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少帝给董卓安排在了张让的宅子,结果董卓不喜欢,认为阉人之地阴气偏重,影响修行,就直接回绝了。
之后少帝派廷尉又选了好几处大园子送去,都被董卓一一否决,直到何后决定把何府让出来供其居住,这事才算结束。就这样何府直接改成了董府,也间接告示世人何家垮台,所以御林军全部转投到了董卓麾下。
皇甫彪马快,门卫告知皇甫嵩之子皇甫寿坚已在求情,董帅正在摆宴,无论如何不让其进去。闻言皇甫彪给他塞了一块金锭,这仆役才说去通报一声。
“大人,西园校尉皇甫彪说有急事求见!”
一个千姿百媚的女子正斜倚在董卓怀里承欢,嘴对嘴喂董卓吃葡萄,场面简直不要太香艳。
“没看大人在忙吗?!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李儒此刻正陪着百官饮酒作乐,有人来通传小小皇甫彪来求见,用脚后跟也能猜到他和皇甫寿坚的目的一样,是来为义父皇甫嵩说情的,这亲子已经在席前痛哭流涕了许久,怕扰了众人雅兴,就想把通报的仆役赶了出去。
“好了,让他进来吧,西园如果投靠于我,这洛阳就真的成了我的天下了。”
董卓能成为威震边陲的一方州牧,在军事力量的积累方面绝对有先天的直觉,如果说丁原游荡在外袭扰增援算顽皮之藓,那西园的人马在其卧榻之侧算他心腹之患了。
随后董卓借口入厕,却转来议事厅,专程来见这个传闻中武功赫赫的皇甫嵩义子。
“卑职皇甫彪,拜见董帅!”
皇甫彪斟酌再三,因自己也身在军旅,就直接称呼董卓为董帅了,也在提醒董卓他和义父皇甫嵩同为车骑将军,顾及一下同僚情义,切勿手足相残。
“蹇硕的三千重甲可在你手?”
“禀将军话,暂时归卑职节制!”
董卓先入为主问及西园人马归属问题,避而不谈皇甫嵩入狱之事,说明在他眼中,这皇甫嵩可放可不放,只是一句话的事,而这三千重甲才是他心喜之物。
“久闻皇甫嵩有十三太保武功盖世,你是几太保啊?”
“回董叔叔话,卑职乃大太保是也。”
董卓听到一声叔叔,很是受用,此子不但相貌英俊,智勇双全,而且还识得时务,不管之前如何刀兵相见,此刻倒像一个乖巧的侄子。
“传闻你有大殿擒龙之力,董叔之前多有不信,今日一见当知所言不虚,你尽得汝父真传!”
皇甫彪赶忙离座拜谢,顺便开口为义父求情,“叔叔过奖了!今日义父在朝上口不择言,多有冒犯,还请叔叔念在往日同僚的情分上饶过一回!”
“贤侄有所不知呀,不论进讨黄巾,还是陈仓平乱,汝父一直掣肘于我。董叔早结怨念,只怕坏了汉家大计一直忍让。不料今日大殿之上,百官面前,他竟敢污蔑咱家篡逆,实在是做的有些过了!”
董卓明显是不打算轻易放过皇甫嵩的,这不只是面子的事,对外而言就是杀鸡儆猴,对内而言就要上军铁骑,否则不能善罢甘休。
“谢叔叔体谅,义父不掌兵权久已,本就年事已高,行将朽木,还请叔叔高抬贵手放他一马,日后上军必定感念叔父恩德,但有所命万死不辞!”
皇甫彪立马以上军三千重甲做礼,来当董卓放过皇甫嵩的筹码。
“汝非亲子,为何如此?”
“义父于我有知遇之恩,若无义父提拔,或在乱民之中饥饿而死,或在战乱之时以身从贼,断不会如今日这般独领一军建功立业!”
皇甫彪的回答全是实言,字字中肯,全无虚假,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好!难得你有如此孝心,汝父便领回去吧,贤侄好生劝慰一番,咱家也是担心汉家基业毁于一旦方才提议废立,哪来篡逆之举!”
“叔父所言甚是!谢叔父宽宏!但彪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董卓用人也看人品,若是那两面三刀之人,断然不可能收入麾下重用,即便是收了也是当炮灰用。
“贤侄有话但说无妨!”
“叔叔不可对外言彪投效之事,一是义父性烈知某此番行径恐要责骂,二是吾在西园可为内应打探消息!”
“贤侄所言甚是!”
当下皇甫彪谈妥投效之事,双方皆大欢喜,董卓得一员猛将,皇甫嵩得以出狱,对外皆说董卓感念皇甫彪一片孝心,其子皇甫寿坚恸哭大义,准其出狱回家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