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瞳拦在陆恕跟前,耐心解释。
她说的都是事实。
这几天,傅予年虽然天天过来,时时刻刻坐在这里,却并没有打扰过她。
只是在她朝他看过来的时候,吹几声口哨,冲她笑笑。
连话都没说过,又何谈骚扰!
听完她的解释,陆恕脸上的怒意散去一些。
不过……
他看傅予年时的眼神里,仍旧写着警惕与厌恶。
“这位先生,如果你很闲的话,就去帮助一下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别在这里碍人眼!”
傅予年放下报纸,这才朝他投过来一瞥。
旋即,视线落在肖瞳身上:“在我看来,这位肖小姐需要帮助。”
这几天,他虽然坐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过。
但……
他的心思却一直在肖瞳身上,看她忙来忙去,一个人,忙得连休息时间都没有。
到底还是有些触动的。
陆恕瞪他一眼:“她不需要你的帮助!”
恶狠狠咬着后槽牙,带肖瞳进去了。
“瞳瞳,这个男人没安好心,要不……你跟我搬到县城去吧?”
尽管他不知道那个男人跟肖瞳之前有过怎样的瓜葛,可一有点他很明白:这个男人是个可怕的对手!
光是他身上那套西装,便不下六位数。
这样的人物,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坐在那里喝茶?
怎么可能!
都是男人,他又怎么会看不透他那点心思!
不就是想让肖瞳再次臣服在他的西装裤下?
肖瞳侧过脸,看了看遮阳篷下的男人。
恰好,那人也看过来,瞧见她看自己,冲她笑了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
对上他的笑,肖瞳那颗不安的心没来由的颤了一下。
急忙撇开脸,不再看他。
而屋外的男人还在冲她笑,甚至还冲她招了招手。
这一幕,落在陆恕眼里,很不是滋味儿。
肖瞳在他跟前,从来都是冷静自持的,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她完美的像一个机器人,什么都好,独独没有感情。
可是……
就在刚刚,那个男人不过是冲她笑了笑,他就在肖瞳眼底看到了紧张和无措。
这说明什么?
不言而喻。
在肖瞳的心底深处,还是在意那个男人的吧?
“瞳瞳,跟我去县城吧。”
肖瞳想了想,并没有立刻拒绝:“我会考虑的。”
她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傅予年就赖在这里不走了,她离开,是最好的做法。
陆恕听她愿意考虑,知道她听进去自己的话了。
脸上溢出一抹笑容来:“走!我带你去镇上吃饭去!”
“反正这会儿也没什么病人,你就当是给自己放半天假了。”
不容肖瞳辩解,便替她做了决定,收拾好东西,锁了诊室的门,带着肖瞳上了他的车。
替肖瞳系好安全带后,冲坐在遮阳篷下的男人笑了笑,发动车子。
远去。
经过傅予年身边的时候,故意猛踩油门,扬起大片大片的灰尘。
从后镜里看着傅予年被淹没在灰尘之中,大笑出声。
肖瞳注意到他的举动,皱眉。
低低说了一句:“幼稚!”
都多大人了,还玩这些小孩子的把戏。
陆恕却是丝毫不放在心上,得意的昂起下巴:“我就是看他不顺眼!”
岂止是不顺眼?
巴不得那些灰尘把他呛死才好呢!
――――
八月中的天气,依旧闷热。
只在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才有了那么一丝丝凉爽。
远在江城的白珊珊刚刚试完第二套婚纱,正准备再试第三套。
上次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腰里松了,又改小了些。
今天是婚纱店特意通知她来试的日子。
第二套刚拉开拉链,正要脱下来的时候,她接到了私家侦探的电话。
“白小姐,你让我们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傅予年不在江城,走了一个多礼拜了,而他去的地方,恰好是肖瞳的老家。”
虽然早就是在她意料中的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白珊珊还是恍了神。
她紧紧捏着手机,指尖泛着白,整个人也是懵的。
傅予年,你怎么可以!?
“白小姐,您在听吗?”
电话那端的声音让她回神。
状态也从最初的暴怒到趋于平静,深吸几口气,合了合眼,问对方:“你们有跟到肖瞳老家去吗?”
“有没有拍到照片?”
听对方说“有”的时候,她眼底兴奋的火苗跳了跳。
“好!”
“现在帮我做一件事,挑些暧昧不清的照片发到网上,就说傅予年私生活不检点,换女人如衣服,再找家媒体,说肖瞳甘心当别人小三,破坏别人婚姻。”
她有条不紊的吩咐着对方做事,吩咐完之后,又给对方转了一百万过去。
这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巧笑嫣然:“白珊珊,没有人能斗得过你!”
“包括那个小贱人!”
她缓缓脱下身上的婚纱,凝着镜子里弹性十足的身体,笑了。
“我的东西,没有人能拿走!”
“除非我毁了他!”
脱下这件婚纱之后,她没有再试第三件,而是对销售员说了句:“改的不错!那件不用再试了,我很满意,等我婚礼的时候,我希望你们都能来出席我的婚礼。”
“谢谢!”
掏出银行卡,刷过卡之后,回了白家。
看到坐在沙发里长吁短叹的母亲,忍不住问她:“妈!你这是怎么了?”
白夫人十分疲惫的靠在沙发里,对女儿说道:“刚才傅夫人打电话来,说要取消婚礼。”
“她把我们白家当什么了?!想结就结,想退就退?未免也太欺负人!”
白珊珊听完母亲的话,并不生气。
走过来,坐在她身旁,替她按捏着肩膀:“妈,你别生气,生气伤身子。”
“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白夫人见她说得如此轻松,十分不解:“你这丫头,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不就是嫁给傅予年?”
“傅家这是第二次说要退婚,你怎么不急?”
白珊珊轻柔的替她按捏着肩膀,脸上浮起一层笑意:“妈,我既然敢放出结婚的消息,就有对付傅家的十足把握。”
“那天晚上和傅予年在一起的时候,我录了像。”
“真到了结婚那天傅家还不答应的话,我就只好把这个发出来了。”
白夫人没想到她还留着这招,登时也没那么焦虑了。
在她手背上拍了拍:“好!你做事滴水不漏,我应该对你放心的。”
“哦对了,那个姓肖的,你就这么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