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秦焱傻傻作妖的样子,墨烟噗嗤一笑。
在这个艰难的世间,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冬夜,有这么一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在身边,真的很温暖。
这公寓是秦焱为了上学方便才买的,原本的三室被改造成了一间超大卧室加书房,所以他说一人睡客厅一人睡客厅,倒也没错。
但是,如果自己睡他的房间,岂不是进入到他的私人领域,总感觉怪怪的。
墨烟抿唇,“我睡客厅,你睡自己房间。”
说完就准备接他手里的被子。
秦焱随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把被子紧紧抱在怀中,一本正经的说,“那怎么行,你是女孩子,我是男人;你睡卧室,而且还必须把门反锁好才安全,万一我兽性大发,你可反抗不了。”
闻言,墨烟的鼻子顿时酸楚不已,她再次红了眼眶,泪水盈满了双眼,却没有落下,
“秦焱!秦焱!你为什么这么好?”
好到让她觉得不真实。
她自幼失去父母双亲,跟外婆相依为命,上辈子又遇上陆熵那样的人渣,从不相信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可是,秦焱让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认知。
墨烟的泪水让秦焱再次手足无措。
他轻轻避开脖颈处的伤口,一把将人揽入怀中,柔声的安慰,
“唉,烟烟你别哭,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好,我是坏人,我对你有不可描述的心思;整天想让你当我的女朋友,你不理我,我也不放弃,总是纠缠于你”
墨烟推了推,微微仰视他,鼻尖的酸醋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破涕为笑,“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的!那听你的,我睡卧室,你睡客厅。”
“嗯嗯,被套都已经换好了,快快睡,晚安!”
秦焱一边说,一边拉着她走到卧室门口;
接着在她的发丝上亲昵地揉了揉,他是想来个晚安吻的,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待门关好,他才转身从地上捡起被子,重新走向沙发,俊脸上挂满冰霜。
抽出手机给警局打了个电话,淡淡吩咐,“黄毛那帮人,彻底查一查之前的勾当,让他们一辈子在里面待着,定期安排人进去伺候伺候。”
对方恭敬的应下,“是,秦少。”
上次是他疏忽了,吃一堑长一智,断不会让他们再有任何机会伤害墨烟。
至于陆熵,他会亲自动手。
墨烟闻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很快入睡。
次日九点多,她才缓缓醒来,一夜无梦神清气爽,就像上次在中牟一样,她的睡眠自重生归来之后一直不好,但只要秦焱在,都能睡得特别香。
推开门,空气中弥漫着煎鸡蛋和红豆粥的香味。
顺着声音看过去,秦焱颀长的背影在厨房笨拙地忙碌着,腰上系着围裙,看一下手机又看一下锅里,他居然在做饭?
她趿着拖鞋走近,秦焱闻声回头,“你醒啦?伤口还疼吗?这个黄豆花生清炖猪蹄汤马上就好了,徐茜说这个汤有助于伤口愈合,你先去餐桌等一下。”
“嗯,不痛了。你居然会做饭?”墨烟有些惊讶的问。
“好像不难,我下载了一个做饭的APP,我刚尝了下味道,还行。要不你尝尝?”
秦焱说完,舀了一小勺,吹了吹;
墨烟自然的走近,就着他的手抿了一小口,“嗯,是挺好喝的,很有天赋。”
小时候,外婆炖了汤,就喜欢让她这样试口味,一点没觉得违和。
这汤味浓鲜香,而且不油腻无异味,要花了很多道工序才能做出这种口味,不仅是天赋,更多是心思。
说完,她点点头,杏眸亮晶晶的看向秦焱。
这充满赞赏的眼神,让秦焱越发的心情荡漾,毫不犹豫把剩下的半勺汤,送到自己嘴边,喝掉了。
是的,喝掉了。
这,不就是间接接吻了?
真的很怀疑,秦焱就是故意,但是,她没证据,没证据
墨烟只觉大脑里开始岩浆喷发,脸颊蓦地飞上一片淡粉色,衬得她越发娇俏动人。
只好弯腰,假装去消毒柜里找碗筷,“咳咳碗和勺子在哪里?我来帮忙装汤。”
某人见好就收,嘴角不由自主的咧向耳根,这一早上的辛苦都值了,烟烟喝过的汤,最好喝。
吃完早餐,两人回学校,赶上了第三四节课。
现在,墨烟不会再抗拒,秦焱坐她身边了。
只是,偶尔忍受不了对方炽热的目光,她会直接扔一本书,盖到他脸上,这种看似拒绝实则撒娇的互动,让平日里慵懒矜贵的秦少,变成了个动不动傻乐的二货。
季羽都忍不住小声吐槽,“阿焱,收一收哈达子,你现在这样跟石二有的一拼了。”
“呵呵,晴天还没追到吧?单身狗,你不懂。”秦焱睨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盯着墨烟的侧脸出神。
季羽扶了扶眼眶,淡淡道,“未必你不是单身狗?”
“
o
o
o,我最多是舔狗,应该很快就能不是单身狗了。”
秦焱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桌子上摇了摇;此刻的表情,他把我是舔狗、我快乐,我是舔狗、我骄傲,演绎得无以复加。
季羽难得被他气到,杀仁诛心啊,不再搭理他。
今天放学后,又有敦煌飞天舞的排练,季羽和石聪等在学校送她们回家,秦焱找了个理由离开,实际去到了陆熵的西溪别墅。
这里庭院深深小桥流水,静谧而隐蔽,适合虾仁越货。
他独自一人,把车停在了外面,然后阔步走了进去。
陆熵在秦焱进入这片区域时,就已得知他找来了,便提前坐在客厅等他登堂,身边只留了一个江舟。
秦焱站在门口,冷冷睨了他一眼,而后迅速欺身而近,右手成拳攻势随之而来;
陆熵偏头躲过,但秦焱的左勾拳已经跟上,狠狠击在他下颚骨上,口腔里一股腥甜迅速蔓延开来;
见状,一旁的江舟立即上前欲出手相助,却被陆熵嗬退,“这是我跟秦少的私事,退下!”
秦焱刚刚用手臂挡住一击,陆熵一拳击中他腹部;
两人僵持不下,拳拳到肉,但秦焱毕竟是在雇佣军特训营呆过的,他比在陆老爷子的溺爱里长大的陆熵,略胜一筹。
不一会而,两人终于打得差不多,陆熵躺在地上动了动被掐到窒息的脖子,前一秒,他真切的感觉到,秦焱是真的想杀他。
但,那又怎样,他又不怕死,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
秦焱则扶着墙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浑身散发着漫天的肃杀之气,他如冰锥般的视线落在地上,语气寒冷如万年冰川,“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不要靠近墨烟,她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