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雄才大略,之前多有冒犯,还望海涵!”
司马懿第一个拱手行礼,随后郭嘉也欠身致歉,能让二人心生钦佩也是极为不易,都说人不轻狂枉少年,在座三人皆有经天纬地之才,狂虽狂了些,但有狂的资本。
“无妨!来!再饮一盏如何?”
皇甫彪大手一挥,豪气干云,所谓不打不相识,此番结交两位天纵之才,还能在风满楼共饮,真是三生有幸。
三人饮罢,开怀大笑。
此时楼下传来琴声,悠扬动听,如山涧流溪,雨落敲阶,不染一丝尘埃,不知不觉中竟把楼中的喧嚣都沉淀了下来。
伙计们不再报菜,客人们停行酒令,满楼的人都在聆听那远处的琴声,连拾箸夹菜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只有穿堂而过的风,轻轻拂动帘帷。
风满楼经常客满的皆言女儿红醉人,这真正的女儿红,怕是这弹奏仙乐的美人儿吧。
皇甫彪倚栏远眺,正是蔡府的蔡琰在凉亭弹奏古筝,这般年纪的女子,该是情窦初开,相思成疾才对。但她弹的却是高山流水,给人一种茫茫人海,知音难觅的感觉,难道她还没有找到那个懂他的人吗?
“别看了,卫家的儿媳妇儿,也是尔等可以觊觎的?”
司马懿好像天生就无欲无求,对二人倚栏观色的行为嗤之以鼻,大概在他心中,何患天下无女可娶,只怕自己德才不配。
“哼!卫家那个痨鬼也配得上此等绝色?”
郭嘉颇有些愤愤不平,他口中所说的痨鬼是指卫家的卫仲道。此人未及弱冠,博学多才,名显河东,而且难得的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只是患有痨病,去年游学河东,上门见之,骨瘦如柴,动辄气喘,不能平卧,已是病重非常,莫说修身治国,握笔都难,应该是时日无多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惜!唉……”
这是司马懿又一次用到了‘可惜’一词,而上一个可惜只是与郭嘉玩笑,这一个可惜就是实至名归了,末尾竟有一声叹息。
“一女尚且不救,何能匡扶天下?”
皇甫彪饮尽杯中酒,心已有定计,若卫仲道真如郭嘉所言那般命不久矣,他绝对不会让蔡琰嫁入卫家,那将是她万劫不复的深渊,如此有才之人,担负济世教学大任,岂能放任自流。
“我劝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卫家可不比阉党那么好糊弄,如果被抓到把柄,你就是把皇甫老将军请出来保你都没用,还有可能逼得老爷子亲自清理门户!”
郭嘉好言相劝,毕竟卫家声名显赫,不说说与朝中大员多有旧交,就是搬出卫家的家世,来拿捏一个军中校尉,简直可以说是信手拈来。初兴于汉武名将卫青,被立为皇后的卫子夫。卫氏家族自此平步青云,名扬天下。
大概蔡邕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答应了这门婚事,但夫婿病重如此,也是始料未及,亦或者说卫家封锁了流言,他一无所知也说不定。
“奉孝想多了,替人圆房也就是那三个流氓干的出来!”
“哈哈哈!”
郭嘉想到那日在这楼上相约张府替张让圆房的三人,真是胡闹,非但没有帮张让圆成,还差点把自己给搭进去,真是好笑。
“在下有一计,可助将军!当这顿酒钱如何?”
司马懿这句话有点见外,今日这酒本就是皇甫彪作东请他们开怀畅饮,实则无需挂怀,但若能设计救蔡琰脱困,不说这顿酒了,就是请他喝十席好酒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