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媒体骂傅予年的话,都不带重样的,全是铺天盖地的谩骂。
傅予年望着那些五花八门的骂声,突然就被气笑了。
呵呵……
先前,他是一点都不在意的。
到了这会儿,想到肖瞳会看到这些消息,才放在心上。
她看到了也不打紧,但是,如果她误会自己呢?
他跟白珊珊就是在喝多了之后,有了那么一夜,谁知道她这么容易就怀上孩子!
再说了,他也没有不负责任啊!
白珊珊想把孩子生下来,他同意了啊!
只不过……
孩子生下来之后,养在傅家,跟白家没有任何关系,他会给白家一笔钱,打发白珊珊离开。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
傅予年看着新闻上那些铺天盖地对自己的谩骂,捏了捏疲惫的眉心。
他倒是不在乎媒体怎么说,但是只要想到肖瞳对自己的排斥,心里就不舒服。
看完新闻之后,找到肖瞳的手机号码,给她发了一条消息过去:和白珊珊有过一次,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已然人尽皆知。
想来……
肖瞳应该也知道了这件事,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看着屏幕,点击完发送之后,他又后悔了。
这种事情,既然她没问,他就不应该说!
现在这样巴巴的解释,倒显得他多自作多情似的。
他原本也没抱她会回消息的期望,发完短信之后,想到还有很多事要做,便没有再继续纠结于这件事。
肖瞳很快就看到了那条消息。
尽管那个号码她没有存在通讯录里,但早已烂熟于心。
一看就知道是谁给自己发送的消息。
呵呵……
男人是不是都这样?
把这种酒后乱性都归结为意外?
归结到酒身上?
酒又有什么错呢?
如果你没有喝它,如果你喝完之后能控制得住自己的本性,那一切不就还都是正常的吗?跟酒有什么关系?
看完那条消息之后,她嗤笑一声,点了删除。
敢做不敢当!
呸!
像傅予年那样的人,如果不想让哪个女人靠近他,还不是说句话的事儿?
怎么偏偏到了白珊珊这里,就是酒后乱性?
他无非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十分得体的借口而已!
肖瞳根本就不纠结于这件事的真实性。
傅予年和谁在一起,又和谁酒后乱性,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和傅予年不过是两条永远不会交叉的平行线而已。
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把手机放回口袋,继续安心为病人治病。
对于“傅予年”这三个字,她已经想得十分通透: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那干脆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认识谁吧!
傅予年虽然对那条发出去的消息漫不经心,但还是会时不时看一眼自己的手机。
他以为会等到肖瞳的回复。
然而……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那个女人就像没看到消息一样,压根就没有理会过他。
傅予年看着安静的手机,气不打一处来。
他都已经解释过了,她还要闹哪样?
男人越想心越乱。
到最后,索性连工作也不顾了。
丢下工作,顶着大太阳,去往肖瞳的诊所。
他到的时候,肖瞳还在忙着接待最后一个病人。
这位病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听力不好,因此肖瞳对她格外用心。
就这样,傅予年在大太阳下站了一个半小时。
当肖瞳注意到他的时候,他全身的衣服都被汗浸透了。
这么毒辣的太阳,她不知道他在太阳下站了多久,只觉得这人脸色白的像纸,很是诡异。
就连嘴唇都是青灰色的。
而且他在见到自己的时候,明明是在笑,可她却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笑意。
“傅予年,你这是怎么了?”
看他状态不对,肖瞳走过来,轻轻推了他一下。
但……
人高马大的傅予年在被她轻轻一推之后,竟然歪歪倒倒朝地面栽去。
肖瞳被他这样的动作吓得不轻,急忙把肩膀伸过来,扛住要倒地的他。
这男人看上去瘦,怎么这么重?
砸得她肩膀生疼。
肖瞳不敢大意,伸手去拍他的脸:“傅予年?”
“你怎么了?”
尽管对方没有说话,她还是感觉到了:他现在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呼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急忙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你发烧了!”
医者父母心。
别说今天生病的是傅予年,哪怕是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她都会把对方扶进去医治。
顾不得那么多,抓过他一只手,让他勾着自己的肩膀,吃力的把人扶进诊室。
将听诊器贴在他胸口,突然发现他衣服都是湿的,心跳很快,体温偏高,发烧了。
急忙解开他脖子处的扣子,又将门窗全部大开,让屋内通风。
问他:“头痛吗?头晕吗?口渴吗?”
傅予年这会儿十分虚弱,听到她的问题,合了合眼,算是回答。
肖瞳急忙倒了杯温水过来,喂他服下。
“你这是中暑了,先喝点温水,休息一下。”
这会儿的傅予年,像只无害的小白兔,静静躺在诊室的检查床上,脸色苍白的厉害。
两杯温水下肚之后,傅予年缓过来不少,用沙哑的嗓音对身侧的女人说道:“谢谢。”
“我好多了。”
恰好外头有病人来找肖瞳,肖瞳看他情况还不算糟糕,便出去接待病人了。
傅予年合上眼睛,小憩。
等到肖瞳接待完那个病人再回到诊室的时候,傅予年双眸紧闭,似乎是睡着了。
肖瞳停在床畔,看着他如画的眉眼,一时间,心中感慨万千。
她从来不知道,高高在上的傅予年,也有虚弱的像小兔子的时候。
抬手搭在他额际,发觉他体温降了些,长舒一口气。
这人怕不是脑子不好吧?
放着江城凉爽的空调不吹,偏跑到她这小诊所外来晒大太阳,还把自己弄得中暑了,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像他这样养尊处优的人,哪懂得底层小人物的苦楚?
傅予年并没有睡着,察觉到她去而复返,微微张开眼睛。
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落在她眼睛上,紧紧盯着她。
“为什么要管我?”
肖瞳冲他翻个大白眼,指指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我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的责任和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