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彪也不敢躲,任老太太敲了一拐杖,见他不躲,老太太打第二下停顿了,大概也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又气呼呼地坐回座上,喘着气问:“你说!说不出个好歹,我就让你义父回来收拾你!”
皇甫彪身强体壮,倒不会打坏了,是怕万一躲开给老人家闪一下腰,那就万死莫辞了,赶紧趴下磕了个头,“儿想用陛下赏赐的宅子办个书院,据属下说这十一个女子均是官宦之子,饱读诗书,儿想赎身后把她们培养成先生,给街市上的流浪小儿教书识字——”
不只是堂内一下子安静起来,就连外面的蝉也哑巴了。
自古没有女子当先生的,真是有点开先河的意思,这如何使得?这个想法像一个惊雷在众人脑海中炸开,晴天霹雳,振聋发聩,全都陷入深思中。
“陛下赏赐的宅子是原下军校尉鲍鸿的,其中一个女子即是鲍鸿之女,儿新领下军,如何住得这宅子?即便替其赎身又如何安置她?若就这么领回家,让下属如何看儿为人?故儿一路在想办法,只有这个法子。不然不住这宅子是抗旨,住了将士们又心寒。”
皇甫彪这么一说,显然是考虑周到,不过他不知道的是,这就是宦官张让给做的一个局,既然皇帝栽培他,张让也不敢明着陷害,只好背后使一些阴招,看他皇甫彪怎么出牌,不住鲍鸿的家算抗旨,住了就乌烟瘴气,看你合不合作,不合作以后这种官场的绊子肯定少不了。
两个宦官头子正为想出来的妙招拍手叫好,听手下来报,连第二招备用的美人计也一起中了,你以为早不早晚不晚非皇甫彪和黄忠吃饭就有一堆小美人儿跑出来了?胡扯,那是张让和赵忠布的局。
让黄忠在那里拉扯吧,等皇甫彪拿着钱财来赎,再让他画个押,第二天上朝就能弹劾他了,哈哈,霸占豪宅,金屋藏娇,胸无大志,嗜财好色的形象,跃然纸上,到时候看皇帝还想不想委他以重任?那是万万不会滴。
皇甫彪征得老太太同意,和管家带着金银来赎女子,待来到春香楼前,已经有大批瞧热闹的在等他出场了,仿佛就是等他这个小恶魔来一展纨绔风姿。
皇甫彪人高马大,往人群里一挤,顿时波开浪裂,带着管家小厮们来到近前。
“你可是春香楼掌柜?”
“是,这是契书,一人一千两,这十一个呢,看皇甫将军面子,小的给您算十个,一万两,您看怎么样啊?嘻嘻。”
这个掌柜的长着一张欠揍的脸,故意把皇甫将军的名号点出来,明面上是给予优惠,实则是往皇甫家脸上抹黑,登时让管家吃不消,毕竟老爷一身正气,从没逛过青楼,这样的事他是第一次做,脸憋得青一块紫一块,生着皇甫彪的闷气,也怪老太太,为啥要让他来办这个差事,真是考虑不周。
“这么多小娘子——老将军一个人吃得消吗?——哈哈哈——”
“哈哈哈,说的是啊——”
“哈哈哈哈!!!!!”
不知道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声,顿时人群跟着起哄,真是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