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甫彪整军完备,西园只剩下几个不知何去何从的看门老卒,偌大军营空荡如斯,一派萧条之象。
“黄忠领神射营火速入宫驻守各处门禁,不得有误!”
“喏!”
皇甫彪下令之后,自率飞虎骑冲出辕门,先行奔赴皇宫。毕竟要守住方圆六里的皇宫不是一件易事,城墙绵长,门禁又多,飞虎骑只能抢占先机,守城须得仰仗神射营。
沿路百姓惊恐不已,毕竟洛阳城数十年来还没见过千余骑兵当街驰骋的场景,心想必定是有大事发生了,那聪明的人早已开始收拾东西关门大吉了,哪里还敢四处闲逛。
为了不伤及无辜百姓,皇甫彪令徐晃领数名大嗓门的斥候先行喊话,令百姓避让,确保道路通畅,第一时间赶赴武门。
话分两头说,袁绍这边走到半路,被曹操制止,说他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前去听候大将军何进差遣,一路兵贵神速先行入宫铲除阉党。
但袁绍觉得阉党成不了气候,还是先去面见何进要紧,毕竟私自动用兵马,等同叛逆。大势瞬息万变,如果出现不利的变故,这个黑锅是要甩给何进的,这是他叔叔袁隗一再叮嘱他的事情,不能自行决断。
袁绍不能托出袁隗的原话,曹操大失所望,他不理解袁绍为何一定要来听无勇无谋的何进差遣,等大将军商议停当,黄花菜都凉了。
袁绍等人来到何进私宅,前来商讨者寥寥无几,估计都觉此事涉及谋逆,不便以身犯险,能不参与就坐山观火了。
二人进得门来,见何进在厅内来回踱步,急得坐卧不安。
左面是夏牟、冯芳等武将,右面是荀攸、郑泰等文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能力挽狂澜的人。
“今日本官接到密报,陛下已于子时一刻驾鹤西游,近侍张让秘不发丧,矫诏宣吾入宫,意图谋害,天幸故人相告,这才得以保全。现今阉党挟持中宫,欲行不轨,本官欲尽屠阉竖,诸位有何良策?”
何进真是不中用,自己贵为当朝大将军,手握天下兵马,有开天辟地之能,却反问计他人,真是可笑,且言语间啰嗦冗杂,难道真意。
“报!宫中言陛下驾崩,来旨宣大将军急速入宫商议大事!”
何进真是受惊了,自己不回何府就是怕十常侍追杀,没想到躲在私宅仍被也知晓。传旨都能传到他精心布置的藏身之处,换句话说,就是十常侍对他行踪了如指掌,取他性命全在一念之间。
曹操见众人仓皇失色,鄙夷不已,出列献策,“今日之计,先宜正君位,然后图贼!”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只要新帝登基,多是刘辩无疑,其母是何后,其舅乃何进,朝廷自然是何进的一言堂。到时候新帝下一道圣旨,诛杀阉党,就名正言顺了,何愁大事不成。
“谁敢与吾正君讨贼?”
何进这句话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大将军权柄在手,御林军任其差遣,直接下令即可,何须问那‘谁敢动手’的蠢话?计策可以他人出,决断必须自己下啊,他却不明此理,何进的无能可见一斑。
“愿借精兵五千,斩关入内,册立新君,尽诛阉竖,扫清朝廷,以安天下!”
听到司隶校尉袁绍愿意担此重任,何进战战兢兢的心终于放下,甚至有些庆幸,或者说是欣喜也不为过,大概认为外戚专权擅动刀兵的骂名不用他一个人扛了。
其实他根本没有听懂袁绍说的那个‘借’字,这五千精兵是从何进的御林军里借调,并非是他先前带来的西园人马。袁绍就是要把一切关联之人牢牢地栓在何进身上。
阉党秘不发丧,何进紧急避险,张让挟持幼帝,这诸多大事在同一时间发生,总感觉是有人操纵所致,但这个推动大局的幕后之人是谁就不得而知了。
然而,袁绍还没出马,皇甫彪已在蹇硕的接应下,先行入驻中宫了。所有甲士把守门禁,持弓搭箭,严阵以待,但凡他人敢近皇城一步,一律射杀,不必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