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阳从床上跳起来,一个箭步就冲到窗前,准备开溜。
可这站到窗前一看,好嘛,天光大亮,楼底下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暗影瞬移不能用了,红袍子飞行太抢眼,这要是飞出去,简直就是昭告天下昨晚上热搜那红袍子跟颜若凝有关系。
魏朝阳不禁有些傻眼。
颜若凝道:“你怕什么?那是校长,又不是我爸,别说我们没事儿,就算有事儿也没什么可怕,淡定,有我罩你呢!”
魏朝阳一想,对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啥都没干我怕啥,当即就转了回来,很淡定地坐到桌前,像模像样地翻看桌上的书。
虽然看不懂,但那都不重要。
颜若凝倒是相当坦然地拉开门,大大方方的向校长打招呼,问这么早有什么事儿。
校长身边还跟着许归竹呢。
这俩老头这几天算得上是形影不离,就差睡一块了。
校长没说话,直接进屋,看到魏朝阳坐桌前翻书,当即开嘲,“装什么相,看得懂吗?”
魏朝阳老实说:“看不懂,所以才要看,校长你不是说让我加强学习,好能跟上颜师姐的步伐吗?所以我这一大早上就特意赶过来求学。”
校长大怒,“你一学经济金融的,要在生物上追小颜的步伐,你当我傻吗?昨天给你推荐的封苗那里,你怎么不去?”
魏朝阳道:“今天上午有课,去不了。”
校长更加生气,“有课你不赶紧去上课,跑小颜这里干什么?”
魏朝阳依旧老实巴交地回答,“十点呢,太早了,没事儿干……”
正在门口跟许归竹说话的颜若凝回头插了一句,“宿舍住着太不方便了,我想在学校附近买个房子,让他过来陪我一起去看看。”
校长大惊失色,“你要搬出去住?为什么?这里怎么不方便……”
说到这里,恍然大悟,看着魏朝阳的眼神快要成刀子了。
要说这宿舍哪里不方便,那肯定就是年轻人搞二人小世界不方便啦。
他寄以厚望的天科大未来门面招牌,国内甚至国际生物学界的领军新星,要被这大一的学金融的小骗子拐去同居了!
面对校长强大的杀气,魏朝阳不由缩了缩头,心说颜大姐这是罩我啊,还是想坑我啊,要不还是赶紧溜去上课吧。
想到就做,赶忙表示既然校长和许老找颜若凝有事,那他就先去准备上课了,看房子的事改天吧。
校长却不放人,让他老实在那呆着,一会儿跟颜若凝谈完了,要了解一下他昨天去封苗那边报道的情况。
魏朝阳只好老老实实在旁边站着。
校长再转过头来,看向颜若凝的时候,就换了一张面孔,那叫一个和蔼可亲,那叫一个平易近人,那叫一个礼贤下士,反正那态度就差点三柱香把颜若凝给供起来了。
俩老头大早上来找颜若凝,是因为过几天在羊城有个国际生物学大会要召开。
颜若凝昨天弄的那篇论文,俩老头已经第一时间找科学院的几位大佬给看过了,都觉得没有问题,而且挂网上的预印本反响也是相当强烈,就建议让颜若凝借这个大会机会,搞场报告会,几位大佬都会过去帮忙站台。
这摆明了是要帮颜若凝挑旗子立山头,给天科大扬名立万了。
学界内的竞争固然也是激烈残酷,但面对颜若凝这样的天纵之才,大佬们在没有什么直接冲突的情况下,还是都很愿意帮忙捧一捧的。
毕竟以颜若凝的年纪和表现出来的强大实力,必然是未来的生物学界一霸,而且这个学霸的时限可能长达几十年,各位大佬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家门下的徒子徒孙们结个善缘。
颜若凝倒是没什么意见,既然让去做报告,就去呗,公开上台这种事情,她从幼儿园起做得熟了,从来不惧。
说完正事儿,校长看了魏朝阳几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对颜若凝道:“小颜啊,我多说两句你别嫌我烦,年轻人处对象呢,我是不反对的,甚至还举双手赞同,不过你最近几年正是出成果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有些方面还是要谨慎一些,不要在最关键的几年里浪费时间在……咳,咳,比如说怀孕生孩子,要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最好推迟几年,咳,咳……”
