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彪虽然只有十八骑,但未见丝毫畏惧之色,横枪立马,杀意陡生,冷冷地盯着呼啸而来的轻骑。
对面大将正是严纲,乃是此次南征的先锋大将,本来是受命去冀州接应公孙越,出城恰好遇见了皇甫彪一行。
辽西公孙氏,最是护犊子。
严纲显然没有把这十几骑放在眼中,所有轻骑都没有摘取弓箭,只是将来人圈在其中奔走呼喝,有一种猫抓老鼠的玩味之意。
“上!”
严纲命令麾下骁将上前搦战,阵中驰出二将,一个使矛,一个使刀,要来当阵对决,分个高下。
“原地待命!”
皇甫彪让部下驻马,一人一枪就直接冲了出去,连来者何人都懒得喊了,因为在他眼中,这两个人还不够看,他的目标是严纲,万马丛中取敌将首级。
对面二人见皇甫彪如此托大,丝毫没有将其放在眼中,很是恼怒,也就不客气地攻杀过来。
双方一碰手,二人登时手就软了,心里暗暗吃惊皇甫彪力气竟然如此之大,但已经压的喘不过气来。皇甫彪见二人在马上无处借力,已近脱手,把断魂枪收了回来。
二人如蒙大赦,刚一起身,却觉一股暗劲拽着他们手中的兵器,仿佛要脱离他们的掌控,刚一用力,那股粘着之力又消失了,劲头使猛了,闪了个趔趄,纷纷落马,让在外围的众人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那两员骁将几乎是一合落马,丝毫没有影响皇甫彪的攻势,马速不减,直取严纲。三军肝胆俱裂,来人如此骁勇,确实出乎意料,很久没有看到敢在北平撒野的小辈了,想不到这还是个下山猛虎。
严纲本来想在出征前,围猎一番,给部下找找乐子,涨涨士气。本就没有出手的他正在闭目养神,突然感到一股杀机锁定自己,睁眼之间正见皇甫彪直冲而来。
军中众人见两将一合落马,已是胆怯,但见皇甫彪越来越近,心中愈加胆寒,双腿像灌了铅一般动弹不得了。
危急关头,几个护卫放了几箭,却被皇甫彪用枪拨开,严纲此时心里才觉事态不妙,急忙从鞍前摘下大刀,拍马上前,他此次南征为帅,要为三军立威,不能退后避战。
皇甫彪一人一马闯入阵中,断魂枪左右拍打,近者无不落马,吓得众人纷纷闪退。
整个大阵如波开浪裂,让出一片空地,严纲横刀立马正在当中。
“来将可通姓名!严纲不斩无名之辈!”
皇甫彪没有搭话,俯身持枪,直取严纲,他怕说出骠骑将军的名号逼得对方只能杀人灭口,毕竟还在辽西,强龙难压地头蛇。
而皇甫彪一言不发,这一举动惹怒了严纲,这是完全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当下严纲拖着大刀迎了上来,势必将皇甫彪一刀斩于马下,好解心头之恨。
有前车之鉴,严纲不敢托大,一刀灌顶,却没将刀式使老,只待皇甫彪挺枪来挡时,便要换成横切来攻肋下这个空隙。
皇甫彪艺高人胆大,断魂枪如离弦之箭直奔对方心窝刺来,却见严纲扭身让过了枪锋,快马过隙,大刀抡圆了直砍皇甫彪后脑勺,可谓是久经沙场的刀法。
正在严纲自自信一击必中,得意洋洋之时,一柄枪尾却凭空出现挡下了刀锋,震的他长刀险些脱手。交马只一合,严纲就知对面这个小将不是易与之辈,但他在辽西成名已久,万不会就怕了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随即调转马头继续驰来。
不过皇甫彪却没有迎战,仿佛要绕阵而逃,押着马速寻找辽西战阵的薄弱之处。
“贼将哪里逃!”
严纲大喜,拍马追来,长刀在手,几乎已经可以探到皇甫彪的后心。
“回马枪!”
说时迟,那时快。皇甫彪拉住马缰,战马原地一个回转,皇甫彪转身居高临下刺出一枪,事发突然,毫无防备,严纲中门大开,那枪尾正点在护心镜上,隐约一声脆响,怕是碎了,严纲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辽西之人怕是做梦也想不到,皇甫彪马术竟然娴熟如此,这回马枪技惊四座,得亏用的是枪尾,若是枪尖,怕严纲现在已经透心凉了。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远远地听到有人在喊,跑近一看,乃是辽西少主公孙续,皇甫彪收起长枪,不再出手,却见严纲口吐鲜血从地上慢慢坐起,已经没有再战之力。