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彪奔至阵前,直面这个传闻中的马上飞燕,可以说是大失所望。
只见一个干瘪的汉子轻倚在马背之上,又黑又瘦,头上裹着黑巾,浓眉倒立,眼睛却出奇地小,眼神却有些狠厉,你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一个身材短小其貌不扬之人搅动了冀州风云,引发了半个月都平息不了的民乱。
“张燕已蒙死志,黄口小儿无需多言,不怕死就快来取爷爷首级!哈哈哈!”
“放肆!”
皇甫彪的部下自然看不惯张燕如此嚣张,若非主公喊停,怕此獠已是尸首一具了,还敢在此大放厥词。
“两军对垒,各为其主,本无可厚非,但张牛角将军乃自刎而死,非我所杀,当时亦令厚葬,在下已是仁至义尽!”
“若无相逼,何苦自刎!此仇黑山必报!”
“自欺欺人罢了,岂不知当时张牛角旧伤缠身时日无多?即便是放过他又能苟活几日?”
“士可杀不可辱,何须多言!”
“教汝死个明白而已!非劝降也!我已心安,还请自便!”
皇甫彪说罢,示意张辽和高顺可以自行斩杀了,便调转马头去和两位军师闲聊而去,丝毫没有擒杀张燕的意思,因为现在贵为并州之主的皇甫彪,已轻易不犯险地。
“皇甫小贼休走!”
张燕被彻底激怒,皇甫彪竟然没有给他一次公平一战的机会,那种不屑一顾让每一个身临其境的人都会爆发怒火,此时褚飞燕打马直追皇甫彪而来。
“休得放肆!!”
张辽和高顺同时出手拦下张燕,刀戟并举,杀的张燕难以招架。他本来就非一流高手,马上功夫纯属取巧,如今对阵并州两大猛将,又哪有便宜可占,十个回一过,高顺的大刀砍在了了张燕的脖子上,鲜血喷洒,人头飞起,却被张辽用大戟勾住截了个胡,场面异常血腥。
“仲达,这张燕首级乃是我军大将张辽所取,我们赢了!”
“胡说!那首级明明是我军大将高顺挥刀斩下,乃是我们赢了才对!”
二人相执不下,齐齐把目光投向迎风而立的皇甫彪,最后这胜负判定,还是得由他这个庄家做主才是。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在天下黎民百姓心中,只有一句世道不公而已——”
皇甫彪看到张燕伏诛,眼光开始远眺,想着半月来鏖战冀州,只为搜捕此人,而伤民伤财不计其数,实在是得不偿失。
如果真要论个输赢,他们都输了,黎民百姓流离失所,十室九空,中原元气大伤,又给了外族可趁之机。皇甫彪日后不但要提防乌丸的侵扰,还要小心袁绍的掣肘,从此北疆怕是永无宁日了。
“好了,二位也不要争了,这次算平手吧!一起留下!”皇甫彪来前已经讨了圣旨来,不然怕自己压不住这两个滑头,所以也没管他们接不接受,直接一股脑地安排起工作来。“洛阳陈宫陈内史管理内政已是操劳,郭嘉暂领郎中令,戍卫宫阙,去洛阳帮他吧——”
“司马懿本是河内望族,就着你上任魏郡太守,拜平东将军,麾下黄忠、高顺皆归调遣,背靠河内,虎视冀州!”
皇甫彪说罢,从鞍下取出两道圣旨,交给二人。原来皇甫彪从开始就是打算把二人同时收入麾下行事的打算,要不然这圣旨也不会这么恰到时宜地出现在张燕伏诛的下一刻。
原来诸般忙碌,却是给别人做了个嫁衣裳,二人相视一笑,跟着皇甫彪返回河东谢恩,准备大展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