可怜老头一大把年纪,从来没给学生做过这方面的工作,可如今眼看魏朝阳步步紧逼,要把自家亲自挖来的宝贝给带沟里去,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再尬也必须得说出来。
颜若凝听了哈哈大笑,坦然说:“校长,我跟魏朝阳是发小,从小玩到大的,不是男女朋友,而且我最近也没有结婚生孩子的打算,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校长和许归竹同时松了口气。
这几年的接触下来,两人对颜若凝可以说是非常了解,既然这样说了,那就肯定是这样打算的。
这小姑娘心思坚定,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动摇的。
不过校长还是不怎么放心。
所谓好女怕缠郎,这姓魏的小子虽然长得平平无奇,但又高又壮,会打拳,没准儿还会点别的花样,要是死缠烂打,也是很危险的。
于是跟颜若凝说完正事后,校长留下许归竹跟颜若凝讨论做报告的事情,自己拽着魏朝阳返回办公室,才板着脸说:“小魏同学,封苗那里的实习岗位机会难得,不如你休学一年,先专心去那边实践,做好了再回来接着上学吧。”
魏朝阳吃惊地道:“校长,可我大一还没念完,基础理论的东西还什么都不懂呢。”
心里想,这老头不是想找借口把我开除吧。
“一边实践一边学习嘛,金融经济那些基础的课程,只要智商正常,自学完全没有问题。放心好啦,我叮嘱一下封苗,让她好好带带你,她可是正经哈佛出来的金融硕士,带你个本科生,绝对没有问题。”
校长越说越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太漂亮了,当即就给封苗打电话,要当着魏朝阳的面儿,把这事儿定下来,都不给魏朝阳表达自己意见的机会。
魏朝阳苦着脸道:“校长,你说你日理万机的,天天关心我这么个大一小虾米干什么,这么大的关心力度,我这种野生小本科实在承受不起,要不你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我保证绝对不会影响颜师姐的研究,保证绝不有事没事缠着她,这总行了吧。”
至于颜若凝会不会有事没事缠着他,那就跟他小魏同学没关系啦。
校长一瞪眼,“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棒打鸳鸯的老古董吗?我这是关心你爱护你,天科大小两万人,哪个能得到我这校长的亲自关心,那不得偷着乐去,你倒还嫌弃上了。要不是因为小颜,我可得管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魏朝阳道:“校长,你这爱太沉重了,我这小身板顶不住,你还不如当回棒打鸳鸯的老古董呢,至少我这长痛不如短痛了……”
校长啪地给他脑袋就是一巴掌,“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严肃点,我一般不给人机会,但给了人机会,你想不要也不行,好好乖乖去学!”
不再跟魏朝阳废话,就给封苗打电话。
结果这电话一拨过去,封苗居然说她就在天科大经贸系那边,马上就过来。
校长挂了电话,心里就有点犯嘀咕。
封苗不老实上班,大早上的跑经贸系去干什么?
再看魏朝阳,缩着脑袋,一副鹌鹑样儿,便觉得这小子实在是奸诈狡滑,便忍不住又拍了他一巴掌,“没听你现在的老板要过来嘛,还不赶紧去沏茶,这点眼力劲儿,怎么在金融公司混!”
魏朝阳揉着脑门道:“校长,封师姐不爱喝茶,爱喝咖啡,要不我去买一杯?”
“你是想借机逃跑吧!”校长斜眼看着魏朝阳,直接戳破他的小心思,“左边柜里有全套的手磨咖啡设备,拿出来煮吧。”
魏朝阳震惊了,“校长,你居然还有这么小资的爱好,这日理万机的,还能玩手磨咖啡喝?哎呀,这豆子,正经巴西的圣伊内斯的啊,好东西,校长真会享受。”
校长瞪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学生送给我的,一直没用过,壶杯子什么的,你都好好洗洗!”
