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投降吧,捐钱买命,求他网开一面——”
孙二狗已然崩溃,这种昏招也想得出,你都被人家当成鱼肉放在砧板上了,还谈什么条件,这不是找死就是蠢到家了,吴掌柜后悔找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不如撞翻敌船,顺流而下,咱们装的战马,他们必然不敢硬撞,骑兵在南岸,我们过了河东在北岸下船,专往山涧中逃遁,不信他们能追上来!”
还是吴掌柜有狠劲,这是鱼死网破的结局,你怕损伤战马,那我就用装满战马的船去撞你得战船,看你是舍不舍得硬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孙二狗别无他法,告诉家奴,想活命的背水一战,冲杀出去,留下百死无生,满门抄斩。众人自知后退无路,皆愿拼死一战。
风大浪也大,十艘盐船加大马力,撞向廖化所在的船阵。
“全军雁字布阵,放过前船,搭飞天钩抢攻!”
廖化见对面一派鱼死网破的做法,也是暂缓硬磕,重点留在后船之上,力求枭擒贼首,保住盐船。
盐船中人想象的画面出现了,对面的战船怕了,他们竟然掉头逃跑了,不禁信心大增,加快船速闯关。
双方擦肩而过之际,廖化的战船上突然也飞出无数飞天钩,勾住盐船,如漆似胶般粘住了他们。
“快!砍断钩索!”
孙二狗下令已然迟了,黄忠的神射营杀至,家仆们被射得刺猬一样,不断落水。赶过去砍断绳索之人还被裴元绍的枪兵乱刺,根本近不得前。
双方都杀红了眼,生死之间,全然不遗余力,待下军登船强攻,不少家奴想抱着下军士卒落江自杀,很是凶悍。
“组枪阵!”
裴元绍一声大喝,枪兵列阵,稳步推进,令对方无空可钻,家奴们一步步后退,背都顶到船帮上了,退无可退,疯魔一般冲向枪阵却被刺穿胸膛,余下都跳河而逃。
“今日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吴某败于此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赌档吴掌柜豪言一句,挥刀自尽,留下孙二狗在船顶犹豫不决,逃命吧逃不掉,求饶吧杀无赦,身上是锦帽貂裘,脚下却是枪锋林立。
“孙某今日方知贪心不足蛇吞象,不甘心哪——”
捶胸顿足嚎哭,世上已然没有后悔药可服,众人无不泪目,浪子回头,却是无岸。孙二狗见众人低头,猛地助跑,一跃而起,欲跳水逃去。
“中!”
黄忠低喝一声,三箭连珠,奔着落水的孙二狗而去,一箭穿颈,二箭入胸,三箭中腿,落入水中不见了,但看那中箭之处,又是冬日落水,绝无生还可能了。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二人贪得无厌回头无岸,双双做了这大河中的鱼食,可悲可叹。
杀到中午,两军收兵。
蹇硕在码头笑的合不拢嘴,一是在孙家搜出赃银六百万,珠宝字画无数。二是战马无一损伤,盐船靠岸,驱赶出来,甚是雄壮。三是自己几乎没费一兵一卒就坐享其成,真是美不胜收。
皇甫彪才回码头,回报蹇硕战况,孙吴授首,马匹无恙。却听斥候来报,盐帮的朱常和知会兆尹堵住了码头,家丁、巡查、捕快约有数千之众,势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