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战事变得焦灼。
朱儁被黄巾波才所败而撤退,皇甫嵩与其一起进驻长社防守,却被波才率大军围城,汉军人少,士气低落。
朝廷来报,汝南黄巾军在邵陵击破太守赵谦,广阳黄巾军击破幽州刺史郭勋及太守刘卫,黄巾军势头正盛,朝廷却后援乏力。
“诸位有何良策,都来说说——”
皇甫嵩和朱儁坐在虎案边,右手一众文官,左手一众武将,大军被围困了月余,粮草殆尽,援军无信。谁能想到灾民已经到了如此规模,像野草一样,割了一波,马上又长出一波。
底下多是武将,多是冲锋陷阵的,哪有几个通谋略的,这个说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那个说脑袋掉了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把两个老帅郁闷地对望一下直接瞄向了文官这边。
“大帅,朝廷已经接到线报,派曹操率军来援,卑职觉得应该让斥候多加留意,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和共破贼军方为上策。”
这是朱儁府里新幕的食客贾诩,此人据传多沉默寡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但多急智,年少时游历西羌,被羌骑所获,诈言是太尉段公外甥,羌人不敢加害将其放归。
皇甫嵩则看向身侧的皇甫彪,此子略显憨厚,见人总是先俯身行礼,但双眼透着机敏,也透着生疏,老是独来独往,现在正抱肘摸着下巴,像在思考什么,感觉到有人看他,慌忙放下手站直,嘴巴张了张就又闭上了。
皇甫嵩见状,也没点破,“今天就议到这里吧,先从贾诩之策,城头哨兵一有军情立刻来报——”
众人依序离开营帐,不过皇甫彪被留下了。
“你方才欲言又止,是有什么良策吗?”
“回父帅,儿臣见贼营扎在乱草枯林之中,想用火攻之计,但风向不对,故而欲言又止,”皇甫彪在案前站着,他不明白大帅为什么对他格外关注。
“很好,吾心甚慰,你下去休息吧。”
皇甫嵩其实也看中了火攻之计,草黄树枯,大旱的四月满山无一丝绿意,黄巾军又怕日晒,把营帐扎进大树遮挡处了,城下几队警戒的散兵一冲就散,难得的火攻绝佳机会,就是没有合适的风向。
傍晚时分,众军正打算埋锅造饭,突然旌旗招展,吹起大风。
皇甫嵩当时点鼓升帐,准备火攻。
“朱帅,事急从权,我就发号施令了,劳烦尔等步兵先行携草和油顺风放火!”
“领命——!”
“李言,你率三河骑士当先冲阵,撕破城门警戒的黄巾军,之后一路向西,配斥候查探援军位置,达成合围!”
“末将领命!”
“十三太保听令——”皇甫嵩每次都把这十三太保的三百虎骑用到刀刃上,“皇甫彪,火攻之计是你所出,当有将才,命你率虎骑直入中军取波才人头,切莫让其逃窜宛城!”
“儿臣遵命——”
夜色渐暗,士兵暗暗出城,利用油草火箭把黄巾军营寨周围的杂草点燃,风助火势,黄巾军大乱,无水救火,争相逃窜。
皇甫嵩大呼进攻,在城头以鼓助战,城上亦举出火把响应,只见三河骑士冲入敌阵,黄巾军如波开浪裂,四处奔走。
正酣战之际,又遇上曹操的援军来了,三军合围,一通厮杀,黄巾军被皇甫嵩、朱儁和曹操三面夹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