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贤王半夜吹角聚将,王帐内挑灯议事,准备孤注一掷,攻破太原。
随即数名哨骑呼啸而去,号令其他三部在太原郡聚合,随即王帐拆除,呼延部落为先锋,直击晋阳。
呼延部落半夜受袭,只是丢了长城的城防以及一些牲畜,没有伤及根本,可以推测皇甫彪多为步卒,目的是斩断匈奴的退路,并无出击之意。
当晚呼延部就杀到了太原城下,马蹄声太大,远远就能听见。城头鼓响,丁原半夜惊醒,酒醒了一半,来不及披甲,穿一身素袍翻身上马,奔向城楼。
一队匈奴骑兵抬着一根合抱粗的大木,借助马速,视死如归地撞向城门。城壕已经被沙石和尸体填平,城头的箭雨仍旧稀疏,这让呼延更加确信太原郡防守不足,连下数令强攻城门,承诺攻破此郡,抢掠三日再封刀,不禁让匈奴士气大涨。
吕布不在城头,而是他的副将张辽在坐镇指挥,本来调了五百人上去,却只留下了一百弓手。
其余人马全部屯在城门处,而在城门里整装待发的正是飞将吕布,身后是三千悍不畏死的并州狼骑,短短几刻,军容齐整,毫无懈怠之象,真是当的塞北劲旅的美称。
随着一次又一次猛烈的撞击,城门的门栓松动。在用拒马塞门的士卒也被震倒一地,有的直接倒飞出去,嘴角渗血,眼看活不成了。
“退!”
张辽看的目眦俱裂,那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狼骑,没死在马背上,反而死在了城门下。
随着抬拒马的守城军得令飞速后撤,城门咣地一声倒了下来。正在准备进行下一轮撞击的匈奴骑兵一愣,但随之便瞳孔睁大,那是杀神吕布冲杀了出来。
城楼上,张辽热血沸腾,亲自擂鼓助威,鼓声震天撼地,配合着并州狼骑冲刺的马蹄声,如雷霆击碎黑暗,炸裂了匈奴阵营,左右冲杀,如入无人之境。
呼延也是够倒霉,一个照面就被吕布拍落马下,还被方天画戟钩破了胳膊。等慌乱中抓到一匹秃马,局势已然大乱,又是黑夜,杀的敌我不分,他也无力回天,重整旗鼓已是笑话。
杀到天微微亮,呼延部已被屠尽,吕布人马合一,被血洗了个澡,方天画戟都黏到抓不牢了。
“铛!铛!铛!”
城上锣响,张辽看到西北有匈奴骑兵支援而来,而吕布一部已经身疲力竭,当下鸣金收兵。
来人正是于夫罗,他和于毒商议,不敢半夜贸然深入,天见亮才加速赶来,但呼延一部已经死伤殆尽,当下也不强攻太原,倒在城外安营扎寨起来。
张辽见浑身浴血的吕布上得城楼,上前一拜,“都尉,此部匈奴不知兵法,不懂以逸待劳,若方才兵马一到便强攻城门,恐太原郡今日午时便可破防!”
“哼!土鸡瓦犬,待某稍后养足精神,杀它个片甲不留!”
张辽昨夜设计弃守转攻,打了一个先手,灭了匈奴骑兵的嚣张气焰,大涨汉军士气,但若匈奴大部来攻,也不敢托大,还是防守为上。
“将军所言甚是,现在人困马乏,城门已经抢修,牢不可破,防守方为上策,等等北疆州牧的动静,万不可为人作嫁!”
吕布听完张辽所言,想起丁原手里那封信,原本他以为不过是皇甫彪想骗他们乖乖留守后方而自己夺取更大利益罢了。现在匈奴大军压境,才开始期待起皇甫彪信中所说的援军来。
但援军没到,右贤王带着白羊部落、楼烦部落却到了。牛羊成群,漫山遍野,匈奴出征,历来把牛羊充作军粮,这是显而易见的长期作战准备,连丁原都开始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