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彪!气煞我也!”
吕布见又是他来捣乱,往日仇恨涌上心头,大喊一声,舍弃袁绍直取皇甫彪,一杆方天画戟借着赤兔之势,如苍龙出海直闯皇甫彪中门。
“叮!”
皇甫彪一横长枪,架住画戟小枝,兵器交鸣之声随即而来。他明面上挡住了吕布一击,实际双手虎口发麻,方知先前淳冯二人一合落马绝非偶然。
“温侯且慢!”
“你这厮有话且等打过再说!”
吕布怒火中烧,根本不搭皇甫彪话茬,几次三番压他一头,是好男儿谁能咽得下这口气,不打一场很难平复心情。
皇甫彪无奈,只好应战,第一回合吃了暗亏,知道吕布马快力强,不敢硬接对方的杀招,所有枪路只是蜻蜓点水,稍触即退,从不给他正面对抗的机会。
吕布越发暴跳如雷,明明自己武力强盛一头,从第一回合的对碰就知不是自己对手。可是打出五十合了,仍旧沾不到对面衣角,不禁恼羞成怒起来,疯魔戟法随之铺天盖地施展开来。
如果说先前皇甫彪还能攻其必救压制对方,而此刻嗜血的疯魔已惊失去本心,完全是一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皇甫彪避重就轻之技就没有用武之地了。皇甫彪虚幌一招架开吕布,拨马便走,还从鞍下取下了弓箭,即使不射吕布,也需射死其座下的赤兔马,否则逃脱不得。
“主公,两虎相斗必有一伤,鸣金收兵吧!”
董卓其实很想看看吕布能否力压皇甫彪,毕竟这吕布是他用赤兔神马、千两黄金、数十明珠外加一条玉带换来的。如果不能力压群雄,感觉自己这买卖做的亏了,但李儒所言在理,便命将士鸣金。
可吕布听得鸣金却死追不放,他再也不想活在皇甫彪的阴影里了,同为义子,他为何不能名扬天下?今日跨越皇甫彪的尸体,他就能踩着这块垫脚石一跃而上,成为天下第一!
但在他狂喜之时,皇甫彪的箭却到了!那箭不是射向吕布,而是射向他座下的赤兔,狼牙开锋,寒光乍现,有几分飞将军李广没石箭的威力。
所有人都看的心惊肉跳,这一箭若是射中了,这匹宝马就真的废了。
吕布如何能弃爱马于不顾,将画戟刺出直抵那点寒芒,欲要打飞箭矢。可是他仓促出戟,又小瞧了一箭之威,非但没有斩落来箭,箭头在画戟上一点,竟然溅射起来直奔吕布的脑门。
说时迟,那时快。
吕布立马向后躺倒避开杀机,但他的紫金冠却没能幸免,被狼牙箭击中,瞬间炸裂,头发失去束缚随风散开,状如疯魔。
吕布这一刻彻底爆发了,他回想起手刃义父丁原的那一晚,麾下大半士卒弃他而去,那时也是这般撕心裂肺的痛。渐渐的,他双眼开始赤红,持戟指天,仰天长啸,随后便来追那暗箭伤人的皇甫彪。
“众将士快快拦住!”
董卓这一刻也慌了,谁知道皇甫彪会不会再放暗箭,自己花大价钱买来的猛将可不能这么折了。再说了,皇甫彪也是自己人,这场争斗不论输赢都是董卓赔本,当下只能阻止事态恶化。
雍凉精锐闻令大喝一声,放皇甫彪快马过隙,层层紧凑,枪尖林立,直接摆出长枪盘龙大阵,意图逼退杀疯了的吕布。
可惜吕布已经敌我不分,画戟横扫,赤兔腾跃,瞬间就把雍凉军阵搅乱。一人入阵,却如入无人之境,所过之处残肢断臂,尸横遍地,魔挡屠魔,佛挡杀佛,这圈出来的擂场瞬间变成人间炼狱。
吕布看着满地尸首,神志稍清,回首看像董卓,见其气愤不已,也是心里害怕,杀气瞬间消散,此时才觉自己有些脱力,眼前一黑,从马上坠落。
这时,有人来报,袁绍悬节东门,奔冀州去了!
董卓闻报愤怒的眼神立马投射到请罪的皇甫彪身上,就是此子阻拦吕布,不但将袁绍放虎归山,还引得吕布发疯折损了数千精锐,现在他真想把皇甫彪脱出午门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