魏朝阳眼睛一转,就笑嘻嘻地说:“校长,既然你用不着,那给我呗,师姐特爱这一套,我拿去,天天磨给她喝,你看好不好!”
“你小子,溜须拍马这套很会啊。”校长不由高看了魏朝阳一眼,“行啊,一会儿你带走吧,好好跟封苗学,别辜负了我的期望。”
“校长你就放心吧,我保证把师姐侍候得好好的。”
魏朝阳把家伙都从柜子里拿出来,清洗干净,就在茶几上摆开了,手法娴熟地搞起来。
等封苗到来的时候,已经满屋都是咖啡香,连没有喝咖啡习惯的校长都忍不住尝了一杯,喝得脸上皱纹都舒展开了。
魏朝阳亲自奉上咖啡,让封苗惊喜万分,紧紧拉着魏朝阳的手说:“小魏师弟,这是你亲手给我煮的?昨晚上我没怎么睡好,这正想着来杯咖啡提提神呢,你这可真是太贴心。”
妈蛋,放手,你接咖啡啊,拉着我的手干什么,放手呀!
魏朝阳往外抽手,干抽抽不出来。
校长看不下去了,重重咳嗽了一声,“干什么呢,给我再倒一杯!”
这句话一下子救了魏朝阳。
封苗一松手,魏朝阳赶忙小跑着到校长旁边,给他倒咖啡,然后就端着壶在边上不走了。
校长就瞪魏朝阳,可魏朝阳只当没看到,忠心耿耿地捧着壶站着不动。
校长没办法,只好对封苗讲打算让魏朝阳停学一年专心去她那打工的想法。
封苗自然是乐不得的,可她也知道这事儿自己不能乱答应,偷偷瞟了魏朝阳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就说:“老师,你这可有点揠苗助长了。小魏师弟虽然优秀,但也得把基础扎牢了才行。我知道你是关心他,这样吧,我勤盯着点他,只要没课,就把他拘公司去,不让他浪费空余时间,对了,我给他安排个宿舍,让他就近在公司休息。这个暑假也别回家了,专心上班,抓紧机会提升自己。你看怎么样?”
校长一想,这倒也是个招,要是真让魏朝阳休学,就怕颜若凝有想法,当即就表示了赞同,然后让封苗赶紧把魏朝阳带走。
魏朝阳也早就想走了,立马就上边上柜里翻出个袋子来,把那一套手磨咖啡工具连带着所有的咖啡豆,统统划拉落袋,打包背走。
他甚至还带走了一套漂亮的咖啡杯具,就放在柜子角落里,都没问一问校长,就自顾自地打包装袋了。
校长目瞪口呆。
已经好些年没有见到过如此胆大脸皮厚的学生了!
严格说起来,上一个敢这么干的,还是他刚当博导时带的第一个博士生。
那时他这个导师当得还很随和,跟自己这第一个学生处得跟兄弟一样。
虽然已经过去三十年了,可一想到那个英年早逝的天才学生,他依旧心中酸痛异常。
要是那个孩子不死的话,就算比不上颜若凝,成就也一定不低,大小得也是国内学界的一个山头了。
在那以后,他就变得特别严肃,再也不跟学生没大没小的打成一片了。
于是,校长看着魏朝阳心酸之余,就心软了,也不吭声,由着他在那里洗劫自己的柜子。
等魏朝阳走了,他便给许归竹打电话,让许归竹再劝一劝颜若凝,先暂时不要在外面买房子,等这篇论文正式发表了,就以学校的名义在老师公寓那边奖她一套,住在学校里怎么说也比外面乱七八糟的环境安全。
正通着话呢,就听许归竹有些意外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又听到颜若凝在问:“你这大包小包的搞什么?”
