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神情萎顿,汪晴抱住她。
重重点头。
“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不可能的?舅舅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
“再说了,时念那些照片不都在你舅舅手里吗?”
有了母亲的安抚,苏青禾这才抹干眼泪,不哭了。
“妈,我一定要嫁给他!”
“就算没怀上孩子,我也要嫁给他!”
汪晴摇头:“你没和他上床,现在说什么也没用。”
“当年的事,他推得那么干净,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你忘了?”
苏青禾沉默。
当年的事,她不是没逼过慕晋北。
可是呢?
结果如何?
他还不是娶了时念!
“妈,要不把私生女空运过来吧?虽然是个没用的垃圾,总比我们手里什么都没有好吧!”
汪晴摇头:“说起来容易,那小贱种一碰就碎,万一死了,我们还得负法律责任,到时候抓我回去,谁来陪你?”
“这事先不急,容我好好想想。”
――――
天光大亮。
雨依旧下着,没有要停的意思。
时念听着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完全不想起床,本能的往身边的热源靠过去。
真暖和!
反正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她可以睡个懒觉。
抱热源抱得更紧。
慢慢的,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为什么这个热源会动?
还不停在她身上蹭来蹭去?
一个机灵,睁开眼睛。
正准备脱她睡衣的慕晋北一愣。
两人眼睛对上。
一个迷茫,一个惊讶。
“慕晋北,你混蛋!”
时念扬手就朝这人拍过去。
趁她睡觉,占她便宜,慕晋北什么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你还是不是人?”
“有你这样的吗?”
“都离婚了,还爬我的床,占我便宜!”
时念气得不轻,嘴唇发青,脸色煞白。
慕晋北按住她的手,指指衣衫不整的她:“这是我房间!”
时念回神。
看一眼房间布置,更气。
她没有梦游的毛病,更不会连续两次都走到他怀里。
肯定是慕晋北个大渣男对她做了什么!
可……
她没有证据,只能拿眼睛瞪他。
慕晋北趁势把她拉进怀里。
咬着她的耳尖,轻声道:“不知道早起的男人最经不住撩拔?”
男人声音低沉,带着微微的暗哑。
性感的要命。
透着致命诱惑。
时念被他气到不想说话,再加上想吐的感觉来袭,重重推开他,冲进洗手间。
慕晋北看着空了的手心,那里还有属于她肌肤的滑腻感。
叹息一声。
重重倒回枕头里。
一脸挫败。
时念在洗手间吐了一会儿,并不严重,等到呕吐感褪去,迅速离开房间。
刚才她和慕晋北,差点儿擦枪走火。
太危险了!
以后再不能和他有肢体接触!
匆匆吃完早餐,带着烁烁离开。
慕晋北要开车送她们母子,被时念毫不留情拒绝。
看着他们离开时果绝的背影,眼神愈发幽深落寞。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汪大勇的电话。
“慕总吧?”
“我青禾的远房舅舅,汪大勇。”
慕晋北知道这人。
曾经让徐凉约过他,且不止一次。
但……
对方很强势,仗着手里有照片,根本没给过他面子。
慕晋北顿了一下,出声:“有事?”
惜字如金的男人面色清冷,眉宇间散发着浓烈的霜寒。
汪大勇抽一口雪茄,吹出青色烟雾:“慕总不忙的话,约个地方见面吧。”
“关于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带上!但我有条件,只能你一个人来!”
慕晋北想也不想,一口答应:“好!”
汪大勇约他见面的地方,是一家茶社。
看上去风平浪静。
饶是如此,慕晋北还是注意到了暗处的保镖。
男人不动声色,踽踽前行,步步生花。
单人匹马而至。
来到约定好的包厢,有人替他开门。
男人脱了鞋进去,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彪形大汉,眯了眯眼睛。
包厢里人很多,有汪大勇的保镖,也有被他叫过来的姑娘。
几个姑娘衣着暴露,围在他周围转个不停。
在慕晋北踏进来的那一刻,汪大勇笑了:“慕总来的挺快。”
芝兰玉树的男人颀然而立,面对这么多人,从容平静。
清俊的脸上尽是漠然:“东西呢?”
汪大勇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都在这里。”
“慕总不坐?”
慕晋北站在原地,岿然不动,目光落在他手里的文件袋上:“不让验货?”
汪大勇挥挥手指,他身旁的小弟立刻把文件袋送到慕晋北跟前。
“慕总慢慢看,照片我多的是,就算你拿走这些,我还有其他。”
慕晋北没有说话,在他对面兀自坐下,慢慢打开牛皮纸袋。
里头的照片全部属于时念,各种各样尺度都有。
只不过……
照片里没有男人。
看角度,都是偷拍。
男人匆匆扫过照片,重新将它们装回牛皮纸袋里,看向被美女包围的汪大勇。
“要多少?”
说话间,去掏口袋里的支票。
汪大勇笑了:“慕总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点儿?”
“我想要的可不是钱!”
一个混迹灰色地带的人,拿着那么多照片,却说不要钱。
不是件很奇怪的事么?
慕晋北放下手里的笔和支票,看向那人。
墨眸里翻过一缕厌恶。
但他隐藏的很好,即便和汪大勇对视,也未见半分厌恶。
“哦?”
“那你想要什么?”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要钱,什么事都好解决。
可……
对方说他并不想要钱,这就意味着,他的条件绝不仅仅是钱那么简单。
慕晋北看着对方的眼神里骤然多了几分杀气。
汪大勇抽了一口雪茄,对着他笑:“我外甥女苏青禾特别喜欢你,非你不可。”
“只要你们尽快完婚,存储卡、所有底片,我一并奉上,如何?”
慕晋北放下手里的牛皮纸袋,看向他。
“如果我不娶呢?”
汪大勇笑,手指轻抬,身旁的几名美女下去。
接着,有个浑身是血的人被带上来。
汪大勇指指一身是血的那人:“如果你不娶,他这样的下场是最轻的。”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慕晋北笑。
他这人鲜少笑,时常沉着一张脸。
笑起来的时候,灿若春花。
似有千树万树花开,引得屋内人惊讶一片。
“巧了,我这人偏爱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