然被传唤去天庭,都心有惴惴,毕竟作为幽冥神界阴司是决计没有机会去得九重天的,所以这被传唤显然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但究竟是什么大事儿却也想不明白,只能拖着伤去了天上。
两人被责问昨夜当值情况,黑白两老顿时才明白到底怎般回事,心想坏了,定是慕羲那丫头惹了祸事了,但此时两位幽冥神界之神都心有灵犀般地不想将慕羲供出,只能撒谎道:“是我二人当的值!”
“那可见过画中之人,就是太子殿下!”眼光凌厉的太上老君早看出黑白两老俩阴司神色有异,但不愿一言挑破。
“不曾见过!”
“这般说是土地看岔眼了?”太上老君扫了扫拂尘,也有几分不耐烦起来。
“老儿我虽然年岁高,但决计不会看错的,昨夜当值的阴司并非黑白两老两位!”
“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这样吧,两位阴司便将昨夜所锁魂魄的生死簿还有他们都判了个什么来生,都一一背诵出来,若对得上那定是土地冤枉了二神,老儿我给你们赔个不是!”太上老君依然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但其实心知肚明了。
因为黑白两老两位支吾着不说话,良久才吞吐着道:“来前喝了几口酒,便将昨夜之事忘了!”
其他神仙中就属凤王赤铮脾气最是火爆,已经听不下去太上老君这般对他们和颜悦色了,立刻拍案而起,喝道:“简直一派胡言,身为幽冥神界之神,掌管生死簿之人,都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岂会因为多喝几口黄汤就忘记了之理,定是在说谎!”
阎罗王也觉得黑白两老在隐瞒什么,顿时脸色也黑了下来,“还不快实话实说,是想剔除神骨,被本王亲自下入十八层地狱吗?”
黑白两老想着事情是瞒不下去了,就算他们瞒得了,还有孟婆,就算孟婆不说,那接待昨夜鬼魂的判官也会如实说,到时候牵连更广,罪责更重,连忙回禀道:“我二人被噬魂兽伤了,所以昨夜不曾当值,我二人曾抱养过一段时日的女娃怜惜我二人辛苦,便替我们去当值,她也是无心之失,恐并不知锁了太子魂魄,还请天君勿要怪责!”
“她是谁,又在何处?”
“她叫慕羲,随东岳大帝修行!”
“又是她!”凤王听得这名字,就如一柄刀又在他心上刮了一下,生生地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