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神灵气息!】
【感受到神灵气息!】
【感受到神灵气息!】
就在系统要发出警报的瞬息,一抹巨树虚影闪烁在系统表面。
【存在神灵异种,执行D7-1548号命令。】
【提示抹除,转为系统日志记录。】
系统重新沉寂,没有引起自己宿主的注意。
陈仞此时正在仔细观察血凝珠对米拉造成的影响,他自身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无法使用血凝珠,只能通过观察,使用血凝珠成为神血者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改变。
上次贝蒂使用,血凝珠时,处在危机时刻,没有精神关注它会造成哪些改变。
如今这是第二次机会,自然要好好满足心中的好奇。
金黄神血进入米拉身体中,游走一圈后,就不在发亮,消失不见。
这是在寻找合适的寄居地吗?
还不等他思索到答案,米拉已经悠悠转醒。
刚一睁眼就看到船长蹲在自己身前,摸着下巴,看着自己出神。
“船长,偷看可是不对的哦。”纤纤玉手垂在陈仞眼前来回摇摆,蛾眉弯弯,明显带着调笑意味说出的调皮话。
获得一个称心如意的神血能力,确实应该值得高兴。
“噢,获得什么能力了?”从愣神中脱离出来,陈仞连忙站起身子,询问。
“你看”米拉兴奋举起自己的手掌,伸到船长身前,意识调动神血,能力发动。
白皙手掌随着能力发动,瞬间变红,高温炙烤空气,出现轻微扭曲。
这是控制温度?
陈仞难掩心中惊讶,不过细细想来,厨师获得控制温度的能力倒也合理。
“上限有多少?还有其他能力吗?”眼中闪过兴奋,接着继续问出心中疑惑。
这两个问题,能决定米拉的神血能力上限。
米拉手掌温度继续提升,汗水不停从她额头滑落,看得出来这个能力对体力要求很高。
直到在怎么发动能力都没有办法提升温度后,米拉才停下,仔细感受能力给予自己的信息反馈。
“大概有五六百度吧,目前只能散发热量。”感受了好大一会,她才有些不确定的说出能力上限。
陈仞点点头,初拥阶段已经可以拥有怎么高的温度,如此威力恐怕已经不逊色于贝蒂掌控重力的能力了。
想想五六百度的拳头轰在自己身上,他不由打了个冷颤。
哪怕意志回流可以成功抵抗一部分温度,挨上一拳恐怕也不好受。
东西已经整理完成,两人开着船,将船只停靠在岛屿边,颇为隐蔽的码头。
码头是柱石独自一人修建的,用来停靠运送补给,之前运货的码头,已经在海风中腐朽。
系好缆绳之后,夜幕已经悄然降临。
昏暗的从里对两人形不成丝毫阻碍,脚掌蹬地,身形快速闪动。
很快就看到,烛光摇曳的阴森古堡,破开的窗户,被海风吹动,哗哗作响。
踏入古堡,朝病房位置而去,没有意外,贝蒂应该在那里等他们。
“这边”可就在陈仞即将踏入第四层古堡时,贝蒂的声音从三层传来。
和米拉在黑暗中微微发亮的眼眸对视一眼后,他警惕的回到的第三层,朝着声音来源走去。
一盏烛火闪动的屋子前,陈仞轻轻推开木门。
罗琳有气无力的躺在病床上,低声再和雪岑交代些什么,那只手紧紧抓着她,不肯放开。
陈仞没有凝神去听具体内容,可还是有零星的词语钻进他的耳朵。
“药救命一瓶活下去不报仇。”
雪岑没有过多言语,安静蹲坐在病床前,听老人最后的遗言。
借着烛光,陈仞看得很清楚,她攥成拳头的手中已经有鲜红沁出。
随后进来的米拉在这一刻,也保持了安静,没有打扰做最后道别的两人。
声音突然中断,没有任何预兆,只是那只手掌,还和雪岑紧紧握在一起,到死都不曾分开。
陈仞的精神可以清晰感知到,罗琳身上已经没了声息。
想象中的哭嚎,并没有随之而来,可泪水滴落到地上的声音,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分明。
贝蒂上前,轻轻抱住雪岑的肩头,将她轻轻拥在怀中,低低呜咽声传出。
悲伤在在房间中蔓延,感染。
这是陈仞第一次见证,老人临终,只感觉一块石头压在胸前,让他喘不过来气。
师傅死后,师姐也会这样难过吗?看着躺在床上,已经失去生命的罗琳,一股悲意在他心中横冲直撞,打翻的调料瓶,百味杂陈。
伸手拭去眼角还未形成水珠的雾气。
许是哭累了,雪岑抽泣着脱离贝蒂的怀抱,伸手将罗琳抱起。
按照婆婆的交代,今天就要完成下葬。
一步,一步移动,雪岑的脚步很缓慢,仿佛怀中的罗琳仿佛有千斤般沉重,或者在她心里千斤亦不止。
泪水浸湿衣衫,陈仞跟着雪岑一起走进树林深处,船员们跟在身后。
银月如霜,林中有一片空旷的位置,像是被铺上一张白色薄纱。
“劳烦”
乌梅悄声出鞘,荧光自刀尖透出三尺有余,片刻间一人大小的深坑骤然出现。
陈仞闪身进入树林,不多时扛着一口原木棺材,出现。
“这是我们家乡的习俗。”六尺五长,两尺三高的厚板棺材,落地无声。
棺盖开启,雪岑颤抖着将罗琳的尸身放入其中,泪水滴答,颗颗落下,想看着更长久些。
世间最大悲哀之一,子欲养,而亲不待。
她只是长长睡了一觉,再次醒来时,亲人已经都散了。
棺材缓缓合拢,沉入坑洞深处,泥土回填,天人两隔。
一声叹息在他心中响起,回身折了一块厚重青石。
手腕抖动,石屑纷飞,一块长三尺三寸,宽一尺八寸宽的青石墓碑雕刻完成。
上书罗琳之墓四个大字,足有半寸深。
厚重石碑落地,算是完成,最后仪式。
临走时,陈仞扭头看眼雪岑,皎洁月光洒在身上,精致如瓷娃娃的脸颊上已经满是泪痕,浑身上下都透出悲伤。
随即招呼,贝蒂和米拉来开这里。
“船长,我们就这样走了,不好吧。”米拉耳朵低垂,不时扭头朝身后看去,腰间的尾巴也不再摇动,眼神中满是担忧。
“还是让她一个静静吧。”陈仞话音落下。
林中传来哀痛欲绝的哭嚎,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