“嘿嘿嘿,许老好,我放点东西,马上就走。
师姐,这下你可有口福享了。我从校长那摸了全套的手磨咖啡设备,还有巴西的豆子,放你这儿,等回头我磨给你喝啊。
老香了,校长都忍不住干了两杯。这好东西,放他那也不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哎,我刚发现他另一个柜子里好像还有好东西,等我下次找机会再刮他一次,对了,我还顺了套杯子,老漂亮了……”
特么的,这个小王八蛋说的爱喝咖啡的师姐居然是颜若凝!
想不到他也有被个学生忽悠到的一天,这可真是一辈子打鸟反被啄了眼……这个小王八蛋!
校长大怒,对着手机道:“老许,帮我揍他一顿!”
魏朝阳听到了,再看许归竹手里举着的手机,吓了一跳,二话不说,扭头就跑,“许老,师姐,我上课去啦……”
声音没落,人已经消失在走廊尽头。
一口气跑到楼下,窜上封苗的车子,便即催促,“走,走,去公司吧。”
他所说的去公司,当然不是去封苗的金融公司,而是去她的楼下。
按计划,今天上午他就要先把运气服务公司的牌子挂起来。
李老头和吉德天起早就过去,做好了一应准备,只等着他这个老板去掀牌了。
封苗不知道,还以为魏朝阳真要去自家公司,心中暗喜,琢磨着一会儿是不是把他请自己办公室去,就用了解他掌握的基础知识水平顺便补习为借口,只要进了办公室,那接下来的事情就是顺理成章,男人嘛,尤其是这种血气方钢的小男人,稍一撩拨就得把持不住。
就趁着魏朝阳上楼的时候,吩咐手下弄套手磨咖啡摆办公室,无意间发现的共同爱好,最能打动小男人的心弦了。
封苗已经做好了从心理到生理的一切准备,可万万没想到,进了电梯,魏朝阳按的楼层不是她公司那层。
“师弟,你按错楼层了。”封苗还以为魏朝阳按错了。
魏朝阳道:“我不去你那了,以后我就在这层上班,有事儿可以来找我,在校长那里帮我打好掩护。”
封苗一听,就有点急了。
魏朝阳要以后都不过去了,那她还怎么近水楼台先得月,就算可以天天过来,可在别人公司哪有在自己公司方便,自家那办公室休息间,隔音超好的,设备超全的!
“师弟,你这是要去哪家公司?是对我这里有什么不满意吗?有意见有要求你说,我肯定满足你,可别走啊。”
要不是畏惧于炼运师的名声,她肯定不光说,还要上手上身上头,要说茶艺神功她也是有几分心得的。
好男也怕花痴。
自家颜值身材都不差,又有出身加成,难道还缠不下个钢铁小直男?
直男只是不解风情罢,可要论起荷尔蒙上头,那可是不落人后的。
魏朝阳实话实说,“我刚了个公司,打算做点运气服务方面的生意。这几天先干着,等顺过架来,你就帮我去校长那递个话,给我办个大学生创业,咱也享受一下学校的政策。”
“师弟,你这就把公司开起来了?怎么也没宣传一下。”
“有点着急,先把公司牌子挂起来再说。”
封苗眼睛瞪得溜圆,立刻就摸手机,准备出了电梯马上给老哥通风报信。
只要封阳同意,她现在就跟去下单,把自家祖运的生意排到天字第一号。
可是这电梯到了楼层,门一开,震耳欲聋的喧闹声扑面而来。
封苗定睛一看,不由傻了眼。
好家伙,满满一走廊的人,全都抻着脖子往走廊深处张望。
魏朝阳也是大感意外,便拍了拍站在队伍末尾的一位老兄,“兄弟,这是做什么呢?”
“还能做什么?这队是应聘的,那队是来请运的,你想做哪样,就站哪队……”
这兄弟说着话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就呆住了,然后失声叫了出来,“魏大师!”
