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说着,也学着慕晋北的样子,伸手要来戳时念的脸。
时念冲儿子尴尬的笑笑。
可爱个大头鬼!
慕晋北一扬手,捏过小家伙的手,给他递过一个眼神。
小家伙没戳到妈咪的脸,很是不高兴,冲慕晋北做个鬼脸:“为什么你能戳?”
慕晋北轻哼一声,把小家伙抱过去,按坐在餐椅上。
“那是我老婆!”
小家伙气得磨牙。
时念心急如焚,完全顾不上两父子。
慕晋北勤快的递过一块吐司。
时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慕晋北一定是故意的,没看到她快急死了吗!
眼看约定的出发时间就要到了,她如果迟到的话,连累的可是一车人!
让那么多人等自己,她的良心受不了。
偏生的……
慕晋北这人霸道的很,说什么都不让她走。
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那片吐司,吃起来。
因为心情不好,又赶时间,吃的太快,在看到白煮蛋的时候,没来由的想吐。
匆匆跑进洗手间,大吐特吐。
慕晋北急忙跟进洗手间,手上举着一杯温开水。
看她这副模样,皱眉。
对医院的安排愈发不满:“邓明远这个主任当到头了!”
时念吐得泪睛汪汪,像是被遗弃的小宠物似的拉着他的胳膊:“别!”
“跟他没关系!”
“呕……”
慕晋北很是心疼这样的她,蹲下来,轻拍着她的背,试图让她舒服一些。
他不拍还好,一拍时念更觉得委屈。
往他怀里一倒:“都怪你!调了我的闹钟,不让我早起!害我迟到!”
“慕晋北,都怪你!”
男人听到她的埋怨,也不生气。
把水递到她跟前。
时念漱口,眼圈还是红红的。
望着他的时候,看得慕晋北心头一痛。
按着她的小脑袋在怀里,抱了一会儿。
才解释:“孕妇要保证充足的睡眠。”
这是他调她闹钟的原因。
“合县离得不远,我跟医院说了,我会送你过去。”
时念那颗心啊,就像是泡在温泉里,从头到脚都是暖的。
她甚至忘记了自己刚刚才吐过,搂住慕晋北的脖子,重重亲上那张薄唇。
快要亲到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刚吐过,味道一定不好闻,立刻又退了回来。
慕晋北望着她凑过来的红唇,期待着。
但……
她却退缩了。
哪里肯给她退缩的机会?
按住她的后脑勺,重重吻上去。
时念瞪大眼睛,看着被无限放大的俊颜,大脑当机。
慕晋北不嫌弃她?
这个吻结束的很快。
男人嗓音粗嘎,“好心”提醒:“要迟到了。”
时念急匆匆回神,下楼,吃早餐。
心跳如擂鼓。
――――
合县地处山区,十分偏僻。
车子开进去之后,走了不到二十公里,便不能再往前开了。
大家只好下车,改为步行。
时念也下了车,对车里的男人说道:“行了,你回去吧,不用来接我,明天下午,我跟医院的大巴一起回去。”
因为心情很好,跟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是柔和,甚至还多说了几句。
像极了一个小妻子在叮嘱丈夫。
慕晋北点点头,没有下车,冲她挥挥手。
医院的同事看时念从一辆豪车上下来,羡慕不已。
“时医生好福气,你老公特意送你过来,让我们好羡慕啊!”
“唉!真羡慕们,结婚这么多年了,还能这么黏乎,我家那口子啊,整天就知道柴米油盐。”
时念听着众人的议论,红了耳朵。
如果她们知道以前慕晋北有多冷漠,就不会这样说了。
看到男人投过来的目光,附和:“是啊!他很好!”
“我们……也很好!”
时念忙起来的时候,是全身心投入的那种,忙起来就忘了所有。
直到肚子咕咕叫,才意识到:一上午已经过去了。
邓明远站在旁边,看着她看完这个病人,拿出一份便当,递到她跟前。
“这里地处偏僻,什么都不方便,将就着吃点儿吧。”
时念看着他递过来的饭菜,完全没有半点嫌弃。
接过来:“谢谢主任。”
正要吃的时候,突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时念!”
一抬眼,就看见慕晋北高大俊美的身影自阳光中走来。
男人逆着光,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强烈明媚的光线里,那人步步生莲,似踩在她的心尖尖上。
刹那间,心尖上升起一团火苗,慢慢燃起来,烧向四周。
四肢百骸里都是温热。
依旧是那张清峻贵气的脸,额际挂着薄薄的汗珠,皮鞋上尽是灰土,与素来纤尘不染的外表甚是不符。
他走的又急又快,在见到时念的那一刻,略略放缓脚步。
调整方向,大步冲她而来。
时念望着这样的他,眼尽浮起一层水汽。
怔怔望着他,忘了要说什么。
看到她傻呆呆站在那里望着自己,慕晋北嘴角扬了扬。
来到她跟前,拿出保温桶,递到她手里。
“吃了没?”
时念回神,看也不看那保温桶,一头扎进他怀里。
旁边的人看到这一幕,很有眼力劲儿的退出房间,把空间留给这对小情侣。
时念他们是走着山路来到这里的,来的过程有多艰难,她很清楚。
慕晋北走了那么远,只是为了给她送饭。
心里明明欢喜的很,眼泪却止不住的掉下来。
伏在他胸口,洇湿了他的衬衫。
慕晋北感觉到胸前的湿意,放下保温桶,抬起也的下巴,望着她红红的眼,拧眉:“怎么哭上了?”
他是来送惊喜的,可不是来赚她眼泪的。
当下便慌起来,手忙脚乱替她擦眼泪。
却……
越擦越多。
他又是个嘴笨的,不会哄人。
眼看着她眼泪越掉越多,黑着脸,沉声道:“再哭,我就吻你了!”
事实上,他确实也是这么做的。
时念想到屋外还有那么多同事,急忙推他。
“别!”
“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怪不好意思的。”
那人霸道的在她唇上浅浅一啄:“我亲我老婆!怎么了!?”
时念破泣为笑:“你呀!”
“跑那么远,就是为了给我送个饭?”
男人歪着头看她:“不然呢?”
她猜到是一回事,真切的听他说,又是另外一回事。
心里甜蜜的很。
踮起脚尖,在他唇畔飞快的吻过:“我男人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