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帮忙的人不担心张燕的行踪,他们只要剿除来犯之敌就算完工,已经收到了韩馥的逐客令,毕竟在此屯军要冀州出粮,但都没有动身的意思。
黄忠在魏郡各处关隘都派了人马,一看就是常驻的打算,这让韩馥不安,河间郡被袁绍兼管,常山郡被鞠义接管,面对此种咄咄逼人的局面,他不敢说一句硬气话,仿佛默许了一般。
不过为了尽快拿下冀州,皇甫彪还是上书表奏天子,言韩馥失于防备,致使黑山余孽死灰复燃,为害乡里,十室九空,有失值守,请奏贬为巨鹿太守以观后效云云,其实就是想把冀州牧换掉。
而接到圣旨的韩馥大惊失色,不想朝廷动作如此之快,尚未平定匪患,便要贬谪为巨鹿太守,平日里缩头缩脑的韩馥这次却略显激愤,想起之前袁绍提议共举幽州牧刘虞为帝的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遣前任乐浪郡太守张岐到幽州劝说大司马刘虞称帝。
结果被刘虞严词拒绝,并扬言再有逼迫会入匈奴中暂避,张岐等只能意兴阑珊告退,原路返回报知韩馥,宣告另立新帝以失败告终,惶惶不可终日。
而皇甫彪的并州大军却在寻找张燕,掘地三尺的那种搜捕。百骑一队,巡查缺漏,缉拿张燕的告示贴满了城门,但数日已过,全无音信,这张燕仿佛没有来过常山一般。
皇甫彪在桌子上铺开各军回报的消息,仔细搜索有用的信息,想抓住蛛丝马迹,可是一张张看过去,完全没有头绪。
“怎么没有张辽将军和高顺将军的回报?”
“回将军,自十五日前,两位将军就没有消息传来了。”
“两位军师呢?”
“亦是如此。”
“好了,你下去吧。”
“是!”
皇甫彪不禁生疑,十五日前正是黑山军全面反扑的时候,两位军师不但不在军中坐镇,还带走了最为得力的两员大将,究竟是干什么去了?
在常山郡南边,有一座谒山,北接穷泉,南通长谷,山上寸草不生,算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平日里少有人来。
黑山张燕就逃匿至此,他用数十万流民作饵,吸引了朝廷的大量兵力,自己则率轻骑趁夜撤出了常山。
因为他还有一个很疯狂的计划,替天下无数黎民百姓报仇雪恨,那就是过壶关,深入河东,擒杀天子!
“大帅,那小子真给咱们开门?”
“放心吧,皇甫彪军中新立军法,正在查处违法乱纪之徒,卞喜强抢民女之事瞒不住了,只有造反一途。”
张燕说的可是壶关守将卞喜,本就是黄巾余孽,后来朝廷缺人,就诏安了部分贼众,他就是那个时候加入并州的,想不到狗改不了吃屎,还是勾结贼人为非作歹。
张燕计划的很周密,不惜以数十万流民作饵,那皇甫彪平时惯用诈城之计,今天就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也尝尝家被偷的滋味。
想到这里,张燕甚是开心,甚至高兴地吆喝了一声,一腿勾住马背上,斜躺着喝水,让部下无不歆羡其高超的马技。
若张燕此行得逞,入壶关后,便可长驱直入,因为此次并州大军全部调入了冀州作战,唯一的屏障就是壶关,而此处似乎已经形同虚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