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就心头惶恐的保镖看到他发怒,低着头站在那里,更是一声也不敢吱。
慕晋北看着落了一地的文件,清峻的脸上闪过一抹阴鸷。
“查清楚幕后指使了吗?”
徐凉急忙把调查来的资料递上:“是霍靖庭的人。”
下一秒,“砰”的一声巨响,病床上的小桌板碎成无数片,木屑飞扬。
满屋子的保镖身子都颤了颤。
有些木屑刮在男人手背上,立刻划开一道血痕,瞬间有血迹在伤口上蔓延。
慕晋北毫不在意,眸底尽是阴寒:“那就叫霍家破产吧!”
既然霍靖庭不讲兄弟情,他没必要惯着他!
徐凉急忙叫来护士,替他清理手背上的伤口。
处理完他的伤口后,又急匆匆回到慕氏集团,做计划书。
――――
时念和苏远博坐在靠窗的位置。
从她这个位置看过去,一眼就可以看到外头的蓝天白云。
阳光晴好。
两个人就像是忘年交一样,说着些与爱情无关的话题,却聊的津津有味。
苏远博翻看着时念递给他的笔记本。
当他打开第二页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慢慢的,只剩下苍白。
时念看着他颤抖的双手,不明所以。
急忙问他:“苏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苏远博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除了全身颤抖外,还脸色发白。
他腾出一只手来,捂着心脏位置,眼底浮荡着雾汽。
眼神也不在是之前的平和安稳,夹杂着风暴。
看向时念,一字一顿:“这本笔记真是你外婆的?”
时念傻眼。
她不明白苏远博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有些懵。
看向他的眼神里尽是疑惑:“不是我外婆的,难道还是你的?”
苏远博摇头:“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想问你的外婆的名字。”
他迫切的望着时念的眉眼,极力在搜寻着什么,又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时念,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实话!”
“这对我来说,特别特别重要!”
时念想了想,还是决定跟他实话实说:“我外婆叫王玉芬,她一直住在乡下,离江城大概四十公里,她在那里生活了一辈子,五年前,她因病去世。”
外婆去世那会儿,她生了烁烁,在坐月子。
所以……
外婆的身后事都是慕家老爷子处理的。
他给外婆买了块风水很好的墓地,有山有水有花。
每到清明节和外婆的忌日时,她都会回去看看。
苏远博喘着粗气,不停的念叨那个名字:“王玉芬?为什么是王玉芬?”
“怎么会是这个名字?”
时念看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行为。
立刻安抚他:“苏先生,你别这样,先冷静一下,好吗?”
“如果你确实认识我外婆的话,清明节我要回去给她老人家扫墓,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苏远博眼圈通红。
听到她说这话,情绪不再像刚才那么激动。
他的手收回来,重新落在笔记本上。
继续翻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
通红的眼睛看向时念:“小时,实不相瞒,这笔记本上面的字,和我的一个故人一模一样。”
“如果你还知道关于这个笔记本更多的事,请你一定都告诉我,好吗?”
“当然,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
不等他的话说完,时念立刻打断了他:“苏先生,我不知道你和你说的那个人有什么样的渊源。”
“我想告诉你的事――这个笔记本是我外婆给我的,至于她从哪里得到的这个笔记本,我也不清楚。”
“你说这上面的字和你那个故人一模一样,那麻烦你把那个人请过来,对一对笔迹,不就清楚了?”
苏远博的反应太奇怪了。
时念不动声色退了退,无形之中与他拉开距离。
苏远博深吸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恢复镇定。
“不好意思,刚才的事,吓到你了吧?”
“我并没有恶意,只是太在意这本笔记的主人是谁,你不要放在心上。”
时念看着恢复如初的他,这才卸下防备。
有些同情的望着他,问:“那个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苏远博重重点头。
奉若珍宝似的捧着那个笔记本:“不介意的话,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没有问时念愿不愿意听,兀自说起来。
目光也变得幽远。
“那是一个阳光很好的午后,太阳明媚,风很轻,花很香。
我作为一名即将毕业的医科大学生,走在学校去往研究生考试的路上,突然,有个捧着书不看路的姑娘撞到了我胸口。
她看也不看,急忙向我道歉:‘对不起。’
然后,才弯下腰去捡她的书。
我这个人,一向大大咧咧,对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一件事?
我没打算为难姑娘,所以我也弯下腰去捡那本掉在地上的书。
当我捡起书要还给她的时候,她那双像小鹿一样清澈无辜的眼睛,突然就扣动了我的心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了,明明很简单的一个还书动作,我却做了很久都没有做出来。望着她,很久都没有说话,大脑一片空白。
倒是那个姑娘,看着这样傻呆呆的我,笑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过跟女孩子近距离接触的经历,看着她笑靥如花的面容,我的心,沉沦了。
后来我知道她姓白,叫白想想,跟我一样学的都是中医,也是来参加研究生考试的。
那天起,这个姑娘的笑容就一直浮现在我眼前。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就爱上了她。
爱情在不经意间来临,我作为一个开窍晚的傻小子,根本不懂得她的心思,我没有向她表白,而是眼睁睁看着别人向她表白。
再后来,那个姑娘成为了别人的女朋友。
但她似乎不开心,经常在教学楼下和我偶遇,用一种幽怨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家族是苏家,虽然算不上豪门,但在当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家里给我相看了一个女生,我觉得不如她漂亮,拒绝了。
那个傻姑娘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以为我已经订下了婚事,在我们学校的毕业晚会上,她大着胆子吻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