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众瞩目下,淳于导的五百校刀手入城了,高头大马,明盔亮甲,雄赳赳,气昂昂,好不威风。
明里他是在皇甫彪之后继任了下军校尉,暗里调度却是黄忠操劳,他上任完全是袁家在朝堂上权利的博弈,而他却看不清,只知道每天伺候袁家两个侄子酗酒为乐,所以也出现了黄忠虽为步卒却先一日抵达太原设伏的一幕,而他一路走走停停喝酒赛马,反而跑在了后面。
西园统管天下兵马,所以淳于导入城后便喧宾夺主,将丁原一部撤下城防,令其在后方修整,自己安排黄忠布置城防。
“义父,这淳于导真不是东西,一道圣旨就把咱们踢出局了!”
吕布愤愤不平,自己先后搭进去多少人马,虽说是让其修整,还不是到最后抢功来了,还顶着灵帝的圣御,嚣张如吕布都生不起反抗之心。
“奉先还是眼界太浅了啊,看不到里面的道行——”
“请义父指教。”
这几日登城压阵,丁原腿部的箭疮反而加重了,今天请郎中又去了腐肉,敷了药,腿肿如同象腿,只好躺着说话,又觉得躺着腰酸背痛,让吕布扶着欠了欠身子,舒服了许多。
“我们是大将军何进的人,陛下不放心啊,他老人家一手打造西园,是想往回收权了!”
吕布武力超群,偏向于简单粗暴地处理问题,性格急躁,但本来不是愚钝之人,经丁原这么一点拨,顿时明白胳膊拧不过大腿,还是稍安勿躁为妙。
“义父,此次征战我部十不存一,并州狼骑更是损伤殆尽,当务之急是招募兵马,不知义父有何打算?”
“这皇甫彪的确是个人才,治郡有方,河东流民不下十万,竟然安居乐业,不思作乱,既然此处人口充沛,干脆就地募兵,早日练军,以待不时之需!”
“是,义父。”
吕布请示完将令,退了出去,自去找张辽商议募兵事宜不提。
话分两头说,长城这边略显无聊。
皇甫彪当初征调了一万屯粮军随行,就是为了修缮长城。每日枕戈待旦防止匈奴偷袭,结果竟然是连一次袭扰都没有发生,让人无聊至极。眼看修缮也尽尾声,众人都有点按捺不住,想去晋阳歼灭匈奴。
皇甫彪是真压得住性子,他深知每日茹毛饮血的匈奴人战力超群,绝不是手里这些抡锄搬石运土的民夫可以匹敌,平日里为了安定军心,讲些揍的匈奴满地找牙的笑话,其实在现实中恰好相反,汉军出塞,十有九输。
“报!关外来了骑兵!打着汉军旗号!”
这一声通报打碎了这里的沉寂,众人终于听到有别人来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了,而且还是自己人,分外的想让他们进来说说话,这荒蛮之地简直要淡出个鸟来。
只见虎骑迎风出列,甲胄虽染秋霜,长枪不沾新尘,一骑从中间如一团火焰喷涌而出,手持大斧,头戴明盔,正是徐晃徐公明,见皇甫彪战在城头,随即用斧指天,振臂长呼。
“飞虎!”
“飞虎!飞虎!!飞虎!!!”
还是以前的口号,这三声齐呼如虎啸山岗,龙吟九霄,催人奋进,豪迈万丈。
这是皇甫彪的心血,也是他敢在晋阳围猎匈奴的倚仗,半年的光阴转瞬即逝,而今这等虎骑又来到了他的面前,令人热泪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