这一嗓子动静实在太大了,走廊里的人全都呼啦一下转过头,看向魏朝阳,然后秩序就乱了。
所有人都拼命地向魏朝阳拥过来。
“魏大师,我是叫许强,专业运数猎人,曾经上过委员会排行榜,这是我的证书和名次……”
“魏大师,我是委员会注册的探命师,这是我的注册证明……”
“魏大师,我家祖传命师手段,补运修命水平一流啊……”
“魏大师,我想请个好运数……”
“我先来的,我先请……”
乱哄哄的,以魏朝阳的胆大包天一时都被这疯狂的场面给吓了一跳,眼看着场面要失控,二话不说扯着封苗退回电梯,立刻按动按扭关闭电梯门。
电梯门刚合上,就听外面传来轰轰的撞击,还有哎哟啊呀的叫唤。
魏朝阳直接问一楼,转头问封苗知不知道其他的电梯位置,最好是外人不知道的。
封苗二话不说,就领着魏朝阳下到地下停车场。
这里有个内部电梯,安在角落里,别说外人,就算是在大厦里上班的也多半不知道。
封苗一边带路,一边说:“师弟,看在咱们师姐弟的份儿上,能把我家的事儿安排到前面吗?”
看这场面,排什么第一位是不敢想了,能排到前面就已经很知足。
魏朝阳痛快地道:“行啊,第一个单生意给你们家好了。”
这是本来就跟郭家兴商量定了的。
但封苗不知道啊,这一听,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师弟,你可对师姐太好了,你放心啊,价钱什么的都按市价来就行,老师那边我保证替你摆平,你要是还对金融方面感兴趣,我公司还有个副总的位置空着,回头我给你安排上。你也不用跟我客气,有这样一个职位,参加很多场合那就名正言顺,走到哪儿人都高看你一眼。这社会上就是这样,看人先看衣着打扮,再看名头身份……”
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个不停。
至于无以为报以身相许,那是提都不提。
以身相许这种事情,那能用来无以为报吗?那也太浪费了!
两人再次乘着电梯上到公司所在楼层,电梯间拐出来就是公司所在的后门位置,果然冷冷清清,也没个人影。
从后门往里一走,好家伙,还到处都是乱糟糟,一点没收拾呢。
可也是,昨天才来看的场子,晚上做的决定,郭家兴又出了事儿,李老头和吉德天俩人也没那个能耐一晚上就把这么一层楼给收拾了。
封苗一看,自己表现机会来了,赶紧自告奋勇,表示自己认识一家装修公司,老板的钱放在她这里做投资管理,马上就可以摇来帮忙收拾。
魏朝阳却是不置可否,只管往前走。
穿过空荡荡的办公区,离着前门老远,就听到了闹闹哄哄的声音。
李老头和吉德天在公司门口摆了张桌子,将所有人都堵在门外,谁都不让进来,只管分门别类登记,登完记就打发走人。
魏朝阳一看,俩人做得挺好,干脆就不亮相了,给李老头发了个微信,告诉他就这么先把人都打发走,然后也不在这里呆了,转头去了封苗的公司,打算先在那里等到人散再过来。
封苗大喜过望。
这是机会不就来了!
一时间内心很是有些跃跃欲试。
可还没等进电梯呢,魏朝阳就接到了滕文彦的电话。
“有时间吗?出来聊聊?”
声音竟然说不出的沙哑疲惫。
魏朝阳琢磨了一下,先给颜若凝发了信息,这才转身下楼。
封苗大失所望,却也无可奈何,目送着魏朝阳走了,便给封阳打电话汇报好消息。
可接到消息的封阳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意思,只是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就反过来叮嘱,“你最近几天最好少跟魏朝阳来往。”
封苗莫名其妙,“不是你让我找机会跟魏朝阳接触的吗?怎么这才一天就又让我少跟他接触,有没有准儿啊你!怎么着,你找到别的门路解决问题了?用不着魏朝阳?”
