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锅锅美味的炖肉被抬上城墙,刚刚离火,汤面还在咕噜咕噜的冒着泡,大块大块的肉块在浓郁的汤汁中上下沉浮,色泽极其诱人。
“来,今天奢侈一把,吃顿好的。”安将军拿过一个碗豪爽的说!
“多谢将军!”
守城的士兵兴奋的喊,声音震天!
每个人都盛了一碗肉汤,发了一个圆饼,把饼撕成小块泡进肉汤中,劲道的面饼吸足了肉汤,美味的不行。
“我们有热乎乎的饭吃,有肉汤喝,你们要不要来一碗啊?”
“继续在寒风中啃干粮吧!天天看我们吃香的,喝辣的!羡慕去吧!”
城墙上,士兵们吃着肉对草原兵大声的嘲笑。
终于等到干粮,就着冰水啃干粮的草原:“……”
人呐,最怕有对比,一方吃的是热乎乎的肉汤,一方啃的干巴巴的干粮,这心里就不平衡起来。
此举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叶姑娘好计策啊!”安将军站在城墙上看着明显有些躁动的草原军,感慨万分。
攻心为上,杀人不见血!
“祁颜卓要是个聪明的,就立即撤军。”江时君说道。
“他是个自大狂妄的性子,就看他身边的人能不能劝的动他。”安将军摇摇脑袋。
“将军,巴特现在关在哪里?”江时君想到俘虏的巴特,问道。
“还关在地牢里,放心,他死不了。”安将军挥了挥手。
“这个人有大用,千万别让人弄死了。”江时君提醒道。
安将军琢磨了下:“我过两天悄悄把人提到我府里的暗牢里,弄个替身放进衙门的地牢。”
“将军做事缜密。”
就在两个人交谈的时候,巴鲁正跪在祁颜卓身前恳请他撤兵。
“殿下,这次进攻彻底失败,现在撤退还能挽救损失,要是真的再打下去就真的是自毁根基啊殿下!”
“恳请殿下撤兵!”
“恳请殿下撤兵!”
其他将领也都跪在地上。
祁颜卓脸色铁青,久久的不回答,终于,他从嗓子眼中挤出了两个字:“撤兵!”
“殿下英明!!”
巴鲁松了一口气,深深的行了一个大礼:“现在漠城不过是仗着冬天,占据天时地利才会出此计策,我们等到春日,整装待发再次出击!”
“就让他们苟活一个冬天!”
像是挽回颜面一般,祁颜卓狠狠的放了一个狠话。
整顿了一番队伍,祁颜卓不甘的撤军。
“撤军了!撤军了!”
城墙上的守军看着缓缓退去的草原兵,欢呼出声。
“接下来的半年能安分了。”江时君轻轻的说。
“是啊,又有了半年喘息的余地。”安将军也感叹了一句。
与此同时,叶兰明补足了觉,让杨思叫了马车慢悠悠的向着府衙而去。
府衙是漠城的综合行政办公地点,基本上各种各样的事情都在这里处理,目前正是何管事坐镇。
马车走的很快,到了府衙后,叶兰明先去见了何管事。
虽然都叫他何管事,但是实际上何管事是整个漠城实际上的知府,统管除了军队的其他一众事情。
宽敞的书房中,何管事正在埋头办公,在他旁边的桌子上,铺着满满的公文,看这高度,大概足足有两尺高!
叶兰明看了一眼何管事那高高的发际线,心生怜惜。
就这么秃了!
“叶姑娘你终于来了!”何管事抬头看着叶兰明,连忙请她坐下。
“何管事没有找几个人来帮你吗?”叶兰明指了指那一摞公文。
“我倒是想啊!但是找不到人哪!漠城上百年来尚武,读书人本来就那么一点,再加上连年的战乱,死的人更多了。”
“再加上之前有奸细混了进来,我招人也越发谨慎。”
何管事苦笑一声:“不瞒叶姑娘说,我现在看谁都像是奸细。”
“马上,何管事就不用为这个担心了,给我点时间我会把所有奸细都揪出来。”叶兰明轻笑着说。
何管事想到她的能力,心里的火热,他起身郑重的对叶兰明一拜。
“我也希望漠城能越来越好。”叶兰明轻轻的笑。
揭过这个话题,何管事对叶兰明说:“现在的户槽司是大公子的儿子漠文代管,上上任户槽司是奸细,把他揪出来后就让漠文暂管。”
“这个漠文能力不行?”
叶兰明看着的何管事欲言又止的模样,替他把话给说出来。
他口中的大公子就是漠老将军战死的儿子,那漠文就是他的孙子。
而漠文早就接管了户槽司,要是能做好就不会还是暂代了。
“漠文延续了漠家的传统,一看书就脑袋疼。”何管事表情一言难尽。
“何叔,何叔!你叫我来做什么啊?”说着,大大咧咧的青年声音传到了两个人的耳朵里。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个青年人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生的浓眉大眼,眼睛明亮有神,身材高大壮实,行走起来虎虎生威。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叶兰明,眼中爆发出惊喜之色:“何叔,我终于不用干这什么户槽司了?”
“对,我找到人了。”何管事没好气的说。
“终于找到人了!”漠文连忙从袖子中摸出令牌,也不避嫌,直接塞到叶兰明的手里。
“这位姑娘,哦,不对是大人,户槽司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着他。
“慢着,接下来一段时间你还要带着叶姑娘熟悉户槽司的事务,走那么快干什么?”何管事直接叫住了漠文。
“好吧……”漠文垂头丧气的转身回来:“叶姑娘,我先带你去户槽司。”
“辛苦漠公子了。”叶兰明礼貌的笑笑。
跟着漠文向户槽司办公地点走去,一路上漠文简单的和叶兰明介绍了下户槽司的人员。
“户槽司的活还不多,下属也非常听话,平日里很轻松,叶姑娘不必担心掌握不了户槽司。”
轻松吗?
叶兰明眸色深沉,管钱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轻松?
来到户槽司的办事地点,刚刚进门就看到积累在桌子上的账本,上面落了一层薄灰。
房间中只有两个人,一个在趴着睡觉,一个正在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