封阳道:“我在委员会的朋友告诉我,昨天晚上魏朝阳惹了大祸,东边老官山塌了你知道吗?就是他搞出来的!听说他还杀了好些人,现在不光海城委员会和亚洲区委员会都要对付他,连总会都派出专门的小组。他就算是炼运师,也扛不住委员会!别跟他走得太近了,到时候要是被委员会怀疑的话,对我们封家不好。”
封苗震惊了,“昨天晚上老官场塌陷是他搞的?新闻不是说以前的矿场挖空了山底下导致的地陷事件吗?他一个人怎么能搞塌山峰?”
实在理解不能。
在她的理解当中,委员会、运气服务公司之类的,应该都是跟算命先生风水大师之类的一样,本事给人相命改运袪灾,最多就是摆个风水阵之类的,这单枪匹马搞塌一座山,实在是超乎想像。
封阳道:“炼运师的本事鬼神莫测,搞塌座山有什么奇怪的,还有炼运师陆沉整个岛屿、杀光部落土著就为了炼个运。这帮人危险着呢,你不懂就听着,这阵子离魏朝阳远点,听到没有?”
“听到啦,听到啦,真是磨叽。”
封苗翻了个白眼,挂了电话,歪头想了想,一拍巴掌,一溜小跑地追下楼。
跑出大厦,就见魏朝阳正在道边上等车。
他是坐封苗车来的,如今要和滕文彦见面,带着封苗不合适,就自己叫了个车。
封苗赶紧上去,紧张地对魏朝阳道:“师弟,刚才我跟我哥通电话,他说委员会要抓你,还说总会派了个调查组来对付你。你可千万小心啊。要不然先去我那住两天躲躲风头。我自己的房子,没有别人,可方便了。”
什么离得远一些,封苗根本就不会考虑,反而觉得自家老哥是个傻缺。
就算真被委员会通缉针对了,魏朝阳也是个能一家伙搞塌一座山的神仙般的人物!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这种时候才是交好这位活神仙的好机会!
至于委员会怎么样跟她有个屁关系啊,她又不是运灵师,难道讨好委员会,以后买运就不用花钱了?
魏朝阳饶有兴致地看着封苗,突然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啊。”
封苗一呆,但旋即就大大方方地说:“对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咱们师姐弟啥关系,仅次于亲姐弟,这时候我不给你雪中送炭,难道还能落井下石?怎么样,去我那儿吧,绝对安全,你要怕一个人呆着闷,我也可以在家里陪着你玩啊。”
说着话,就去挽魏朝阳的胳膊。
魏朝阳哈哈一笑,避开封苗伸过来的魔爪,道:“师姐,去你家就不必了,真想雪中送炭的话,尽快帮我把公司装好了,想办事至少得像点样子,现在这实在太草台班子了,也亏得这帮人还敢来应聘。”
封苗高高兴兴的应了,转头又说:“你还叫什么车啊,我那有闲的车子,拿去开着就是!”
掏出车钥匙就往魏朝阳手里塞。
魏朝阳却不肯用,推几把,实在推不开,而且封苗借着推来推去的机会,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倒,倒在怀里就不起来,蹭来蹭去,钻来钻去,还趁机摸了他胸肌两把,那叫一个粘乎啊,只好先把钥匙收下来,但车却是不会开的,眼见着叫的车过来了,便赶忙逃难般钻上车闪人。
滕文彦约魏朝阳见面的地方在仙女峰。
到了山脚下,刚一下车,小白就从天而降,落到他肩膀上,引着他登上仙女峰顶,竟然难得的一路上一句废话都没有,给人一种情绪异常低沉的感觉。
魏朝阳就问:“小白前辈,你怎么不高兴?”
小白歪头看了看魏朝阳,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只叹了口气,丧气地低下头,低声道:“看到老滕你就明白了。”
滕文良彦正坐在崖边的石头上眺望海城风光。
魏朝阳离着远远的就停下脚步,道:“前辈,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滕文彦没说话,缓缓转过头。
魏朝阳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